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音乐学院读书时,各年级总会有类似的神仙人物,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开口总能技惊四座。麻生真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剧本她可能需要打很久的零工去攒音乐学院的学费。”
远处渺渺歌声落下,酒德麻衣面无表情地放下了合着旋律轻拍的手掌:“老板的剧本帮助她踏上了这条捷径,但路尽头等待着的大概不会是雪肤花貌的情人了。得失就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老板还是个一板一眼的商人?”苏恩曦问,“货架上的商品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不,我的意思是老板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因为他永远强买强卖、一意孤行。”酒德麻衣回答,“本来总有一天麻生真会靠自己攒够学费。”
苏恩曦还么来得及再说话,这时候酒德麻衣的手机响了,屏幕亮起却没有来电显示。
“嘿,姑娘们。逐梦少年们的第一步迈出得怎么样了?”手机另一头传来了老板欢快活泼的声音。
“略有波折,但结果还算在我们的规划之中。如您所料,麻生真的嗓音条件确实出类拔萃。”酒德麻衣向他汇报,“我们按照计划准备把第一名的奖品赠送给她,主持人会以私人名义向两人赠送海底世界的门票。”
“换一种吧。”老板下令,“比如歌舞伎的演出门票,那位号称能够以一己之力拯救歌舞伎这种艺术的风间琉璃,我记得他两天后不就有一场答谢粉丝的演出吗?”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两人都吃了一惊:“按照我们的计划风间琉璃在第五幕才会出场,现在我们刚刚完成序章。资料显示他有三成以上的可能就是猛鬼众的龙王,那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超级混血种。”
“不用讲数学概率,他就是龙王。”老板说,“那时候当街劫杀源稚生的正是他。”
“太仓促了!”苏恩曦的音量陡然拔高了一截。
“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啦,出了点谁都不想发生的意外,我的合作伙伴想要搞事了。所以我们的剧本也得跟着提提速了。”老板懒懒地回答,“我记得上杉家主本来就定于第一幕出场?”
合作伙伴?
这种词语从老板口中说出来无比陌生,能和暴君合作站在同一边的,应该也只会是同样的暴君。
“如果把围绕许朝歌展开的一切当成风险投资,那位充其量也就是一小股东罢了。”老板似乎听出来了两人的惊讶,于是出声宽慰道,“资本捉襟见肘,还是以技术入股的。”
风险投资、股东、资本、技术入股?
对苏恩曦而言原本应该是随手拈来的名词,现在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来不及细想,面对老板的问题,作为丫鬟的苏恩曦必须马上应声:“是的。”
苏恩曦说出了自己的布置:“虽然蛇岐八家大多数情况下只会为上杉家主提供局域网,但有时候为了方便她追番,也会开放联网的权限。这时候她偶尔会打一些网络游戏,我们经过长时间的潜伏,在CS里稍微能和她搭上几句话了。最近我们在为她描述源氏重工之外的精彩世界。不过她反应很寡淡,回答一般是回答英文字母0。”
“为什么是CS?像她这样的小女生不应该更喜欢粉色少女系游戏吗,比如索尼的碧琪公主系列?”老板的重点跑偏了,他这种人向来因为无比的骄傲而天马行空。
“可能因为杀死侍杀到人麻了?”苏恩曦猜测道。
“光用说的,听起来不太靠谱。但我知道薯片你一定还有多手准备咯?”
“是的,按照以往规律来看,蛇岐八家会在近日对上杉家主进行例行体检,她趁机偷跑出去的概率达到了80%以上。过去她走不出几个过红绿灯就得回家,是因为蛇岐八家的监视,还有她本身缺乏这种能力。而这两者我们都能解决。”
“那就带上她一起吧。”透过手机依旧能听到老板笑吟吟的语气。
“三方会谈?”酒德麻衣皱眉,似乎在衡量三位超级混血种撞在一起地崩山摧的场面了。
“不是三方,是五方。”老板纠正了她的说法,“把风间琉璃演出的门票分几张给门阀和卡塞尔学院的小队,可以适当透出点许朝歌的踪迹给恺撒他们。”
“剧本这是从小清新的《逐梦音乐圈》突变成了科幻巨作《东京陆沉》吗?”挥挥手能用几百亿美金让小国破产的苏恩曦也不禁吓了一跳。
“怎么会呢?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之前,他们几方同样也打起来了,但结果只是需要翻修一条街道和部分建筑墙体。”老板举例论证。
“但当时许朝歌不会随便开审判洗地,代表蛇歧八家的也是血统稳定的源稚生,而不是需要靠药物维持正常的上杉绘梨衣!”
“别担心,能够让东京陆沉的只有传说中的‘神’。但即便是曾经的‘神’现在也只是冢中枯骨而已。”老板保持轻笑,“真是讽刺啊,从前被人高高在上以牺牲供奉的神明,现在也成了盘中待宰的牲畜。”
他结束了通话,酒德麻衣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老板想干嘛?”苏恩曦提拉着衣领透气,率先开口问,“中途修改剧本可不是他的风格。”
“受迫性的吧。”酒德麻衣说,“合作伙伴这种词从老板口中吐出来,还真有够让人毛骨悚然的。世界上有一位想要搅风搅雨的暴君就够了,再多一位那简直是灾难性的。”
“不是说那只是小股东吗?”苏恩曦说,“还是技术入股。”
“这是对他而言。想想看,能够和老板这种级别的人物谈笑风生的,揉捏我们应该是要多轻松有多轻松。”酒德麻衣说,“比起谈论这位合作伙伴相关事宜,我更关心如何让那场歌舞伎安安稳稳地开始又结束。”
“风间琉璃现在确定是龙王;上杉绘梨衣是蛇歧八家压箱底的核武器;门阀几位继承人的血统同样高得可怕;最后还有失控后开无双的许朝歌。”酒德麻衣挨个把他们的血统罗列了一遍,“最后的神又是什么。”
“既然是吃白菜的命那就别操着白宫的心。”苏恩曦说,“我们只负责把他们送到指定地点,打生打死不在我们负责范围之内。就算是上演了超级赛亚人在都市这种剧情,被普通人看了个遍。有人在亚伯拉罕血契红线上反复横跳,也是秘党他们该头疼的事情。”
“挺没品的。”酒德麻衣把视线投向乐园里点亮的火树银花,“不过确实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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