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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污染全世界开始进化:137 众王

    一片空寂中,静谧地氛围,如同被冰封了。

    某一刻,两道光从深处照来,直至变成两条长廊。

    这意味着,又有两位主角登场了。

    为他们而铺就的长廊,正在静静等候着。

    一道薄膜颤动般的动静,在两条长廊前浮现。也像水面被激起些许涟漪。

    从这涟漪中,缓缓走出来两个人。

    辛渔看着面前的两条长廊,问:

    “这就是最后的一段路了吗?”

    余小书点头,

    “是的,在这之后,就是最终幕。”

    “乔巡他也在吗?”

    “他一定不会缺席。这里是他唯一能去往的地方。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辛渔看着余小书,“乔巡不正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吗。”

    “因为,他知道最终幕需要由他来主持。”

    “可你之前不是说,塔才是主导者吗?”在来的路上,辛渔一直在吸收来自余小书的认知。她基本上已经对整件事的全貌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

    余小书点头,

    “是的,塔是主导者,但也只能主导登临熔炉之路。除此之外,塔并不能做什么。”

    “好吧。”

    “进去吧。”

    辛渔问,

    “一人一边吗?”

    余小书摇头,

    “不,你跟我走一条路。”

    “这……那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两条路?既然这是塔为前来之人所准备的路的话……”

    “不必遵循塔的规则。至于让你跟我走在一起,也只是因为你实际上并没有来到这里的资格。如果我们分开走两条路,那在这里,即便是我也无法照顾到你。”余小书说。

    “好的。”

    辛渔不废话,跟着余小书选择了其中一条长廊,随后踏入其中。很快,长廊凝结成一个光点消失。

    没有关乎于时间的感受,所以,辛渔也无从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

    她只是走着走着,看到尽头有一束光,便同余小书一起,迈向那束光。

    越来越耀眼,越来越清晰。

    直至,完全将脚步迈开去。然后,便是一扇没有门页的门。

    门外,是一个很高的王座。

    王座看上去十分朴素,并没有人间帝王的王座那般豪华与尊贵。就只是灰色的石头所打造而成,上面十分平整而光滑,没有任何一条纹路和斑驳。但平滑得似乎有些过分了,以至于让人总想往上面留下些什么,比如刻一些字,一些图桉……

    王座的前方,便是幽深的虚无了,什么都没有。

    余小书穿过门,走到王座旁边,一束光轰然照在她身上,犹如舞台上的聚光灯。

    她抬起头,向光照来的方向看去,目光平静且深沉。

    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她双手扶在王座的扶手上,缓缓坐下。辛渔便站在王座的旁边,看上去像是候王臣一般的角色。

    紧接着,又是连续几束光轰然照耀下来,分列在虚无之境的八个方向。

    同照耀余小书的这束光,共同组建成九芒星的布局。

    余小书举目朝另外六束光看去。

    从左边开始,分别是:

    端坐的奥尔科特,她面带些许微笑;

    沉思的乔巡,他闭着眼,神态安详;

    冷漠的吕仙仪,她面若冰霜,孤高且遥远;

    沉顿的“照见”,她眼神茫然,神情低落;

    担忧的“最初性”,她似乎在忧心着什么事或者什么人;

    诡异的竖童,作为一只眼睛,它看上去没有任何情感,但约莫有着无比神奇的力量;

    正义的倒三角,是的,此刻散发着柔和之光的倒三角,看上去就像某种“秩序与稳定”的代表;

    迷惘的仙后座,她看上去魂不守舍,如同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

    余小书迅速把所有人都收入眼中,随后,她将目光落在倒三角,塔的身上。

    塔与此同时也看着她,

    “最后一位主角到了。这注定是个伟大的时刻。”

    所有人一改本来的神态与表情,齐刷刷地看向塔。

    塔印现,

    “将由我们,见证无限的到来。”

    仙后座惊觉,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站起来,有些失措地看向众人,

    “这……是什么地方?”

