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

    阴癸派总舵。

    “天助我也！”

    看着手中的信封，祝玉妍对婠婠笑道：“看来合该佛门势弱，魔门当兴啊。”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婠婠一双乌黑的眸子满是好奇地对祝玉妍问道。

    “之前为师不是说佛门支持了极有可能成为李阀下一任家主的李建成吗？”

    祝玉妍脸上满是笑意：“可是现在看来，幸亏当初我魔门没有选择支持他，否则怕是会被他气死。”

    “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婠婠来到祝玉妍身后，一边为她按摩肩膀，一边追问道。

    “根据我阴癸派密探消息，李建成竟然在躲着佛门暗地里调查陆渊。”

    祝玉妍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背着佛门调查陆渊……为何？”

    婠婠奇怪问道：“他们不应该是盟友吗？”

    “据密探消息，是因为陆渊和慈航静斋的师妃暄走的比较近，李建成因此记恨上了陆渊。”

    祝玉妍呵呵冷笑着说道：“似李建成这种毫无大局观的人，如何能担得起我魔门复兴的大任！”

    婠婠了然点头：“的确，若是这李建成竟是一个管不住自己冲动的人，一辈子也就如此了。”

    “最关键的是，”

    祝玉妍看向婠婠，嘴角浮现一抹冷冽的笑意：“如果这个机会咱们利用的话，未必不能将陆渊拉到我们这边。”

    “师父，你的意思是……”

    婠婠眸子一亮，想到了什么。

    “没错！”

    祝玉妍道：“如果咱们现在将陆渊的信息，尤其是飞马牧场的信息透露给李建成的话，你觉得李建成在头脑发昏的情况下，会怎么做？”

    “他既然暗中调查陆渊的信息，显然说明他知道自己目前拿陆渊没有办法，所以……”

    婠婠略一思忖，便肯定答道：“他必然会将怒火撒在陆渊的身边人上，比如——飞马牧场，只有让陆渊体会到失去至亲的痛苦，李建成才觉得报复了陆渊对他的‘夺爱’之恨！”

    “正是如此啊。”

    祝玉妍有些激动地说道：“所以我才说，这次的机会是合该我魔门当兴！”

    婠婠也是一阵激动。

    若是能将陆渊这个未来大宗师拉拢到魔门这边，那对于魔门来说，简直是天降之喜。

    不过，

    在冷静下来之后，婠婠就觉得有些不妥，因为她觉得以陆渊的智慧，怕是并不难看出李建成背后有魔门运作的影子。

    而一旦让陆渊知道魔门在这件事中的作用，到时候别说拉拢他了，先保证不被他视为敌人再说吧。

    一念及此，婠婠就想劝说祝玉妍改变主意。

    不过等她再看祝玉妍时，就发现对方已经将这件事安排了下去。

    “怎么了，婠婠？”

    见婠婠神色有异，祝玉妍问道。

    “师父，弟子觉得……”

    婠婠便将自己的担忧讲述出来。

    “这……”

    祝玉妍眉头微皱，暗自沉吟。

    的确，它阴癸派此时虽然处在暗处，可是这件事并不能确保不会走漏消息，万一陆渊得知背后魔门的作用，怕是对阴癸派的恨还要超过李建成。

    可是若让她就这么放任这个极可能成功的计策不去实施，祝玉妍又有些不甘心。

    “师父，你看这样如何……”

    见祝玉妍有些意动，婠婠趁机开口道：“你这边的动作不用停，我呢，则立刻赶往飞马牧场，若是李建成这边的事情可控，我就不露面；但若是李建成做出一些过格的事情，我则立刻出面阻止。”

    听到婠婠的意见，祝玉妍眼神顿时一亮。

    如果这样的话，就可以很好的避开陆渊的怀疑了，毕竟常人谁能想到魔门会一边引导李建成去袭击飞马牧场，又一边打算暗中阻止呢？

    “好，就按你说的办！”

