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凤舞?
林凡眉头微皱,这不是墨彩环的二姐吗?
墨居仁有三个女儿,各个国色天香,墨凤舞正是墨居仁的二女儿。
在东新坊市的时候,林凡有几次探望怀孕期间的墨彩环,从其唠叨的口中得到不少关于她的两个姐姐的事情。
大姐墨玉珠性子温和,精通琴棋书画,乃是一等一的才女。
二姐墨凤舞则精通医术、商贾之道。
当年墨府还没出事的时候,家中不少产业都是墨凤舞代替管理的。
这时,林凡走出大殿,只见一名四五十岁的掩月宗筑基期弟子拦在一名貌美的女子面前。
貌美女子二十露头的模样,身穿澹粉色裙摆,端庄大气,但此时却苦咬银牙,怒冷冷的盯着那名筑基期弟子。
“这女子和墨彩环也不像啊。”
林凡心中滴咕,摇摇头,感觉是自己认错了人。
按照时间来看,比墨彩环还要大的墨风舞应该最少有山三十多岁了,是个妇人模样,不可能是这种才二十出头的女子。
“谁在殿外嚷嚷?发生了何事?”
刚才与林凡交谈的老者也从殿内走出,但见到那姓白的筑基期弟子后,连忙行礼道:“见过白师伯,不知道白师伯来此有何贵干?”
白姓筑基期修士冷哼一声道:“李师侄,这些杂役弟子你们是怎么管教的!”
老者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弱声道:“敢问白师伯,到底发生了何事?”
“何事?三日前我将此女领回,但她却在今夜逃出了我的洞府,简直不服管教!”白姓筑基期修士怒声道。
“竟有此事?”老者冷冷的看向墨凤舞。
墨凤舞连忙道:“李师兄,且听师妹解释,这位白师伯当日将我领走,说是让我只打理洞府内的花草,但在昨日,这位师兄竟然对我用强,若非师妹我誓死...”
“住口!”
见周围汇聚了不少看戏之人,白姓筑基期修士大怒。
墨凤舞却还未说完,后退几步又脆声道:“李师兄,我们杂役弟子虽无法修仙,但也是掩月宗的弟子,即便白师伯是筑基期修士,也不能强迫我等吧,再说,若是当日白师伯讲明他需要的是双修鼎炉,我岂会跟他离去。”
老者有些犯了难,这位白师伯确实违背的掩月宗的规定。
在掩月宗,即便是杂役弟子,也有一定的自由权力,选择筑基期修士做主人,也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
不过,白师伯可是筑基期修士,他们这些炼气期弟子如何将其惹怒。
若是平时,老者还有信心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如今白姓筑基期修士要用强,且墨凤舞将这件事闹得众人皆知,那就不太好办了。
老者沉吟片刻道:“白师伯,若是你急缺鼎炉,我可在名录中为你换一个鼎炉女弟子,这位墨师妹性子急,不懂规矩,还望你不要计较。”
白姓筑基期修士冷笑一声。
“这么说,你是准备护着她了?”
老者低头道:“怎敢,老朽只是想将此事解决罢了。”
“呵呵,那就让我后退?”
白姓筑基期修士闪过一丝不满和暴虐,然后低声笑着道:“李师弟,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不识时务,既然如此,那就怪我别客气了。”
这时,白姓筑基期修士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墨凤舞的手腕道:“诸位,此女入我掩月宗不足三年,是一名杂役弟子,三日前被我选中本应感恩戴德,却在我的灵茶中下入剧毒,又于今日逃回杂役大殿,我怀疑此女是魔道奸细,而且这杂役大殿内有她的同党。”
“魔道奸细?”
围观之人不少是杂役弟子,还有几个炼气期弟子。
这些人已经知晓事情原委,见白师伯要将墨凤舞栽赃成奸细,不由得心里怒骂。
但敢怒不敢言,筑基期修士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怎么?你们不信?”白姓筑基期修士环视一圈,开口道。
“白师伯,你难道想说我是她的同党?”李姓老者道。
白姓筑基期修士笑道:“哼!我与此女争辩,就是为了将她的同党引出,你如今主动跳出,却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你血口喷人!”