    乔巡看向她,

    “仙后座,这里当然是你所想的地方。”

    仙后座愣愣地看着乔巡,似乎跟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也在啊……乔巡,我……感谢你。”

    乔巡摇头,

    “不必在意。”

    冷漠的吕仙仪,看向乔巡,

    “我们是不是好久没见了。”

    乔巡微笑着说,

    “的确。”

    “真是奇妙啊……”吕仙仪低下头,“世界真是奇妙。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很多事。我们身处在‘每时每刻’之中,便注定如此。”

    “注定……我以为能走到这里来,如何也不会说出这个词了。”吕仙仪偏头看着乔巡,“你觉得呢?”

    乔巡摇头,

    “我依旧会说这个词。毕竟,用词用语仅仅代表着个人的习惯,代表着与不同对象的交流方式。这是自由的。”

    “可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源自于世界意志。”

    乔巡笑问,

    “倘若要自己只是自己,那你觉得该如何呢?”

    吕仙仪看着他,

    “这个问题,你大概要比我精通得多。”

    “我有我的理解,但现在,我想听你的理解。”乔巡看着她,目光平静。

    但似乎在目光交织之间,任何平静,都像是用纱布去装水。

    吕仙仪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稍稍低下头,目光似乎看着王座前方的虚无之境。接着,她才轻声说:

    “我是我认为的自己即刻。我是,吕仙仪。”

    乔巡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

    “真好。”

    “真好?”

    “难道不是吗?你终于只是你了。”

    吕仙仪没有说话,抿着嘴,嘴角微微扬起。虽然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冷漠,但嘴角的弧度已然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塔印现,

    “令人感动的和解。”

    乔巡说,

    “不需要你充当旁白。”

    “也许是的。但你难道不认同吗?”

    “我的认同与否,跟你无关。”

    塔印现,

    “的确。”

    另一边,奥尔科特在光束照耀下来后,立马就看到了她所一直挂念的纱绪莉与念薇,

    “纱纱,薇薇!”她高兴地呼喊。

    五茂纱绪莉和依念薇都听到了她的声音。但她们并没有给予回答,因为,此刻坐在王座上的并非五茂纱绪莉和依念薇,而是“照见”与“最初性”。

    见到她们无视自己的呼喊,奥尔科特有些茫然。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不气馁地问:

    “你们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两人看向她,目光复杂。

    这复杂的目光,让奥尔科特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她愣了愣地坐下来,看向旁边的乔巡,

    “乔先生。”

    乔巡轻声说,

    “不必担忧什么,奥尔科特。”

    “好的。”

    乔巡的话,总是能让奥尔科特放松下来。他接着看向余小书的方向。

    余小书投去一个微笑,

    “你看吧,我立马就到了。”

    “全部的你?”

    “只是我。”

    他们之间的对话,像是某种不确定的暗号。几句简单的话,便好似能传递出很多信息。

    便无需多言。乔巡对辛渔说,

    “好像又得麻烦你了。”

    辛渔并不紧张,放松地说,

    “可不觉得麻烦呢,比起孤零零地守在地球,那肯定还是闯进一场未知的风险里最美妙。不过,你肯定还记得我最早的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吧。”

    乔巡想了想,

    “我本身就是个风险吗?”

    “嗯,没错。但我现在要修正这句话。”

    “改成什么?”

    “你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

    乔巡顿了顿,然后笑了起来,

    “加了个修饰词啊。”

    气氛好像变得轻松了一些。

    倒三角的塔对乔巡印现,

    “你果然是个神奇的人。我早想过,在最后的礼王厅里,会有与你关系密切的人。但现在看来,我想的还少了。让我看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塔像幼稚的孩子数指头一般数数,“真是不得了啊。一共才九个王座,居然就有七个王座上的王加一个额外的人,跟你关系密切。我好像一下子就落入下风了呢。”

    乔巡说,

    “按照小孩子那一套逻辑,我看上的确有些优势。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所谓的落入下风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你当然知道。”

    “何必非要把你的想法强加给我呢?”