    祝玉妍同意了婠婠的方案。

    ……

    数天之后，正在外领兵作战的李建成也得到了魔门暗线送过来的信息。

    “陆渊竟然和飞马牧场有着关系？”

    看着手中的信息，李建成神色狰狞，挥手道：“去，立刻给我点出三千将士，我要将飞马牧场踏为平地！”

    “是！”

    手下将领弯腰应是。

    “记得注意保密！”

    李建成又开口嘱咐。

    “是！”

    将领领命而去。

    “哼……陆渊！”

    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密信，李建成眼中寒芒闪烁。

    不片刻之后，将领回来复命，称军队已经集合完毕。

    “立刻随我出发！”

    李建成大手一挥，带着手下将领外出而去。

    ……

    对于李建成的行动，佛门这边是在数日之后才知晓的。

    “什么，大公子竟然私自领兵外出了？”

    师妃暄闻言一阵愕然。

    此时李渊已经起兵造反，正在四处征讨好扩大领地范围。

    按理说李建成这个时候应该恨不得把时间分成两半来用，好多多立下军功，为之后的世子争夺积累资本，可是李建成突然私自领兵外出，而且还是背着自己这个盟友，这就让师妃暄有些茫然了。

    片刻后，她这才回过神，立刻问道：“可知道大公子去哪里了，又带着多少人马？”

    “据说……是前往飞马牧场了。”

    下面人回复道。

    “飞马牧场？”

    师妃暄先是一怔，不明白李建成去飞马牧场做什么，因为此时李建成所在的驻扎地，距离飞马牧场并不近，而且，李阀也并没有太大的战马需求。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什么，神色变得又羞又恼起来。

    她忽然想起，最近一些时日李建成的不对劲——

    面对自己时，他的态度时而热情，又时而怨恨，时而对自己大献殷勤，又时而冷若冰霜。

    之前师妃暄只以为是李建成因为自己的冷淡才会如此，但现在看来，他的态度出现变化，可不正是从那日她与陆渊一起游览晋阳城开始？

    她本就是极为聪慧之人，想到那天陆渊突然诡异的提出给自己买发簪，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暗中着了陆渊的道？

    “陆渊，你当真好深的心机！”

    饶是师妃暄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不禁银牙暗咬，粉颊布满了怒气。

    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眼下不是她生陆渊气的时候，而是要抓紧时间去营救李建成！

    因为陆渊以一敌四打败四大圣僧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对于陆渊的实力，佛门并没有四处张扬，因此，到现在为止李建成还不知道陆渊已经是一名大宗师高手。

    换句话说，李建成只以为他是要剿灭一个先天宗师的家人，可实际上，一旦他将飞马牧场剿灭，将要面对的会是一尊先天大宗师的滔天怒火！

    面对自己与佛门的竞争，陆渊一直以来表现的还是很讲规矩的，并没有用什么盘外招，可一旦李建成对商秀珣不利，师妃暄不敢保证陆渊将会如何发疯。

    “立刻派人快马阻止大公子对飞马牧场采取的任何行动，就说这是佛门的要求！”

    师妃暄神色凝重地对手下吩咐一句，随后又道：“还有，马上通知斋主，让她老人家请宁道长去保护大公子！”

    做出这些指令之后，师妃暄暗暗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当初支持李建成实在是一个败笔。

    “希望这些还来得及吧。”

    师妃暄仰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幽幽想道：“若是此次李建成真的保不住，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

    河北。

    李世民营地。

    为了尽可能扩大自己在争夺世子之位中的胜面，李世民也领兵在外征讨。

    这天，他刚刚训练士兵归来，就看到长孙无忌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世…世民，不好了！”

    长孙无忌将迷信交到李世民手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大公子派兵去飞马牧场了！”

    “什么？！”

    李世民闻言嚯的站起身，连声问道：“消息确定无误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有，立刻去通知陆兄！”

    “已经通知陆先生了，”

    长孙无忌喘匀了气，道：“还有，事情确认无误，大公子……已经率兵出发十余天了。”

    “十天？！”