纵然老者好脾气,也被白姓筑基期的话弄得恼怒了。
“是不是血口喷人,等执法殿的弟子来了便知,你们等着吧。”
老者心不由得沉了下去,他知道这位白师伯交友广泛,在执法殿的确有不少好友。
若是执法殿弟子来了,肯定会帮着此人说话。
而且这位白师伯既然敢栽赃,应该有所准备。
在人群中扫视一圈,老者看向了林凡,突然跪地行礼道:“林师叔,若是执法殿弟子来了,还望您做个见证。”
老者不知道林凡的来历,但从黄百川留下的那些好好招待林凡的话,老者便觉得林凡是有背景的。
场中除了白师伯,也只有林凡这一个筑基期修士,所以能制衡白师伯的,也只有林凡了。
“诶,这位林师叔年轻轻轻,应该会有几分少年人的血性吧!”老者心中感叹道。
闻言,白姓筑基期修士也看向林凡。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林凡。
但他觉得林凡应该不会为了一个杂役弟子而得罪他。
“师弟姓林,面生的很啊?”
“在下今日才加入掩月宗。”林凡回道。
“今日才入宗?这...”
白姓筑基期修士有几分诧异,掩月宗择徒可是有标准的,除了十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很少会招收有修为传承的散修。
据他所知,掩月宗可是有几十年没收过筑基期弟子了。
难道这位林师弟来历不凡,是被某位结丹长老特招进入宗门的?
想到这,白姓筑基期修士面色和蔼了几分,笑着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见过林师弟,今日之事让林师弟见笑了。”
“无碍,算是看了一出戏。”林凡摇摇头,并未表明态度。
“林师弟真幽默,这二人是魔道奸细无疑,等执法殿的几位师兄过来后,还望林师弟做个见证,等过几日,我必亲自上门拜访。”
白姓筑基期修士就差没把话明着说了,意思是只要林凡帮他,等回头他会好好感谢林凡的。
但林凡却不吃这一套。
“李师侄,可有这位墨师侄的身份玉录。”
“自然是有的,这是所有杂役弟子的身份信息,林师叔不妨一观。”
老者连忙取出一枚玉简,递给林凡。
林凡贴在眉心一扫,很快在众多信息中找到墨凤舞的信息。
“墨凤舞:三十二岁,精通医术草药,乃越国岚州嘉元城人士,其义父墨居仁...墨府被五色门灭门,此女机缘巧合被掩月宗张馨所救,后被带入掩月宗内称为杂役弟子。”
林凡目光微凛,真是的她?
玉简中的信息极为详细,基本上将整个墨府的辛密都记录在内。
“难怪长得和墨彩环不像,原来墨凤舞是墨居仁的义女,没有血缘关系。”
林凡看向墨凤舞,带着打量之色。
墨凤舞迎上林凡的目光,白皙的眉头微蹙,怎么感觉这位林师叔似乎认识我?
“林师弟,你难道是想从身份玉录中找到此女的问题?”
见林凡迟迟没有表态,白姓筑基期修士忍不住出声道。
“这位白师兄,不知您的全名是?”问着,林凡将玉简递还给老者。
“在下白醒风,乃练丹殿执事。”
在说后一句话的时候,白醒风颇为自傲,语气也加重了些,好似炼丹殿执事是了不得的身份似的。
林凡又继续问道:“那白师兄可有什么背景靠山之类的?”
白醒风皱起眉头:“林师弟问这些作甚?”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白师兄你是不是我能得罪的人物,现在看来,白师兄只是仗着自己的修为欺压弱小。”
“林师弟,你...”白醒风面色变得难看。
“好了,夜色也不早了,白师兄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不如就当没发生过,李师侄回头会给你挑个自愿为鼎炉的女杂役弟子,你看如何?”
白醒风怒声道:“林师弟,你当真不给我面子?”
“面子不是给的,是你自己挣的,而且像白师兄这样不要脸的人,我可从来没见过。”
既然撕破脸皮,林凡也不惯着,犀利的言语像刀子一样扎进了白醒风的心头。
“你找死!”