    “很简单,因为你也想抵达无限。”塔印现。

    “无限。”乔巡微微一笑,“你觉得无限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塔印现,

    “重要的不是有没有好处,而是除了无限外,你别无选择。”

    塔确信着,乔巡不会想留在有限世界里。

    也的确如塔的确信,乔巡并不想。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抵达无限。

    乔巡眼神寂寥,

    “是啊,别无选择。”

    这苍白无力的回答,让这礼王厅显出一种单薄的感觉来。

    他看向倒三角塔旁边王座上的那只诡异的竖童,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因为他知道,那只眼睛,只是起源的感受,不再是依红了。

    这令他遗憾且失落。毕竟,还没有一次真正的告别。

    竖童里缓缓旋转的旋涡,在接受了来自乔巡的目光后,稍稍加速了一些,随后又恢复正常的速度。

    没有人再继续说话。

    礼王厅安静了下来。

    塔随后从王座上升起。倒三角的图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诸位,还有想说的吗?到这一刻,我们已经不需要再有什么疑虑了。有需要的话,请尽情表达与倾泻。朋友之间重逢的叙旧,伴侣间的追思……恩怨种种。不论你们想说什么,都会得到应许。这是身为王的特权。”

    “王……是什么?”吕仙仪问。

    塔印现,

    “王,是无限的见证者。一如曾经起源的‘发现’、‘感受’与‘思考’。王们,将是无限的发现者、感受者、思考者与见证者。”

    “见证,见证什么?”

    “见证无限的到来。”

    “无限是什么?”吕仙仪显得有些纠缠不休。

    不过,塔从来不表达情感,

    “无限不需要被解释。正因为是无限,所以无法解释。”

    吕仙仪呼出口气,

    “我可以放弃成为王吗?”

    “为何?”

    “因为我不喜欢。”

    “可以。站起来,向后转身,退王之路就会出现在你的脚下。不过,作为最终幕的揭幕者,我需要告诉你,离开这里之后,你将不复存在。”

    吕仙仪说,

    “如果待在这里是唯一存在下去的可能,那抵达无限,是否是一种不得而已的选择呢?”

    “不得而已……”

    吕仙仪继续说,

    “那无限还能称之为无限吗?”

    “那你所理解的无限是什么?”

    “你说了,无限不需要被解释。也正是因为不需要被解释,所以,无限可以是任何意义上的存在。倘若把抵达无限的方式,限定在这里,那所抵达的无限,便不是真正的无限了。只不过是你认为的无限。”她将“你认为”三个字咬得很重。

    塔没有眼睛,但却让吕仙仪感觉到塔深切的目光。

    吕仙仪毫不示弱,

    “我不知道你如何称呼。但是,即便真的能抵达无限,那也只是抵达你的无限。”

    这句话说完后,礼王厅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过后,塔印现,

    “无限不是谁的。无限只是无限。”

    吕仙仪随意说,

    “我依旧保持我的看法。”

    “那你还要选择离开吗?”

    “不了,我要留下来。”

    “为什么?”

    吕仙仪微微一笑说,

    “大概的确如你所说吧,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她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性。让人无法猜测她到底在想什么。

    奥尔科特咽了咽口水,环视众王,心中想,这里真是个可怕的地方,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完全无从知晓他们的想法。她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小白兔,什么都不知道,连该想点什么都不知道。

    塔升起来,升到众王中间:

    “诸位,还有想要离开的吗?”

    没有人表达意见,所有人都保持着缄默。

    塔便印现,

    “那么,我将揭开最终幕。”

    接着,塔的三条边开始无限延长。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明明看上去塔的三条边处在同一个平面,但偏偏不知为何,延长到布满了整个虚无之境。

    虚无之境,在三条边的延长下,迅速充盈起来。

    直至……一个空白的世界被搭建完成。

    是的,仅仅靠着三条边,搭建了一个空白的世界。

    这种能力,让原本保持着缄默的众王,难以自已,不由得表现出一些惊奇来。他们无法理解,这是如何做到的,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随后,在这个由塔搭建的空白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黑点。

    那些黑点……乔巡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各个有限世界的终点。

    所有分解吞噬了所在有限世界的终点,全都汇聚到这个空白的世界里。

    而众王们,位列世界之上。

    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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