仙武大唐:从富婆开始加点正文卷第0057章待到秋来九月八【重制版,老读者请清空缓存!】窗棂上。
另一年轻男子,坐在窗台上,正举壶喝酒,看着清雾原的方向。
此人穿的是神策军的蓝黑袍,腰配的长剑极长,圆脸盘,眸光暗沉,与一般剑客的凛然气质不太一样。
“老师,五行原上好像有弟子催动了灵泉……看灵压似乎只有九品。”
白发男子悬空的手指落下,继续弹奏起琴弦,已然换了个调子。
“是吗?”
窗台上的年轻人略显惊异道:
“我记得,老师您曾是国子监唯一一个以九品灵压催动灵泉的……”
琴声清雅,白发男人摇首道:
“都是往事了,不值一提。”
随即,又毫不在意的道了句:
“这人,是以九品五行均赋催动的单一灵泉,其实比我做的更难。”
年轻男子一听,蓦的兴奋起来。
“这么说,术道院又出天才了?那我应该去亲眼看看才是!”
白发男人却摇了摇头,叹息道:
“以五行均赋强行催动单泉,虽然精妙绝伦,却不如单灵赋举手之劳,于术法而言,只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年轻男子也觉遗憾。
“也是,或许是個天才医师,却很难是合格术师。”
“除非他……我在瞎想什么呢!”
……
清雾原上鸦雀无声。
关诗妍兴奋的第一个鼓掌。
“哇,出来了……真漂亮!”
随即,不少女生也跟着鼓掌欢呼。
这些,只是看热闹的外行。
只有少数学生惊愕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贺剑群看了半天,对陈颜俊提高丹田抗力、强行拉伸灵脉提高灵压的手段暗暗称奇。
云燕回倒是觉得,陈颜俊能在拉出三倍灵压时,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还有余力一般……
再看陈颜俊那张过于俊秀的脸,云燕回感觉舒服多了。
贺剑群提醒道:
“也别高兴的太早了!灵泉已经落下,催动一泉,便如此吃力,又如何能同时催动五泉?”
女生们一脸期待的望着,似乎都在等待陈颜俊下一步动作。
然而,陈博士,两位助教,以及在场的大部分男弟子们,都隐约觉得,陈颜俊可能是下不来台了。
以九品灵压催动灵泉,固然是足以媲美清虹子首座的神迹。
但首座曾经催动的单系灵泉,是一飞冲天的细泉,高一丈有余,持续了百息有余,场面极其壮观。
而陈颜俊催动如此纤细、绵柔的金粉灵泉,却只有一尺高,只持续了十几息而已。
他抵达了九品五行均赋的极限!
足够闪耀,却很难再进一步了。
就连首座大人,当年也是修至七品后才完成同时催动五道灵泉的壮举。
这也是为什么,听到陈颜俊欲催动五行灵泉,陈博士直接摇头离开了。
不知何时起,清雾原的雾,愈发的浓郁了。
金系灵柱前。
陈颜俊失神的站在原地,并未在意柱顶消失的灵泉。
就在刚才他拉伸灵脉,全力催动灵泉上涌的一瞬间——
不知是不是受红茶茶力的影响,他看见柱体内红雾弥漫,似有一道碎裂的魔纹映照在他的丹田外壁。
一般灵纹点亮,多为清白蓝三色中的一种,或是多种混合色。
魔纹,只有红黑两色。
方才,陈颜俊只在超出自身灵压极限之上的一瞬间才看见了。
而且只是魔纹的碎片,很可能要同时催动五行灵泉才能破解。
“难道说,那个与自己经历极其相似的贼人,真的是个魔修?”
