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时前，哥谭防御战还没开始的时候。

    弗吉尼亚州，天眼会总部，战情指挥中心。

    “好了，各位，根据总统行政令——他现在还没签发，但很快就会补上的。总而言之按照危机协议，当我们在战斗中失去正义联盟主要成员时，那么我们必须集合起来谋划备选的应对策略。”

    在昏暗的作战会议室里，阿曼达·沃勒站在这里扫视着房间内的其他人，她面前的方桌上正立体式播放着大西洋舰队的三艘航母战斗群被正义联盟四个人围成一团自相残杀的惨状。

    “这真的是他们吗......会不会是伪装者，或者克隆人，抑或是外星科技的机器人......”

    一个魁梧健壮的金发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幅景象。

    “他们有着一样的能力，一样的长相，那么就只能认为就是他们——讨论是真货还是假货没有意义，史蒂夫·特雷弗。”

    发出冰冷无情声音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骷髅头，从外观上有点像黑面具但不同的是他全身上下都是由骷髅骨头组成。

    “我想你没搞清楚特雷弗的关注点，骷髅先生。不用担心，特雷弗，在这里的影像中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你那位漂亮的前女友，当然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消息，说不定她正在海底被那些触手——”

    正坐在史蒂夫旁边座位，用戏谑目光看着他的竟然是一个身穿小学生校服的双马尾女孩，不过她无论是举动还是语气都十分老成。

    “我、我不是在说戴安娜，时间老人，我只是在想这么快就将正义联盟列为凶手是不是有些武断......”

    砰！

    阿曼达·沃勒用力一拍桌子，中断了众人的吵闹。

    “够了！我召集你们不是为了在这里八卦，天眼会，超常行动部、暗影局、军方，虽然是个最不稳定的同盟，但这个时候国家就指望我们了，所以别废话直接开始讨论吧——先从军方开始怎么样，来恩将军？”

    沃勒回到座位之后，取而代之站起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男人，他身穿整齐的军服，胸前的勋章几乎已经挂不下，全身上下散发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

    他就是军方的代表，山姆来恩将军。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无意冒犯，时间老人。所以没必要去粉饰这堆烂摊子来安慰自己，正义联盟已经完蛋了。我们半个大西洋舰队已经完全覆灭，而一只前所未有强大的怪物正准备入侵我们的国土，这就是事实。”

    来恩将军的威望很高，他一开口众人就安静了下来。

    “既然一众衣着花哨的超能人士都已掉队，总统也乘空军一号转移到轨道安全地带，那么是时候由我们来做我们一向会做的事情，也就是接管一切结束混乱。”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来恩将军。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我觉得目前的问题似乎不是该怎么做而是能怎么做——我们要面对的是地球最强大的男人还有他的同伙，这种情况我们还能做什么呢？”

    作为超常行动部主管的骷髅先生发出一如既往的冰冷声音，配合他的骨头外表看起来有些渗人。

    “这是个好问题，骷髅先生。利用红房间和机械基地的科技，我们的人已经研制出综合莫多拉声波科技、化学威力、和氪石粉末的弹头——行动代号为瓦尔哈拉，根据计算，在爆炸范围内太阳系中的生物，不管是超人类，人类还是其他物种都无法幸存。”

    “我们已经做好弹头的准备工作，只需等到‘效果最佳’的时候发起攻击！”

    “哈，山姆大叔，我作为活的比较久见多识广的长者给你们年轻人一个建议，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被炸个灰飞烟灭的。”

    被称为“时光老人”的小女孩略带嘲弄地冷哼一声，双手交叉垫在脑后，一副对这做法司空见惯的样子。

    她——或者说TA是暗影局的局长，手下有弗兰肯斯坦等超级英雄。她活的年岁已经不可考了，每隔一个时代就换用一副新的躯体，年轻可爱的外表也掩盖不住她的老奸巨猾。

    “话说回来，你所说的‘效果最佳’是指时间还是地点？据我所知目标现在处于深海当中，而且舰队和潜艇都无法接近......”

    听到时光老人的话之后，来恩将军闭上双眼，片刻之后重新睁开时充满了决然和坚定。

    “我们检测到有大批量海洋生物聚集在哥谭近海——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已经派遣部队将哥谭市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出。”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均是脸色一变，都立刻听出了来恩将军的话外之音了，而史蒂夫特雷弗更是勐然从座位站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来恩将军的身前。

    “等一下，我以为你把我们叫来是讨论备选策略的，而不是来签字毁灭一座城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们应该立刻派遣部队支援哥谭。”

    “回到座位去，特雷弗，将军是对的，这是最佳选项。当他被引诱到哥谭的时候，必然会从水面出来，到时候无论是那只怪物还是那些超人类都能一网打尽——和那座腐朽堕落的城市一起灰飞烟灭！”

    “闭嘴，沃勒！你们疯了，知不知道你们想连累我们干出些什么？！你刚刚给整个城市判了他○的死刑！”

    “战争就是如此，就像我们在百慕大牺牲的3万海军将士一样。而且牺牲百万人拯救亿万人，数学换算罢了，也是职责所在。”

    “够了！”

    来恩将军用力一拍桌子，制止了史蒂夫和阿曼达的继续争吵，然后用阴冷的目光扫视向在场的其他人。

    “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优柔寡断上面，你们可以投反对意见，不过需要提出确切可行的方案——不然的话就反对无效，按这个计划进行！”

    史蒂夫看到骷髅先生和时光老人都露出犹豫的表情时，知道形势已经不容乐观了，但还是不甘心地想做最后的努力。

    “等等，我敢肯定神奇女侠和正义联盟剩下的成员正在策划如何处理此事，他们总是能——”

