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办公室，谭维先招集了三个组长开会。

    命一组，查汤山温泉招待所昨天下午三点半后离开的人员情况，他们去了哪里，与哪些人接触。

    命二组，去查那个餐馆。查三点半以后，餐馆内的人离开餐馆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命三组，去查那个幼儿园，搞清楚，那个秘书进幼儿园以后还见了谁，并查幼儿园的老师，在三点半之后离开幼儿园的情况。

    一时间，行动科的三个小组，共四百人，扑向了南京城中。

    一个餐馆才三个人，加上那个客人，也就四个人。一百多人查这四个人，就是他爷爷也查了出来。

    二组查的最快，很快就发现，餐馆中的一个伙计，曾在目标吃完饭后，离开过餐馆。而且离开了两个小时。

    毕竟那时候已经四点多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有客人上门吃饭了。这时候是不应该出去的。

    于是，二组的人将那个伙计抓了其来。

    谭维先亲自审讯。

    那个伙计也不是顽固之人。他交待了问题。

    原来，在那个目标人进入店中与人吃饭的时候，这伙员正在店门外抽烟。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人请店员帮他送一封信到南京城外的三里庄。

    那人当即给了店员一百法币，说是他的跑路费。

    店员一个月才十多块薪水，这一百块钱，顶他半年的薪水。于是，他便没请假私自出了一趟。

    到了三里庄，店员左等右等没等到接信人，一气之下，将那封信投到了三里庄的楼牌边的那个石柜中。

    二组组长马上带着店员去了三里庄，在那个石柜中，找到了一封信。其实那信就是从一本书上撕下的一页书。

    事实证明，这个店员没有说谎。算上路上的时间，还有他等待的时间，差不多他是去了三里庄。

    同时，二组的人调查了三里庄的人，有人发现那店员昨天站在牌楼那里等人。

    当谭维先将这个情况告诉周云时，周云知道，这是敌人转移目标的一个手段。

    他们以为店员等不到人后，会拆开信。等发现信中就是一页书后，以为被人耍了，会一气之下烧毁信件。

    但，他们没算到，店员没有烧毁信件，而是顺手寒进了那石柜中。这样一来，便帮那个店员脱了嫌疑。

    于是，这一路便被排除了。

    而汤山那边，是一组在查。

    查的情况也不尽人意。

    那个军委会的秘书方云波，进入房间后，与五号缠绵了三个小时，到了下午五点半钟，他们才出门。

    出门后，他们去了一家平时常去的酒楼吃饭。吃完饭后，又去看了一场电影。

    这一来，就不好查了。因为电影院中人来人往，方云波随时可以将情报偷偷交给任何一个人，再由那人带出去。

    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

    周云提出一个建议：“要知道方云波是不是在电影院中进行情报传递，就必须了解，他为什么三点半就来到了汤山招待所，为什么又是吃饭又是看电影。”

    谭维先亲自去了汤山，讯问了那个五号服务员。

    五号服务员没有隐瞒，将实情说了出来。

    昨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被查出怀了小孩。

    得到医生证明后，她给方云波打了电话。方云波答应散会后就来看她。

    当时打电话的时间是两点二十多分。

    谭维先马上去了军委会，对电话的情况进行了调查。证实是在两点二十分左右，有一个女人打电话来找方云波。方云波接了电话后，给每个人发了一支烟。他的口中不停地说着，这回可以给父母有交待了。

    原来方云波有妻子，但是一直不能生育。

    现在，有一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所以，他很重视她，陪她，吃饭，看电影。

    周云将这个方云波的名字划掉了。

    “他是二点二十分接的电话，接完电话又去会议室，一直到三点钟才离开。这中间，他没有接触其他人，也没打电话出去。到了招待所，两个人呆在房中亲热三个小时，没有往外联系。那么，他就没有时间去通风报信，更安排不了人去电影院接头。”

    最后，周云将目光锁在那个作战部秘书李路的身上。

    行动三组的人调查回来，汇报了情况。

    那个李路进入幼儿园时，最先找的人是一个叫丽丽的女老师。李路与那个女老师在办公室中谈了十分钟。这时，办公室中没有其他的人。

    之后，由那个女老师去教室将李路的外甥带出来。由那个李路带回了她妹妹家。

    谭维先与周云也感到这个李路有问题。

    那个女老师会不会是他的接头人？会不会是她将情报送出了南京城，交到在城外等候的日特。

    日特只要到了镇江一带，带用电报将情报发出，那么南京的侦查手段就发觉不了情报已外泄。

    很有这种可能！

    商量好后，请示处长，处长同意，秘密逮捕那个女老师。

    行动科的人马上赶去了幼儿园，与守在那里的同事会合。

    “人在不在里面？”谭维先问。

    “在！我们一直守在这，没有发现她外出。”

    “行动！”

    谭维先一声令下，队员们冲进了幼儿园抓人。

    幼儿园中一片混乱。

    等到园长出来问清情况，这才安静下来。

    园长带着谭维先向老师宿舍而去。

    等进人宿舍后，发现那个女老师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离开的？”谭维先问。

    园长困惑不解地说：“中午吃饭时还在。再说门卫那边也说她没有出去。”

    再次问幼儿园的门房和守在外面的行动科的队员，证实那女老师没有出门。

    “那她就是从围墙上翻墙走的。”谭维先看了围墙。

    这围墙有两米高。但是，在围墙一处，堆有儿童的玩具。如果从玩具上爬围墙，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要爬上了围墙，再跳下去，摔不伤人的。

    谭维先在围墙外转了一圈，果然，在外面发现一双深深的脚印，应该是跳下来踩出来的。

    不用说了，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