难怪和镇狱司的调查有关系……
眼下,陈颜俊的问题是,自己须以增幅三倍后才勉强催动灵泉的灵压,要同时催动五道灵泉。
三乘五,是十五,直接超出了十倍的理论极限。
抬头看了眼消失的灵泉,陈颜俊难免叹了口气。
好在,还有办法……
一旁,云燕回忽然惊讶发现,陈颜俊并没有放弃,而正在琢磨如何催动五道灵泉。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身为助教,她还是有义务说明情况。
“通常来说,九品修真者的灵压极其有限,传递距离不超过十丈,而且逐步衰减……一般有效杀伤距离,也就三丈左右。”
“而中间点,距离五根柱子的距离都在二十丈以上,想要同时催动五道灵泉,暂且不考虑五行御灵的精度与神魂强度,光是灵压强度,就至少需要六品的修为!”
“目前的记录,是首座大人以七品修为完美催动五道灵泉的壮举。”
“而这位贺助教,以六品修为将高低不等的五道灵泉维持了十息,便是最近十年来术道院做的最好的了。”
贺剑群听的很是受用,双手抱剑傲然伫立。
陈颜俊微微颔首。
他也知晓,以自己现在实力,不整点花活,根本没有可能同时催动五道灵泉,连贺助教的水平都不可能达到。
只要能催动五道灵泉,也许他就能看完整的魔印,继而破解那首藏诗。
缭绕的清雾中,陈颜俊远远的盯着五根柱子,仿佛看到了五棵老槐树。
化劲!
他突然想到,化劲本质是一种延时震力,如果延时足够长,便能依次催动五道灵泉。
也许,在某一个刹那,便能达到同时催动五道灵泉的壮举,得以同时瞥见五道魔纹。
这样想着,陈颜俊蓦的兴奋起来。
抬手一掌,拍在金系灵柱上,同时掌心以高度压缩的金系灵力灌入柱内。
与一掌拍在槐树上的效果差不多。
起初,灵柱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柱顶才突然喷出一道由玄金铁粉组成的灵泉。
这一次,灵泉似乎持续的久了些。
以体术辅助御灵?围观学生们看的一脸茫然。
陈颜俊毫不停留,以最快速度来到木灵柱前。
同样操作,以化劲融合木系灵力,拍了一掌……
不一会,木齑灵泉同样喷了出来。
于是,陈颜俊在众目睽睽下,以最快速度,将五个灵柱全部催出了灵泉。
这时,金木两道灵泉已经落下了。
等陈颜俊回到中央位置时,第三个催动的水系灵泉,也徐徐落下。
陈颜俊却毫不在意,站在中间点,长舒一口气,徐徐闭上了眼睛。
蹙眉。
抬手。
借助残余的化劲隔空御灵。
然而,五道灵泉却如打地鼠一般,一个冒出一个落下,顾此失彼。
众人看了好一会,始终没有看到五道灵泉同时升起。
两位助教也不禁扼腕叹息。
远处,靠山巨石上,老博士徐徐起身,没有看陈颜俊一眼,只道:
“讨巧,终有极限,御灵修行终究要脚踏实地。”
“散课!”
这样说着,他便转身下山,阔步离开了清雾原。
虽然早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众人还是觉得惋惜。
然而,正在这时!
清雾原黑云密布,风声大作。
五根灵柱突然一一震颤起来,发出诡异的齐鸣。
陈躬行抬头一看。
一道高亢如惊雷、又低沉如呓语的柱鸣声,自云中落下。
仔细听来竟如人声:
“待到秋来九月八……”
陈躬行忽然老眸一滞,浑身骨节跟着颤动起来。
“这是!”
“我花开后百花杀。”
两句平平无奇的诗……但其发声形式太奇特了!
“怎么回事!”
陈躬行身形一闪,回到清雾原。
这才发现,居然是五根灵柱以一种诡异的节律共鸣。
他明白了,并非要同时催动灵泉才能看到藏诗,而是能感知到五根灵柱的律动,宛若弹琴一般,诗才会出现!
陈颜俊抬手闭目运力,与五根灵柱完全共鸣,头顶再一次冒起了红雾。
【御灵+1,98/100】
柱鸣轰轰隆隆,宛若浮云奔浪。
“冲天香阵透长安。”
【御灵+1,99/100】
贺剑群这才从柱鸣中辨出诗句。
“他竟在解诗!”
