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晨还在查看诡异是什么、查看新出现神技的作用的时候，一抹没有任何人能看见的烟气，已经在概念层次上出现了。

    然后，这抹概念上的东西，在莫名的指引之下，迅速笼罩在了最适合它生长的人身上！

    ......

    “井口桑，口你急哇！今天来得早呀。”

    “口你急哇。八木桑，你要的药我带来了，还是买两盒？”

    “嗨，两盒。”

    “请拿好。诶，对了，八木桑，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啊？这......呃，井口桑怎么这么问？”

    “没事没事，顺口一问。诚惠二十九万六千円。”

    ......

    “请拿好，这是给您带的药物。对了，足立桑，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嗨！真是帮了大忙了，谢谢你啊井口桑。诶，你问什么来着？”

    “哦，没啥。诚惠十万零五百円。”

    ......

    “中泽小姐，这是给你带来的药，还有这瓶你上次提到的药，都带来了。”

    “阿里嘎多~！多谢关口桑，不然我真的很难买药！”

    “请拿好。诶，对了，中泽小姐，你看我有没有什么变化？”

    “变化吗？嗯！关口桑的眼睛变得更有神了呢！”

    坐着轮椅的中泽小姐，笑着接过药物，嘴甜地奉承了关口次太郎一句。

    然后......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被何晨强行变成好人的关口次太郎，脸上突然凭空多出了一块肉，将他的眼睛给融了进去！

    “是吗？那我现在的眼睛是什么样的？”

    关口次太郎继续顺口问着话，而对面的中泽小姐，也如同看不见这一幕一样，继续夸赞：

    “井口桑的眼珠比起之前更加精神更加有神采了呢！”

    随着中泽小姐的话，关口次太郎眼睛处的血肉，凭空生成了一对更加清亮的眼珠，挂在了眼眶上。

    眼珠的形态，随着时间的变幻而细微闪烁改变。

    “诶，是吗！我都没注意呢，你再看看？”

    中泽小姐望向井口次太郎的眼睛，但是在她眼睛的反射之中，并没有血肉的影子，仍然是之前井口次太郎的样子。

    于是，她顺口说道：

    “嗯！是的哦，更清亮了。看来井口先生最近晚上睡得不错啊。”

    嗞~！

    那双眼睛，成型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清亮眼珠，被血肉挂在井口次太郎的眼眶外，随着井口次太郎的视线而转动着。

    眼睛很清亮，就如同中泽小姐描述的那样。

    “中泽小姐，我还有什么地方变了吗？”

    “啊？井口桑是买了新的服饰？”

    “没有没有，顺口一问。对了，诚惠十六万七千円。”

    ......

    作为单独的药品销售员，井口次太郎的客人分布于东京的各个地方。

    在中泽小姐之前，每到一个客人家里，井口次太郎都会随意地问对方一句自己有没有变化。

    在中泽小姐之后，每到一个客人家里，井口次太郎都会随意地问对方一句自己的眼睛有没有变化。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会问这种问题，不过，被何晨强行改变了善恶的他，也并没有太关注这点。

    毕竟善恶被强行更改之后，井口次太郎的意志就松动了，松动到，非常容易被改变。

    在他的特意询问之下，之后的顾客大多都说发现了变化：

    “井口桑的眼睛看起来很明亮！”

    “井口桑最近比较累吗？黑眼圈变重了。”

    “井口桑眼睛变大了是不是？这是做手术了？哈哈，这是要找女朋友吗？”

    ......

    在顾客们的描述之下，井口次太郎眼眶外的血肉不断变化。

    原本只挂着两个眼球的血肉，一点一点变成了眼皮、眼眶，变成了一整双的眼睛。

    然后，这双新出现的，笼罩在井口次太郎眼眶之外的眼睛；这双突出一层，如同被贴上去的新的眼睛。

    开始慢慢下陷。

    下陷的过程之中，便随着听不见的沙沙声响，就仿佛是蚕吃桑叶的声音一般。

    井口次太郎一无所觉。

    时间不断过去，天色随着他的一次次登门拜访而不断变黑，而他的眼睛也在随着顾客们的说法而不断改变。

    同时，也变得更加成熟。

    “水谷桑，我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变化？”

    “撅内桑，我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变化？”

    “岸本夫人，我的眼睛......”

    ......

    井口次太郎的问话，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得到回应，但是，只要得到回应，那么他脸上变化成眼睛的肉块，就会在变化之中，多吃掉一口他原本的眼睛。

    而无论是问话的井口次太郎，还是回应的顾客，都如同看不见这双正在吃人的肉块一样。

    路上同车的乘客，顺路的行人，也全都看不见井口次太郎眼睛上的肉块。

    天色越来越黑了。

    “吉本小姐，我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变化？”

    位于东京边缘的吉本小姐家，井口次太郎送上药物之后，顺口问道。

    “眼睛......井口桑，我好羡慕你的眼睛啊。我的眼睛又小又丑，如果我的眼睛能像你的那么大就好了。”

    天生容貌丑陋的吉本小姐，看着井口次太郎的眼睛，说出了由衷的感慨：

    “唉，不过我这么难看，就算是眼睛好看了，也还是难看吧。”

    嗞~

    井口次太郎脸上的肉块，突然停滞。

    新的变化，被触发了。

    或者说，有些变化被提前触发了。

    一块与之前的肉块类似的肉块，从井口次太郎尚未完全被吃掉的眼眶跳了出来，然后，在他的注视下，蹦到了吉本小姐的脸上。

    “井口桑，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和你的有点像？”

    肉块将吉本小姐的眼睛挡住，如同之前井口次太郎一般；吉本小姐此刻随意的语气，也正如同之前的井口次太郎一般。

    听到这个问话，井口次太郎的表情恍惚，声音空洞，如同走神一般地回应：

    “是啊，吉本小姐，我们的眼睛很像。”

    “都有清亮的眼珠，大大的眼眶，以及一圈黑眼圈。”

    咬在吉本小姐脸上的肉块，随着描述，逐渐变化。

    同样空洞如同走神的声音，从吉本小姐的口中传出：

    “是啊，井口桑，我的眼睛和你一样，都有清亮的眼珠，大大的眼眶，以及一圈黑眼圈。”

    ......

    “还有谁和我们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