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禅蹙着眉,开局不利,皇甫嵩已超出卢植五票了,他瞥了一眼卢植。
卢植一脸平淡。
“卢尚书!”
“皇甫将军!”
“卢尚书!”
“卢尚书!”
宦官拿起一张布条,面色古怪。
诸位大臣喊道:“怎么不念了?”
“陛下。”宦官对刘协拱手,想说些什么。
可刘协急于知道结果,她对宦官摆了摆手,“继续念!”
“是!”宦官拿起票,大声读到,“貂蝉!”
?
众人皆一脸疑惑,谁在瞎投?
刁禅此时也一脸纳闷,把票投我身上干什么?
没看到卢植在和皇甫嵩打对台吗?
要是觉得我说得对,那应该投卢植头上。
就在刁禅纳闷的时候,吕布凑到刁禅身边,好像邀功一般,道:“蝉儿,我投了一票。”
刁禅没好气的瞥了吕布一眼,他突然想到,这些将领不会都投了我一票吧?
他看向诸位将领。
诸位将领皆对刁禅点了点头。
见刁禅看过来,曹性还咧嘴笑着,露出她那洁白反光的牙齿。
完了,看这反应,看来都投了自己一票。
刁禅站出来,“陛下,可否将我的票数统计到卢大人身上,我同意卢大人的看法。”
刘协刚要点头,一名应该是赞同皇甫嵩的大臣站了出来,“陛下,为表公正,这些票,理应作废,既然投了,就无反悔的可能。”
“臣同意这位大人的看法。”
“臣也同意。”
....
刘协看向刁禅,“此票数作废。”她对宦官挥了挥手,“继续。”
刁禅退下,他对吕布小声埋怨道:“投我干什么?应该投卢植的。”
吕布对刁禅笑了笑,并未说话。
宦官继续唱票。
“卢尚书!”
“卢尚书!”
“皇甫将军!”
……
刁禅面露喜色,卢植仅差一票便能追赶上皇甫嵩。
可是现实往往比故事更加充满戏剧性,就这一票。
就差这一票。
直至唱票结束,卢植仍然差皇甫嵩一票。
就这一票。
数十万难民,大汉与草原的命运皆因这一票改变。
刁禅面色难看,他捏紧拳头。
倘若诸将把票投给卢植。
也许,不,卢植一定会获胜。
宦官开始宣布结果,“皇甫将军以一票...。”
“且慢!”
“且慢!”
两道声音响起。
刁禅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两人让刁禅感到意外。
其中一人便是讨厌鬼任琦。
另外一人正是之前和任琦一起弹劾吕布的大臣。
讨厌鬼任琦站了出来,她手里拿着投票的布条,“陛下,臣和臣妹还未投票。”
刘协瞥了一眼任琦,“你要投谁?”
“臣一直在思考卢尚书与皇甫将军的话,迟迟做不了决定。”任琦看向刁禅,“投票之前,请陛下允许我问貂蝉一个问题。”
刘协望向刁禅,然后对任琦点了点头,“准!”
“多谢陛下。”
刁禅对任琦说道:“你想问什么?”
任琦开口:“依你之策,找一个有野心的部落首领,倘若我们帮这个傀儡征服草原,她到时脱离我等掌控,草原一统,兵犯大汉,应当如何?”
“此事断然不可能发生!”
“为何不可能?”
“打仗是需要人口的。”刁禅冷声,“我们帮助傀儡,也是变相的消减草原人口,就算平定草原,蛮夷一统,她们在数十年内也无力对大汉起刀兵,就算傀儡要起兵,那些被大汉解救的奴隶也不会同意的,若是这个傀儡放聪明点,她会等数十年后,老一批奴隶死光后,再谈起刀兵之事。”
“那数十年后,应当如何?”
刁禅笑了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屠龙者终成恶龙,数十年后,再来一次解放草原。”
“好一句屠龙者终成恶龙。”任琦看向刘协,“陛下,臣心中有了决断。”
刘协看向任琦,“你的选择是什么?”
“臣与臣妹投卢尚书一票。”任琦将布条摊开,咬破手指,用鲜血在布条上写上卢植的名字。
任琦的妹妹同样如此。
写完之后,两人恭敬地将沾染鲜血的布条递给宦官。
宦官看了一眼刘协。
刘协点了点头。
宦官唱道:“卢尚书!”
“卢尚书!”
卢植转头看向刁禅,脸上露出笑容。
宦官环视众人,“此次,卢尚书以一票之差,获胜。”
朝堂上没有欢呼,没有惋惜。
朝堂趋于寂静。
这关系数十万难民,大汉和草原的命运。
获胜的人,不需要欢呼。
失败的人,不需要惋惜。
毕竟在最终结果下来之前,没人知道决定是否正确。
这是一次尝试。
也是一次冒险。
“既然卢尚书获胜。”刘协看向卢植,“卢值接旨!”
“臣接旨!”卢植躬身行礼。
“命你全权负责此事,如遇难事,诸位大臣可全力配合。”
“臣领旨!”
刘协望向刁禅,眼神中透露着复杂情绪,她开口道:“貂蝉听旨。”
“我?”刁禅错愕。
吕布伸手推了一下刁禅,“蝉儿,接旨啊。”
刁禅回过神,对刘协拱手行礼,“民接旨!”
“既然是你的计策,你就协助卢植,将此事办好。”
刁禅躬身行礼,“民领旨。”
“皇甫嵩,杨彪,听旨。”
杨彪与皇甫嵩拱手上前,“臣领旨!”
“命你二人跟进此事进度。”
两人同声,“臣领旨。”
刘协吩咐完,坐回龙椅上,“诸位,此事已了,若无事,便退朝吧。”
“陛下,臣有一言。”年迈老臣颤颤巍巍站了出来。
“请讲。”
“陛下,臣年轻时曾出使过塞外,此番老臣愿再度前往塞外,寻找可以扶持为傀儡的部落之主。”
“爱卿,你的身体不适合远行,你还是在长安养老吧,至于前往塞外一事...。”
“陛下。”任琦站了出来,“微臣和舍妹愿往!”
“好!”刘协拍板决定,“就由任琦与其妹前往,若无它事,退朝!”
年迈老臣这时开口,她声音并不算洪亮,还有些苍老,但是却慷慨有力,“老臣虽年迈,但是这血,仍然是热的,老臣自年轻时就曾经出使塞外,论对塞外了解程度,不是老臣狂言,在场无一人能比老臣。”
她对刘协拱手,“陛下,老臣时日无多,恳请陛下,让老臣替大汉做最后一件事吧。”
“爱卿你的身体,实在不宜舟车劳顿,出使塞外一事,还是交给任琦这些年起人吧。”
“请陛下。”年迈老臣颤颤巍巍地向刘协下跪,声音无比坚决,“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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