云助教看出陈颜俊快到极限了。
“陈颜俊,快停下。”
灵泉高高低低,五柱轰然齐鸣。
“——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声音并非人声,而是由柱体啸叫与空气共鸣发出的柱声。
动静大,但只有近处可闻,而且混合了呼啸的风声,干扰极大。
清雾原上,除了陈颜俊,只有陈躬行听清了全诗。
陈躬行又惊又笑,仰首长吟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那贼子,竟要反!”
陈颜俊徐徐睁开了双目。
【御灵+1,100/100!】
五道魔纹碎片竟构建出一个完整的魇气幻境,他以高低变幻的五行大山强行镇压住魇气幻境,才引发柱体共鸣,才显出了藏诗全貌。
慕容夜没有说错,他真的借此突破了瓶颈,登峰造极!
可这首原主记忆里没有的诗,陈颜俊却并不陌生。
甚至可以说是,太熟悉了。
来自黄巢写的:《菊花》。
“居然是黄巢……”
唐末义军挂帅人物王仙芝与黄巢,先后分别以“天补平均大将军”、“冲天太保均平大将军”作为称号,某种程度也是理想主义者。
黄巢除了滥杀无辜外,做的还不错,把那些延续千年大宗族给物理清除了,只因杀业太重,名声不好。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黄巢,居然堂而皇之的跑到国子监藏诗,真实实力恐怕深不可测!
近些年,黄巢在民间也有了些许名声,据说与王仙芝集结一支草军于各道游荡多年,但因为民间藩镇割据,地方军力很强,黄巢和王仙芝并没有一呼百应,迅速壮大起来。
看来,黄巢还没完全发力……
陈颜俊心叹道:
“世界线明明已经变动,黄巢不但能出生,竟还能写出一模一样的诗!”
“说起来,我居然与黄巢的经历如此相似……”
“要完!”
他心道。
“小姨子在哪,为何还不来救场?继续下去我会被当成反贼的好不好!”
仔细想。
那黄巢也在丹林院修行了七日,难道说,他之所以堕入魔道,也与谈博士的红茶有关?
黄巢修魔道,似乎突破了五行均赋的极限,否则以七品修为,很难在清虹子面前藏身。
五行均赋真的容易入魔吗?
陈颜俊还记得,第一次进入魇气幻境被夫人唤醒后,她曾说过:
长时间深陷魇气幻象、却又能岿然自若之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与邪魔共情、同行的至恶之人。
另一种,则是泰山崩于前、还想扶大厦于将倾的人。
“也就是说,我和黄巢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这种感觉……像是自带了某种穿越使命一样。
他忽然觉得,大唐灵气复苏的起因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了。
眼下,陈颜俊还只是个九品菜鸡,还想不到那么远的事。
他只想尽快变强,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至于天下大势,乱世之治,有了余力再说。
周围的女生们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耳朵,吓得尖叫不止。
关诗妍脸都黑了,吓得不敢靠近陈颜俊,隔了三尺大喊:
“陈颜俊你在干什么呀!”
江渺拍打着陈颜俊肩膀。
“你消停点,出大事了!”
与此同时,国子监内各路强者,都感知到清雾原上诡异的啸叫。
有的人已经正在赶过来……
突然!
柱鸣声戛然而止,一道半透明的黑色法阵,瞬间笼罩全山。
与此同时,一道浩渺如烟、无穷无尽的灵压,轰然落下来。
清雾原上,所有人都静止了。
不止身体变成雕塑一样,连神魂也一并静止。
除了陈颜俊。
他抬头看了眼,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棺笼罩了清雾原。
他听不见任何柱鸣声音了,高低起伏的灵泉,也变成整整齐齐的细流。
被他引出的魇气魔纹也跟着完全消散,被浩瀚灵压镇压的渣都不剩了。
回过神来时——
一个身材高大,模样俊秀、一身白发飘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不见其开口,却发出一道宛若腹语的空旷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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