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立以来,圣钥匙骑士团在全球各地执行与恶魔作战任务,他们与上个世代单兵作战的调查员不同,极其讲究协同,可说是经过现代化战术与装备武装的对恶魔作战兵种。
而建立十年后,这支部队的对恶魔作战能力仍在巅峰状态。
所以,即便是在万宫之宫的最核心处,直接冒出了传说中的噬魔,在短时间内,也没有造成恐慌,反而被迎头痛击。
随着‘慈父’之名的不断响起,半空中掠过各种各样的武器光痕,那是经过‘黑光’加持的除魔武器,无论是手枪、匕首,甚至是对空火箭炮,都显得训练有素,游刃有余。
战斗硝烟中,几只噬魔从半空坠落,而在场内的宾客们,也显得见多识广,并不惊慌。
这个世界被恶魔轮番蹂躏后,人类已对恶魔们并不陌生,特别是,万宫之宫中,此刻到处都是看门人,他们正在召唤终极之仆准备反击。
战斗发生在背后。
陆心媛仍被高凡一直拉着走。
不过她瞧着那几只噬魔飞起又被击落,显然是人类这边占优,她也跑的喘气,便提醒高凡:“别、别跑了,噬魔都死了……”
“天真。”高凡头也不回的拉着陆心媛继续跑,“精神病院里那么多精神病呢。”
什么……意思?
陆心媛这时已被高凡拉着跑出了万宫之宫,混杂在一众外逃的宾客中,倒也并不显眼,之后,高凡坐进万宫之宫前停着的一辆车,对司机说:“快走!”
“这不是出租车……”那司机显然是在等人。
“快走。”高凡摸出一把手枪,对准司机的脑袋。
这辆车轰然启动。
驶向城外。
瞧着高凡手中的枪,陆心媛吓了一跳,司机同样胆颤心惊,但是,下一刻,更巨大的吵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往回望,就见万宫之宫那巨大的门庭中,飞出了几乎可以被称为密密麻麻的带翅膀生物。
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天啊,那是什么……”陆心媛趴在车辆的后窗上,惊骇得看着这一幕,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答案,却又不敢相信。
砰!
司机趁这个机会跳车了。
这辆车撞在护栏上,高凡和陆心媛都被撞得头晕脑涨。
等陆心媛恢复清醒,就听见高凡问:“你会开车么?”
“会……”陆心媛晕乎乎的、喃喃的说。
“开车,我们去普罗旺斯。”高凡说。
“凭什么!”陆心媛有点愤怒了,但马上就看到高凡手中的枪,一阵委屈浮上心头,她哭了起来。
“请把我当成持枪劫匪一样尊重我,开车!”高凡像是一个真正的劫匪那样催促着。
陆心媛只好坐进驾驶位,高凡也坐在了副驾驶位。
“走吧~”高凡的声音变的轻松起来,“走完我们这段人生最后的旅程。”
陆心媛觉得高凡精神不太正常,这时她转头一瞧,就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高凡脸色苍白,正在流鼻血。
“你受伤了?”陆心媛惊讶着问,“我们去医院吧!”
谷冰
“医院没用,我这是辐射病。”高凡说,“几百颗核弹炸出来的辐射,十三年前,我就只能活两周了,这些年里,陆陆续续消耗了不少时间,现在的时间要要按照小时计算了……”
一边说,高凡一边咳嗽。
陆心媛不听高凡胡说,想要停车。
恰在这时。
轰!
一声巨响。
陆心媛在倒后镜中,看到他们已经渐渐远离的柏林市中心,万宫之宫位置,炸开了一颗巨大的火花,烟雾滚滚腾空而起,紧接着一股巨大波动,甚至震撼到了他们的车,让这辆车摇晃了几下。
即便是在这样的爆炸中,仍然阻止不了那些仿佛鸟儿一样的噬魔,从浓烟中飞出,看来噬魔正与银骑士们展开激烈对决。
“你是他们的神,应该留下来保护他们。”陆心媛说。
“不,那不是我该做的,他们应该保护我。”高凡咳了几声,“而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
陆心媛瞧了一眼高凡,只觉得他疲惫又无助,并且还病弱,的确,这样的神,只能被人保护了。
“怎么会变成这個样子……”陆心媛不明白,如果高凡这么弱小,又怎么能够创造出掌握欧洲、影响世界的看门人呢?
“失望了?”高凡笑着问她,“抱歉,我让你失望太多次了,但这不是我的错,是你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这种话好渣啊……而且你不是在跟我说话吧?”陆心媛敏锐的觉查到了这一点,女人在这种事上心细如发、直觉惊人,即便陆心媛今年才20岁。
呵~高凡只是笑,也不说话,只是轻声的咳嗽着,同时把目光望向车窗外。
现在,柏林路上到处都是停下的车辆,大家都在仰望着市中心处的爆炸和烟火,这一幕和当年恶魔战争前期,亲凡的军团入侵各个国家时非常相似,恶魔反反复复袭击人类世界,该有个了结了。
“安娜·阿玛斯和辛未,究竟谁是你的爱人?”陆心媛忽得问。
“AA是我的助手、战友和亲密爱人,辛未……辛未是我爱的人。”高凡说。
“我和辛未长得很像?”陆心媛再问。
“一模一样。”高凡说。
陆心媛握着方向盘,但抿起嘴,她觉得不开心,谁也不想做别人的替代品。
“但又完全不一样。”高凡说,“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除了长像。”
陆心媛瞥了高凡一眼。
“我之前确实错了,我以为创造生命是造物主的禁区,后来我才明白,把灵魂从虚无中带回来,那才是,我可以创造一个生命,但却无法挽回她,哪怕是我成就伟大,登临旧日之位,也不可能再创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她……”高凡喃喃得说。
陆心媛觉得高凡在说胡话,伸手摸了一下高凡的额头,果然,滚烫。
……
高凡再次清醒,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
天色已经全黑了。
而车辆行驶的高速公路上,高凡摸摸自己的额头,上面贴着一个褪热贴。
“醒了?”陆心媛问。
“醒了。”高凡说,“我们去哪?”
“普罗旺斯,你说的地方。”陆心媛回答,“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也许你可以给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