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答应帮我,也别浪费了这些‘人头米’。”
林森浩一边用手帕擦着高凡吐在被子上粥,一边又重新把这些米捡回到碗里去。
直到这时,高凡才注意到,那些米粒,一颗颗都带着小小黑点,嗯,这些黑点他其实看到,只是觉得可能100年前大米有问题,品质较差,而高凡对吃的一向要求不高,饿到这种时候,就是陈谷子烂芝麻也能吃下肚了。
但这一刻再仔细瞧,高凡忽得发现,这些雪白米粒上的那些黑点,都是有规律的,似乎是眼睛鼻子和嘴,一个恍忽,这些米粒就彷佛一张张人脸那样,冲着他或者点头,或者摇头,或者叹息,或者哭泣,千米千面,张张不同。
“这玩意……”高凡见识不少,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有点恶心加担忧,他看向林森浩:“不会是活人制成的吧?”
“当然不是,这是一种经由神秘催化的谷物,有治百病、消百忧的效果,长出来的模样和人类挺像的。”林森浩解释说,再补充一句,他仍在捡米粒,“非常珍贵,这一碗相当于青年军一个月的军饷了。”
“不止是像人类吧。”高凡再瞧向这些米,他的神秘学造诣很高,仔细瞧,瞧得出在这些‘米粒’背后的那些征兆,那意味着一件事,“这相当于一个与人类有关的次生种族吧。”
“你现在神秘学造诣很不错嘛。”林森浩赞叹,“一位自称为‘炎黄’的伟大存在的伟大创造,他通过种植的方法,在这个年代凭空创造了一个植物族群,一些活着的食物。”
高凡沉默了一下,即便是他,也有点被震惊到。
这种创造生命的方式,简直有点颠覆他对伟大存在的认知。
竟然可以做到这种事……创造生命,创造种族,专门为了被吃掉而存在的植物族群?
1920年究竟已经被伟大存在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啊。
“所以,你感觉好点了吧?”林森浩问高凡。
的确,喝了这碗人头米后,高凡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热气,一种能量滋补着他的肉身和灵魂,如果是普通的病症,比如重感冒之类的,怕是已经痊愈了,即便高凡的病症是绝症,这一刻也感觉自己获得久违的健康。
“好多了~”高凡活动了一下手腕,有力气了。
“能画画了吧?”林森浩问。
“你想多了,我真就是个废物。”高凡叹息,“我一出手,轻则祸害一个国家,重则糟蹋一个时代,你指望我,属实是想多了。”
“你太谦虚了。”林森浩笑着看向高凡,“1920年不怕祸害和糟蹋,这个时代已经支离破碎,所有人都活在无可挽救的绝望和恐惧中,如果你能把它打碎重筑,每一个人类都该感激你。”
呵呵~高凡皮笑肉不笑。
“人头米提供的健康是有时效的。”林森浩说,“如果你想痊愈,只有拿到北平城里的碧玉喇嘛才行。”
嗯?高凡望向林森浩。
……
北平城在阴雨中若隐若现。
像是一个庞大的、连绵数百米的阴霾山岳。
遥望着它,会让人陷入到一种蚀骨的疲倦中,更别提走近了,一旦接近,即便是受青年军神秘意志保护的精锐侦察兵,也会随着挨近这座城池,沉入到一种昏昏坠坠的状态,这是神秘的侵染,也是北平城的最牢固屏障。
青年军的驻扎地,在这段时间里,向前前进了数十里,驻军所在地势较高,每个青年军都能够望到面前这个宛如陷入到一场噩梦中的北平城。
这是北洋军的老巢。
只要攻破这里。
北洋军就将烟消云灭。
革命就大功告成。
老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虽然这个逻辑关系过于简单和直接,但的确大部分青年军就是这样想的,这也是筑成青年军从无畏战、战无不胜的信念根基。
而此刻青年军也来了访客。
宋中岛和蒋志清坐在林森浩的‘帅帐’里。
宋中岛茶艺不错,正在泡茶。
