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德隆的遭遇张新还不知道。

    但在从野鹭湾返回三和城的路上，眼下困境让张新想到蔡德隆。

    郑奕住的工程师说‘日惹市’有技术好的炼钢厂。

    日惹市和三和城在一条南北直线上的两端。

    三和城在北端，日惹市在南端。

    中间隔着约150公里大深山。

    绕远有土公路连接两地，

    不过，这个年代公路通行费、运费很贵，贸易不适合在两城之间流动。

    办法自然是有，就是缺德了些。

    这事还得靠老蔡同志~

    脑子里想着事情，张新踩着自行车经过地标建筑‘千门’。

    此时它是铁路局的办公楼。

    四连间汉堡门口，地面还有许多爆竹、红纸，今天是分店开业的日子。

    张新今天天没亮就去了野鹭湾。

    没有参加开业典礼。

    开业意味着搞活动，此刻吃炸鸡、炸鱼、喝快乐水的人还有很多。

    透过人群，沈得柱看到张新，从后台走出来。

    “东家，中午蔡小景过来找你，好像是有电报。”

    “行，我去看看。”

    骑车沿着三和城的石板街道，经过一间又一间木制或砖制商铺。

    避开一辆辆手摊车。

    越过一个个小货郎。

    张新从唐山人商业街来到摩根银行门口。

    蔡小景正在伏岸工作，张新轻轻走到她对面坐下，把一串街上买的糖葫芦递到她前面。

    同坐一排的其她三个女孩也看过来，蔡小景脸色绯红，收下张新递过来的糖葫芦。

    三天前把她送的怀表转送给阿古斯，张新正头疼怎么跟她解释。

    先买根糖葫芦安慰一下。

    “有你电报。”

    “我去楼上看看。”

    张新到二楼时，尼亚小妞正坐在她宽大办公桌后面正在看报纸。

    笑的前仰后合。

    西方女人还是瞒有料的，加上夏衣轻薄，呼之欲出啊。

    张新清咳一声，敲了敲门框。

    “下午好尼亚经理。”

    “下午好，”尼亚对张新招手，“快坐，我给你读个笑话。”

    张新依言坐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尼亚笑抽，“听好，别眨眼睛。”

    张新点头。

    史密斯在地铁上对旁边的人说：“您好，请问您是少数裔吗？”

    “不是。”

    “您是性少数裔吗？”

    “不是。”

    “您是宗教人士吗？”

    “不是。”

    “您有亲戚在CNN上班吗？”

    “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就好，请您把鞋穿上，您的脚实在太臭了。”

    ...

    “哈哈...是不是很好笑？”尼亚期待问张新。

    张新眨了眨眼睛，就这...

    这是什么鬼笑话？

    不过，纽约这个年代就有地铁了吗？差距还能弥补吗？

    “不好笑吗？”尼亚问。

    “可能是文化不同，我听不懂。”

    “好吧。”

    尼亚放下报纸，弯腰从抽屉里取出电报和密码本。

    张新眼角撇了眼报纸内容，“我可以看看吗？”

    “是的，请便。”

    尼亚把电报、密码本，连同报纸一起推到张新面前。

    一则关于囚犯的新闻。

    纽约某监狱一囚犯，希望监狱里成立一间图书室。

    正常来说不可能。

    于是这名犯人日日给相关部门写信，并坚持十年。

    石头开花，目标实现。

    行政机构为监狱里设立了图书室。

    发散思维。

    张新是不是也可以给斯大林、希万勒，甚至是东日国天皇写信呢？

    这个好像很危险～

    还是悄悄苟着吧。

    .....

    “怎么了？”尼亚出声打断张新思绪。

    “没什么。”

    张新翻开电报，是杨花狗从德意志发出的。

    对照译文，内容是：阿尔伯特.斯佩尔和其妻子，已经从德意志登船前往爪哇。

    “电报真实内容是什么？”尼亚假装不经意问。

    张新笑道：“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胡说，你把密码本放我这里，我怎么可能会偷窥你的信件呢。”

    “呵呵...我信你个鬼！”

    被捅破小秘密，尼亚小妞破罐子破摔，“好吧好吧，本小姐承认看了你的信，阿尔伯特.斯佩尔是谁？”

    “我表兄介绍的建筑工程师。”

    “建筑师？你要盖什么？”

    “学校。”

    “学校？”尼亚表情迷茫，“赚钱吗？”

    张新直接列数据。

    “学校按1000人计算，每学期学费50盾，一学期毛利5万盾，一年是10万盾。”

    尼亚咽了咽喉咙、目光变成米元符号，口气带着不确定，“真的？”

    “假的！”

    留下句话张新起身就打算离开。

    ‘噔噔...’

    尼亚小妞离开坐椅，小跑挡在门口。

    “你是不是还缺钱？”

    张新假装思考两秒，“应该够吧。”

    “呵呵...”

    尼亚双手抱怀，“你的汉堡店虽然赚钱，可也盖不起学校。”

    张新学着她耸耸肩，“我有钱，5000亩地已经买好。”

    “...”

    “怎么可能，你刚刚买了15台...”

    本身就是放贷款的，话到一半尼亚忽然想通。

    张牙舞爪吼道：“你居然背叛我！”

    张新翻了翻白眼，这话听着容易上头。

    “我从旭日银行贷到10万盾。”

    “10万...盾！”尼亚当场炸毛，“为什么，我的摩根银行不好吗？”

    “男人需要交朋友，你不能把我看的太紧。”

    “...”

    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尼亚一副‘我是无赖’表情。

    “我要入股，也不要太多，50%就行。”

    亲兄弟明算帐，张新嘲笑。

    “凭什么？”

    尼亚小妞反问，“你买地、我盖房，出资平摊，为什么不行？”

    “这是我的点子。”

    “张新，别绕弯好嘛，以你的脾气，如果不想跟谈，你根本不会提这事。”

    这一刻尼亚再次变的精明。

    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更好。

    办成这件事情确实离不开女人，她的做用至关重要。

    “漂亮国大萧条刚过，招聘一些老师过来，如果你做到了，所有资金我出，给你30%股份。”

    就像张新说的，大萧条刚过不久，四条腿的羊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

    其中不缺乏老师。

    “这么简单？”尼亚不确定问。

    这明显不符合张新人设。

    话锋一转张新又道：“但是——名单我写。”

    “...”

    尼亚表情当场变绿，随便找和按目标找，完全是两种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