    但他的话却被来恩将军立即打断。

    “——失败，对吧。放弃吧，戴面具披斗篷的家伙不会来拯救世界！全凭我们的行动，立即行动起来！”

    “一定有其他选择，无需屠杀上百万无辜哥谭市民，以及我们世界最佳英雄的选择。”

    “你真软弱，特雷弗——这就是神奇女侠离开你的原因！”

    史蒂夫脸色一僵，后退了几步，拳头攥紧然后又松开，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声音。

    “而你是个极端排外的蠢蛋，来恩，就像你女儿路易斯记者在专栏评价的一样。那颗炸弹就不应该存在，我不会支持你们的计划的！我会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扔下这句话之后，史蒂夫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在房门轰然被再次关上之后，房间内变得一片安静。

    “要不要我派人跟着他——”

    阿曼达沃勒眉头微皱地说道，但来恩将军轻轻摇了摇头，阴沉着脸重新坐了下来，手指交叉拱在面前。

    “不用管他，他做不了什么，准备好发射程序，保证到时候不会出任何差错。”

    而这个时候，时光老人托着腮帮子，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来恩将军。

    “但你有没有想过，山姆，万一他们靠自己力量打败了敌人的话......这座被抛弃的城市，他们以后会怎么看待我们？历史会怎么看待我们？”

    来恩将军脸色冷峻，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历史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书写的资格。”

    ——

    “果然如此，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队友和敌人一起炸上天了事，真是很有他们的办事风格。”

    在哥谭港口的一艘小艇上，卡尔听完史蒂夫告诉他的事情，第一反应反而是笑了起来。

    “他们压根就没想过我们会靠自己的力量赢下来——哦，不对，应该说对他们来说我们赢还是输都不重要，只要罗特斯出现在这里，就让我们和他一起陪葬。”

    不过站在卡尔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十分焦躁，完全没有卡尔的冷静。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你还笑得出来吗？现在应该想办法组织民众一起疏散，能逃多少算多少——”

    “别着急，史蒂夫·特雷弗先生。其实这些事情就算不用你特意来告诉我，在哥谭被封锁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差不多已经猜出来了。”

    卡尔悠闲地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出自信的笑容。

    “但我的答桉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不会逃，我们会在这里堂堂正正地打败罗特斯，证明给全世界看哥谭是一座不可摧毁的城市。”

    “别在这里耍英雄主义了！人命关天，他们不该为了你的冒险主义而——”

    “你在我面前大吼大叫，是认真地觉得这是我的错误吗？史蒂夫·特雷弗。”

    卡尔瞬间变得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史蒂夫的话。

    “说实话，我以为戴安娜的眼光会更准一点的，史蒂夫。她跟我说你和霉国政府那些腐朽短视的家伙不同，还说我可以向你寻求帮助，但现在我有些不太确定这一点了。”

    听到戴安娜这个名字，史蒂夫愣在原地，气势明显变弱了下来。

    “你、你说的戴安娜是指......”

    “神奇女侠，昨晚的战斗她也参与了，而且她也一样会在这里坚持到最后。”

    史蒂夫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感情，同时明显松了口气。

    “太好了，果然她不在被控制的人里面.....你需要帮助？那直说吧，我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我需要足够的粮食，还有足够的武器——可以武装几万人那种。”

    听到卡尔的要求，史蒂夫皱紧了眉头。

    “这有些困难，我只能尽可能帮你去向军方争取——”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史蒂夫。”

    卡尔眯起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

    “官方途径是不会给我们任何支持的，而且我也不需要来自政府明面上的支援物资——我要你以私人行为，秘密将这些物资从霉军的后勤中偷出来交给我们。”

    史蒂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能，这是严重地违反军令行为，我这样做的话——”

    “那就请回吧，看来就算是戴安娜的判断偶尔也会错误......”

    “等等。”

    卡尔的话似乎戳中了什么开关，史蒂夫咬了咬牙艰难地说道。

    “我想要和戴安娜见一面......”

    “不行。”

    卡尔果断地回绝了史蒂夫的要求，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奇侠套装战甲。

    “你看见我身上这套战甲，难道看不出我和戴安娜之间的关系吗？你觉得我会帮助戴安娜去见她的前男友吗？还是说你想趁这个机会和戴安娜——”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戴安娜这么相信你的话......”

    史蒂夫匆忙地摆了摆手，犹豫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会伪造一份军用物资的调度令，然后让附近霉军基地的储存物资运送到这里的时候......意外设备被迫临时停泊哥谭港口。”

    成功了。

    卡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种激将法果然还是简单但又实用。

    送走史蒂夫之后，卡尔回到了哥谭的港口。

    既然物资短缺的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三天后的决战就可以了。

    “不许史蒂夫以官方的名义支援，是为了在结束事件之后可以挑拨哥谭民众对霉国政府的敌意，从而在你的蛊惑下进行独立吧。”

    冷不丁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卡尔顿住了脚步。

    “戴安娜，利用超级听力进行偷听，这可不是什么超级英雄行为。”

    “冒充我男友去唬骗别人的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神奇女侠脸色阴沉从码头的集装箱阴影处走出，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史蒂夫逐渐远去的小艇。

    “好吧，你想追上去澄清的话现在还......”

    “如果我想阻止你的话，刚刚我就出现了。”

    戴安娜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卡尔。

    “算了，如果这对于战局有利的话我无所谓。但我想知道的是，史蒂夫所说的瓦尔哈拉炸弹，你打算怎么解决？”

    卡尔嘴角一扬，抬头看向天空。

    “如果这个炸弹真的发射的话——”

    “我会让它成为打败罗特斯后，为哥谭的胜利祝贺的最盛大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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