鸟鸟热气冲沛而起,蒸腾在他的眼镜片上,宋中岛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又对面前二人说:“孙先生称二位为他的文武双壁,如今文武齐聚,值得浮一大白,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敬二位了。”
穿着中山装的瘦削青年蒋志清,便双手揣起茶碗,向宋中岛说:“愧不敢当”,又向林森浩说,“我敬林帅一杯”。
林森浩也揣起茶杯,但却只用一只手把玩,此刻的他,身着戎装,还戴着军帽,一副时刻要披挂上阵的样子,面对宋中岛与蒋志清的‘敬茶’,却也不喝,只是忽得笑了一声。
笑完后,林森浩再抬头看看对面两位,颇为抱歉的说:“抱歉,我突然想起,我家乡有两个英雄,一个叫南乔峰,一个叫北慕容。”
宋中岛与蒋志清对视一眼,有点不解其意,但他们毕竟在青年军中,所谓人在屋檐下,宋中岛便附和着:“这二位以南北并称,想必是两个英雄豪杰。”
“也不是这样,其中一个英雄,一个狗熊,那个南乔峰还有句名言,叫‘我乔峰大好男儿,竟跟你这种人齐名’。”林森浩说。
这骂人骂得有点狠了。
蒋志清当即色变。
宋中岛也是皱眉:“林帅,同是革命军,你这话未免有点过份……”
“过份什么?”林森浩澹然语气,“还能比两位以数千青年鲜血为垫脚石逃出北平城来得过份?”
“林帅,革命难免流血,我们也为那些青年的牺牲惋惜,但如若我们不逃出北平城,谁来传递袁项城乃是一个碧玉喇嘛的情报呢?这个情报至关重要,我和志清也是留待有用之身,以图革命大业,林帅你应理解啊。”宋中岛叹息着说。
“我不理解。”林森浩表情冰冷,“我只知道,二位不是我能在战场上,把后背放心所对之人。”
这番会谈,不欢而散。
宋中岛与蒋志清的真正意图,也没说出口,是没机会说出口。
实际上,他们两个是受孙逸仙委托,来劝林森浩回师的,但还没开口,就被林森浩挡回去了,任务未完成,也不好走,此刻在他们的帐篷里,瞧着外面的青年军营地。
便是面对犹如魔窟一样的北平城,青年军依旧精锐,巡逻的士兵个个斗志昂扬,便是在阴雨中,日常的操练也未停止,身骑白马的精锐骑兵,在营地之外的操场上冲上俯下,杀声震天。
“一支骁勇之师啊。”宋中岛感慨,“孙先生常说,若无林森浩,革命军岂有今天。”
“不在革命党人绝对掌握中的军力,未必是好事,就现在来看,林森浩已成尾大不掉之势,除孙先生外,其他人的话,他一句不听。”蒋志清阴恻恻的说,“便是蒋先生,现在也难指挥得动他了。”
听了这话,宋中岛瞧了蒋志清一眼,虽然宋中岛心怀宽广,但被这样说,也觉不快,作为从同盟会一路走来的革命元老,宋中岛在革命军中的资历,只是略次于孙逸仙,方才被林森浩夹枪带棒的一顿阴损,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为了让他听话,得给他点教训。”蒋志清说,“青年军孤军深入敌后,军械给养全靠后方运输……”
说到这,蒋志清就不说话了。
宋中岛立刻皱眉,“此事不妥,岂有革命党人内部相互掣肘之事。”
“不是掣肘,只是要挟,若不如此,林森浩岂能退兵?”蒋志清说。
宋中岛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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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思路了,的确应该是一个克苏鲁的音乐故事,与画手这本应该有着相似的精神气质,但又完全不同的包装形式,OK~精神内核先确定了,故事就不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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