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哥,就这么走了,你父亲不会生气吗?”
身旁师弟开口问道。
“放心,没有人比我更懂我父亲。”
王冉拍拍胸脯,“他啊,嘴上说着很生气,实际上……”
“很支持冉哥你练剑?”师弟开口道。
“不。”王冉摇头,“实际上,他恨不得把我腿打断,栓在家里。”
“……”
师弟名为胡平,师妹名为关玉莲。
二人水平在通过高考的弟子中,大概排在中位。
有王冉这个大师兄在,按理说应该让他带两个末位的师弟师妹足矣。
考虑到他即将去的地方远离剑宗,因此凑了一个质量稍好些的组合。
“诶,看到城墙了!”
胡平目光一亮。
“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王冉露出一抹笑意。
“冉哥,咱们进城后直接租一间场地做分宗?”胡平略显紧张问道。
“建兴城,这虽然是一座大城,但已经处在了奉卢府边缘,再往南走,就是庆余府地界。”
“地处偏僻,城池大归大,却鱼龙混杂。”
“什么势力都有。外来者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没点本事根本不行。”
王冉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做?”
“呃……观察观察城内的势力?”胡平迟疑道。
“然后呢?”王冉再问。
“然后和其中一方谈谈?”
“这么说吧。”王冉拍了拍他的肩膀,“凡是有不懂的,多想想周宗主,如果是他老人家在,会怎么做。”
周宗主会怎么做?
胡平和关玉莲细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走到城下。
正值战时,南域诸城都戒严了许多。
守卫不时拦下几人进行盘问。
大概见他们几个脸嫩,并未过多巡查。
“进来了。”
胡平搓搓手掌,转头看到王冉平静的表情。
冉哥不愧是最得周宗主真传的弟子。
我们完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赶了一天路,肚子也饿了,走,先吃饭。”
——
建兴城,势力盘根交错。
城主府、巡查司。
雾山武馆、九华武馆。
白家,林家,张家。
互相制约,互相抗衡。
今日,正是九华武馆馆主,杜英武的八十岁寿辰。
混元宗师之境(筑基),可活180岁,他这也就相当于中年人,身子骨十分硬朗。
“老夫八十岁寿宴,诸位赏脸,来我这九华武馆,杜某人在此敬诸位一杯!”
九华武馆,人声鼎沸。
凡建兴城有头有脸之辈,皆聚于此。
“杜馆主风姿不减当年,看起来分明像是三四十岁的壮年,这杯敬杜馆主!”
“祝杜馆主日日攀升,再进一步!”
“也祝杜馆主武馆红红火火,门徒满天下!”
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大多人端起酒杯,奉上几句吹捧。
“多谢各位。”杜英武捧杯大笑。
“我们九华武馆至今,已有百年历史,我是第五任馆主,同时也是担任馆主时间最长的一代。”
“杜某不敢自夸,说武馆发展的如何辉煌,不过想来确实不算令‘九华武馆’这一名号蒙尘。”
“恰逢今日寿宴,感恩大家长久以来对我武馆的支持。”
几名嫡系小弟连忙在底下捧臭脚。
“杜馆主此言可就见外。”
“建兴城内谁见了您不得赞叹一声杜馆主啊。”
零零碎碎的奉承声传入耳中,杜英武脸上笑意更盛,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下一刻他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对我看不惯,背后骂我杜某人是豺狼,土匪,上不得台面的混蛋。”
“我很喜欢建兴城,大家各混各的,有人轻视我,有人戳我脊梁骨。说实话,我也瞧不上你们。”
“形形色色的人,大家贪婪,虚伪,两面三刀,见利忘义,当然,其中也包括我。”
杜馆主在说什么??
场面瞬间陷入死寂。
早就听闻杜馆主练功练得脑子不太正常,今日一见。
何止不正常,这纯纯是大疯B啊。
狂开地图炮,几乎把在座各位都骂了进去。
“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希望大家继续加油,想搞我的,争取趁早把我们九华武馆做掉。”
说罢,咧嘴而笑。
“老夫我八十岁寿辰,半月前偶有所获,武道更进一步。又恰逢孙儿资质过人,三日前被青柳剑宗三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人逢喜事,一时间说了许多,还请大家不要见怪。”
场面越发寂静。
难怪这老B崽子这么猖狂。
搞了半天,他武道突破,孙子又当上了仙宗亲传弟子……
艹。
所有人都意识到,建兴城,今后怕是要翻天了!
白家家主,林家家主……脸色越发难看。
直到杜英武再举杯,在场过半之众同样举杯。
“多的话不说了,共饮!”
“来,我义子何在!”
“兴荣在此!”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高大汉子从酒席中站起。
“你的九华戟法不是有所突破,正好,借此酒宴,你为在座前辈们舞戟助助兴。”杜英武大笑道。
“是!”兴荣大喝一声,“拿戟来!”
两名壮汉抬着一柄长戟走来。
他左臂用力,直接提起。
呼!
抡圆一圈,空气呼呼作响。
气血如铅如汞,弥漫在肌肤四周。
长戟一横,动作大开大合,三两式之后,已来到宴席中心,宾客皆可看的清楚。
哗!
突然他长戟一震,直奔一人面门而去。
“啊!!”
在距离头颅仅仅十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案板应声而断,而那名宾客发出一声惊呼,一脸惨白的向后倒去。
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
“呵。”兴荣嗤笑一声,收起长戟。
“好!这戟舞的好,不愧是杜馆主义子!”宾客浑身冒汗,嘴唇发抖爬起来,连连鼓掌。
“哈哈哈哈哈,我儿继续!”杜英武颔首。
“好!”兴荣虎躯一震。
长戟划动,空气爆发一阵颤鸣。
“此招,名为贯千军!”
手握长戟中部,一个猛烈横扫,不知有意无意,扫过白,林,张三家家主的面部,冰冷的戟刃映照出三人铁青的面庞。
咔擦!
就在这时,一道碎裂之声传来,长戟瞬间断裂,没握住的那一段直接高高飞起。
惯性之下,重心不稳,兴荣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戟把呢??”
“是谁干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