    听到这个时间，李世民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

    尽管他也知道，飞马牧场作为一个地方势力，必然有自己的保卫力量，可是这些和正规军比起来那就差的太多了。

    别说李建成率领三千军队过去，就是再少一些，李世民都觉得飞马牧场很难挺过这一次的危机。

    就在他暗自焦躁不安之时，抬头就见陆渊从外面进来。

    “陆兄，你先看一看这封密信。”

    李世民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开，将密信交给陆渊。

    陆渊接过信，很快便将里面的内容看完。

    “陆兄，你……”

    见陆渊看完信后却没什么反应，李世民有些诧异：“要不我这便给你三千，不，五千军队，赶紧回飞马牧场吧？”

    “不必。”

    陆渊闻言微微一笑，道：“世民，你忘了，我可是有手机能联系秀珣。”

    “手机？啊，我竟然忘了！”

    闻言，李世民恍然一拍额头，笑道：“也对，你既有如此神器在手，显然对牧场的事情了如指掌……眼下你既没有接到嫂嫂的信息，就说明我大哥还没有到达牧场，一切都还来得及安排！”

    “正是如此。”

    陆渊笑着点点头。

    看着陆渊和李世民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一旁的长孙无忌满脸不解：“世民，你们……再说什么？”

    他并不知道上次在曼清院所发生的事情。

    “长孙兄不必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

    陆渊笑着将手机取了出来，而后拨通了商秀珣的电话。

    叮咚~~

    随着一阵悦耳的琴声传出，商秀珣的头像便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陆渊哥，你今日怎么有空给我们打电话？”

    因为李世民开始四处征讨的缘故，陆渊作为他的幕僚之一也随着大军行动，每日里公务繁忙，鲜少有机会和商秀珣通电话。

    “是这样的……”

    陆渊没有寒暄，直接将李建成率兵前往牧场的事情告知：“你看看面对李建成的军队能不能抵挡，若是不能，便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再过去。”

    “好，我知道了。”

    得知李建成竟然率三千大军过来，商秀珣神色也有几分凝重：“若是形势不妙，我一定告诉你。”

    商秀珣自然知道以陆渊速度能顷刻间从天涯海角赶回飞马牧场，所以她虽然神情严肃，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紧张害怕。

    挂断电话之后，一旁的长孙无忌早已被眼前这一幕震傻了：

    “陆、陆先生，这…这……”

    这种跨越千里和别人面对面交谈的事情，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是否身处梦中。

    看到长孙无忌这副模样，李世民乐得哈哈大笑，不禁想起了那日自己和李秀宁初次见到手机时的情景。

    “无忌，你以为我为何如此看重陆兄？”

    李世民笑着拍了拍长孙无忌的肩膀，让他在一旁坐着稳稳心神，自己则对陆渊说道：“陆兄，虽然眼下飞马牧场还没有事，但你最好还是带领一批军队赶紧赶过去，否则万一赶不及……”

    陆渊见状点点头，道：“也好，那我就先回牧场，不过军队我就不带了，一来大军速度慢，二来，我自己一人行动也更加方便，不引人注意。”

    虽然有着歼星舰陆渊可以随时赶回去，但是陆渊并没有将这些都告诉李世民的打算，于是便趁势答应下来。

    李世民还不知道陆渊已经是先天大宗师，闻言还欲再劝，陆渊便直接挥手道：“好了，世民，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

    见陆渊着急，李世民只得打消派军队跟从的念头，只是嘱咐道：“陆兄，若是你和大哥相遇，千万不可力敌，暂且保全自身，我自不会让你吃亏！”

    “好，我知道了。”

    陆渊点点头，而后对李世民道别一声，当即骑马离开军营。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飞马牧场，李建成等人也悄然来到了牧场外围。

    “大公子，这里便是飞马牧场了。”

    有人对李建成汇报道。

    “很好！”

    看着眼前阡陌纵横的肥沃土地，李建成脸上却满是狰狞：“通知兄弟们，我们暂且休息一晚，明日——便灭了这飞马牧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