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们不是北上伐清吗?”
李定国一时间有些不理解,不是答应秦祚明了出川伐清啊!
“哼,秦祚明那个小子,明明就是想要额顶在前头,试探一下狗鞑子的战力,他放好做好准备。”
张献忠拍着龙椅道:“额才不会给他做这个嫁衣。”
一旦退出成都后,秦祚明会立即占据成都,利用这里肥沃的土地,休养生息。
不用仔细想,张献忠就给秦祚明摆出了他该走的路。
面对张献忠的咆哮,众人全都闭上了嘴。
“全都下去准备吧,额得等可望拿着王应熊,樊一衡等人开道呢。”
“是。”
众人自是下去收拾金银细软,以及通知麾下士卒提前准备一番。
大西军撤出成都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有消息称是要北上伐清,有消息是要进入湖南湖北一地。
总之,各种消息满天飞。
秦祚明等人率军屯驻在新津,得到消息后,杨展皱着眉头道:“秦老弟,张献忠是不是想要诓咱们?”
“看他走哪条路。”秦祚明指着地图道:“他要走水路,那就是出川入楚,想要去那里捡大顺军和大明官军的便宜。
他要是走陆路,那就只能北上伐清。”
“嗯,有道理。”
杨展摩拳擦掌的笑道:“老子希望他走水路,这样咱们就有钱了。”
张献忠征战多年,搜刮全国各地财富,加之又搜刮了蜀王府的财富,怕是全天下都没有他富有了。
杨展命令不少本地细作开始散入大西军当中,打探消息,因为张献忠征召了不少蜀人入伍,总会有几个三亲故就在里面。
所以消息自然而然的就流露出来,更何况这些蜀人,不一定想要随着大西军离开故土。
张献忠命人搬运金银财宝,装了几天几夜,足有二百余艘。
听到这个消息,杨展两眼放光,忍不住大笑:“发财了。”
“秦老弟,我们发财了。”曹勋也忍不住惊呼。
张献忠是得多有钱啊,他们自从独立领军之后,连一艘金银财宝都不曾有过。
百姓早就成了穷鬼了,哪里还有钱财?
至于狗大户的财富多一半被张献忠掳走,剩下的埋在地里的,又没有多少人知道。
唯有清风寨控制的地盘,金银流入,流出的是稳定的整个好活铜钱。
所以对于这一次财富的重新分配,无论是杨展还是曹勋,都异常激动。
手里有了更多的钱财,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来。
秦祚明对于这些金银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诱惑,只是开口道:
“若是我们夺得金银后,可万万不能一口气全都赏赐出去,否则金银也就不值钱了。”
秦祚明提了醒,反正不管外面金银的价值如何变动,整个好活铜钱的流通,还是蛮稳定的。
“秦老弟放心,我等自是晓得。”
杨展哈哈大笑,夺得如此财富,他才不舍得都赏赐给士卒,必须得囤起来。
“为了让张献忠放心,我们不在新津这块水域设伏,他想要沿着青神江顺流而下,出川入楚。”
秦祚明指了指笑道:“就在彭山截住他的财宝船,放走他的人得了。”
“如此,甚好。”杨展对于这番布置自是没有什么疑问。
而且新津太近了,一旦张献忠的财宝船受到攻击,会很快就缩回成都。
到了彭山那里,足够的距离,然后再新津,把水道一堵,这二百余艘战船,不就落在自己的手中了?
针对张献忠财富的围剿计划,已经开始实施起来。
正在激战纳溪的孙可望得到了义父的手令,明白自己的使命,那就是攻克纳溪,打开水路的关头。
至于王应熊与樊一衡则是率军艰难的守卫着纳溪,若是弃城而逃,怕是会被贼军擒获,莫不如死守等待支援。
只是不知贼子如何这般勇猛!
“必定是秦祚明给大西军透露我等所在!”樊一衡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
“此事不能吧?”
王应熊不觉得秦祚明会这般做,他心中只是清楚樊一衡把锅推到秦祚明头上的缘由。
“如何不能,此子狼子野心,想要借刀杀人,王大人,你还在为他狡辩吗?”
樊一衡实在是遭不住王应熊这个猪队友,人家都要杀你了,结果你还要替他说话。
“我不是为他狡辩,秦祚明世代忠良,岂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王应熊站起来捏着胡须道:
“樊大人莫要与第二人说此事,城内将士可都盼着秦总兵能来援呢。”
“哼,我看他会不会来救你们,一群蠢货,真是与虎谋皮。”
樊一衡气的甩着衣袖走了,自从孙可望突袭泸州之后,着实是让他心中不爽。
此事极其有可能是秦祚明一手促成的,但他没有证据。
护送两百艘装满金银珠宝的船只,这可是他的身家性命所在,张献忠决定亲率十万士卒,进行护送。
为了迷惑秦祚明,他此行进行了分兵,一部分走陆路做出北上伐清的态势。
大西军行军路上,张献忠沉声吩咐道:“告诉我弟弟,到了新津附近,定要小心行事。”
“是。”
此行押运身家财富,张献忠命令自己的亲弟弟打头阵,这种事,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别人。
此行刘文秀跟随,而李定国继续守卫成都,以免被官军占据,至少后续人马以及财富,还得继续搬运。
同时派出大将王尚礼、狄三品、王复臣防备川南,秦祚明、杨展等人。
张献忠遥望新津城头,果然是旌旗林立,故而大西军上下戒备,做好了作战的准备。
刘文秀面露惊慌之色,他可真怕新津城内,突然发出几声炮响来,直接就轰了过往的船只。
那大批财富可就要沉江了。
大西军惧怕的一幕,并没有在新津县城内出现,反而是平静的很。
秦祚明拿着单筒望远镜瞧着过往的船只,吃水较深,心中不断的感慨着:“这他妈的也太富了。”
猪婆龙扶着城墙垛子道:“九当家的,我不明白,这种抢人钱财可是咱们清风寨的拿手好戏,怎么平白无故的让出去?”
“我们又不用出太多的力,就能分得五成,风险还是他人背,多好的买卖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