白醒风勃然大怒,勐得一拍储物袋,从其中取出一件法器,似乎就要对林凡动手。
但在关键时刻,白醒风突然停住了,将杀意隐藏,冷冷的看向林凡道:“林师弟,你会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的。”
林凡笑了笑,这白醒风脑子不太灵光,讲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还知道傲慢的代价?
这时,李姓老者凑到林凡身边道:“林师叔,这位白师伯应该在等着执法殿的弟子到来,我怕...”
正说着,便见远处几道遁光飞来。
其中三女两男,皆穿着黑红相间的执法服,颇为干练。
为首之人还是林凡的熟人,亭月。
林凡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亭月竟然加入了执法殿,看样子还是这支小队的队长。
而白醒风见领头的队长不是他熟悉的王师兄,脸色有些忐忑和难看。
他向其中一位执法弟子传音道:“许师弟,怎么此次不是王师兄带队?”
“原来是白师兄,王师兄前几日闭关突破筑基后期了。”
白醒风又问道:“那这位师妹是何来历,我看其好似才突破筑基期,怎么能成为你们的队长?”
那位执法弟子还未回话,便见亭月突然回头,冷声道:“许封,你在和谁传音?难道不知执法殿的规矩?”
许姓执法弟子语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亭月又瞥了白醒风一眼,随后问道:“诸位,是谁传信来,说宗内有魔道奸细的?”
“这位师妹,在下白醒风,是我发现了魔道奸细?”白醒风无奈咬牙出声,无论如何,他必须墨凤舞是魔道奸细的身份坐死,不然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说完,白醒风又指着墨凤舞道:“就是这位杂役女弟子,她便是魔道奸细!”
亭月看向墨凤舞,上下扫了一眼,眉头微皱。
“这位师妹,此女名为墨凤舞,乃是我是三日前选中的杂役弟子,但就在今天,她突然在我的灵茶中下入剧毒,我待她极好,并未提防,所以不小心的喝下了毒茶,幸亏我随身携带了解毒丹...”白醒风绘声绘色的讲述起来。
但说着说着,亭月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只因为白醒风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没有一点逻辑。
“师妹为何发笑?”白醒风愣住了。
“白师兄是吧,我只是想到了好笑之事,请你继续。”亭月收起笑容,严肃道。
白醒风突然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或许,此事是我闹了个大乌龙,此女虽然有杀我之心,但应该不是魔道奸细。”
“白师兄的意思是...”
“是我弄错了,让诸位白来一趟。”白醒风弯腰拱手。
若是执法殿来的是王师兄,他有十足的把握将墨凤舞变成魔道奸细。
但看刚才这位执法殿师妹的发笑,白醒风发现自己好像是个傻子,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亭月摇头,康锵道:“墨凤舞是不是魔道奸细,不是你白醒风一句话能决定的,既然今日我们来了,必然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白醒风、墨凤舞,还请你们二位随我们去执法殿走一趟。”
“等等。”林凡突然出声,然后拍了拍李姓老者道:“这位李师侄是杂役大殿的管事,他也算半个证人,不妨将他也带过去吧。”
这老头刚才将林凡点出来,林凡自然也记得。
这叫一报还一报。
李姓老者黑着脸,只好站出来。
他没想到林凡是这种小气之人。
不过若是出面作证的话,他怕是会把白师伯得罪惨了啊。
亭月笑了笑,没好气的白了林凡一眼,随后吩咐道:“那都带走吧!”
“对了,还有一事。”林凡又出声,来到墨凤舞的前面,探出两指,从其腰间粉色束带夹出一块玉简道:“这是刚才白师兄偷偷留在墨凤舞身上的东西,可留作物证。”
白醒风见状,不由得怒急,破口大骂道:“林师弟,你当真与我不死不休吗?”
林凡只冷笑一声,并未给回应。
倒是亭月听到了白醒风充满杀意的话,漂亮的脸蛋上好似浮上一层冰霜。
再看白醒风,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许封,将此人修为封上,然后带走!”亭月怒喝道。
“亭师妹,要封谁的修为?”刚才的许姓执法弟子弱弱道。
“还能是谁,刚才与你传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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