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盖聂二人刚离去不久,数道身影闪现在嬴慎面前,为首之人正是章邯。
章邯看到嬴慎的车驾,心下一惊,打了个手势让部分影密卫继续追踪,自己带着其余的影密卫来到车驾前。
看到车架内安然无恙的嬴慎,章邯提着的心才重新落地。
为了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章邯还是来到车驾前询问一声:“敢问公子,此地发生何事?”
嬴慎哀叹一声,直看得章邯心里发毛,方才感慨道:“想来是有人不想慎回到咸阳,竟派来数量众多的高手行刺,倒是可惜了这些士卒。”
章邯俯身查看了一下,发现倒在嬴慎车驾前的人,都是被一剑斩杀,而且从剑伤来看……
看到章邯若有所思地看着刺客身上的剑伤,嬴慎也没有隐瞒的想法:“方才若非鬼谷纵横二位忽然出现,恐怕章邯将军就要帮慎收尸了。”
“那倒是巧了。”章邯说着看了嬴慎一眼,发现嬴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压下心头的疑惑。
原本应该继续追踪盖聂二人,但遇到嬴慎被袭杀这件事,章邯也不好不顾嬴慎的安排,只得安排大部分人手护送嬴慎继续前往咸阳。
况且,章邯心中也隐隐有所感觉,在遇到嬴慎以后, 自己派去寻找纵横二位踪迹的人马,恐怕难以继续追寻到他们的行踪了。
果不其然, 嬴慎的车驾行进不过半日, 被章邯派去追踪的影密卫便回返汇报, 已然失去鬼谷纵横二人的行踪。
虽然早有预料,可结果还是令章邯不免有些泄气, 鬼谷纵横二人不管是实力,还是其他能力,确实比章邯想象地要高出许多。
事已至此, 章邯也不再多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特别是今日纵横二人强闯噬牙狱救出盗跖等人,更是超出计划之外的事, 章邯也需要回一趟咸阳,向始皇帝陛下禀报一番,再看看下一步作何行动。
翌日。
章邯原本对嬴慎与鬼谷二人诡异的行踪还有所怀疑, 如今却也全部打消了。
看着眼前这支由咸阳派来的秦军, 章邯略显诧异。
本以为嬴政经过徐福一事,已对嬴慎感到失望,否则不会不闻不问。
可看着眼前出示军令, 明显是由嬴政亲自指派而来的秦军, 章邯虽然还有不少疑问, 但也知道这才是嬴慎所安排的后路。
鬼谷纵横二人的出现,或许只是巧合?
将嬴慎被人刺杀,头前的秦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告知这支秦军的领头之人。
章邯与其合计了一会, 未免再次发生之前的事,最终两人商定一起护送嬴慎回到咸阳。
哪怕明知道只是名为护送,实为押送, 但嬴慎毕竟是嬴政的亲子,嬴政也没有实际给嬴慎定罪, 之前的旨意也只是说嬴慎行事不合法度,命他回到咸阳,前往宗正府罢了。
要是之前那些人还没死心,有章邯的影密卫帮衬, 也不会如同之前一般, 因为下作手段全军覆没。
两人将情况向嬴慎汇报了一下, 征询嬴慎的意见。
嬴慎知道两人只是问问, 倒也没为难二人,只说“有劳二位”,便放下挡板,便再度进入修炼之中。
虽然名义上这两位都是在保护自己,但嬴慎也清楚,这两位的问询也不过是给自己留了点脸面罢了。
真要拒绝他们的好意,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况且,嬴慎不也确定接下来是否真的能够平安无事,有军队加上影密卫高手的保护,自己也能安心一些。
只是不知是因为敌人太过谨慎,还是秦军以及影密卫的保护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影响。
直到回到咸阳,一路上再无人行刺。
影密卫本身的行事风格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因此一到咸阳附近,章邯便先行一步,前去寻找嬴政复命。
嬴慎则是按照嬴政的命令,直接坐着这辆送成蟜踏上黄泉的马车,来到了宗正府前。
迎接嬴慎的,是如今的宗正令,按照辈分来算,是嬴政的族叔,自己的叔公。
嬴慎上前行了个大礼,方才朝着老人家问候道:“老叔公身子可还好?”
嬴戈见状,本就对嬴慎有不少好感的他,对嬴慎更为满意了,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呵呵笑了两声:“老夫这身子,倒是还算利索。”
说着,看到嬴慎身后准备一起进来的秦军, 罢了罢手,不耐烦道:“人既然已经交到我们宗正府,你们打哪来的就回哪去吧。”
“这……”押送嬴慎来到宗正府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由领头的秦军将领首肯, 罢手示意众人退去。
“既然人已带到, 剩下的事有劳老宗正了。”领头的秦军将领说完,在嬴戈不善地眼神下,只得无奈跟随其他秦军一起退去。
嬴慎只是静静看着,什么也没说。
毕竟这其中涉及到不少往事,自己的腿不算粗,随意插嘴最终难受的还是自己。
虽然有心给双方一个台阶,给两边都留个好印象,但毕竟自己接下来有很长的时间要呆在宗正府,未免这位老叔公给自己穿小鞋,沉默是金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看着嬴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嬴戈似乎有心就此与嬴慎交流些什么,挥退众人后,朝着嬴慎说了声:“跟我来”。
便在头前领路,朝着宗正府内走去。
嬴慎让无双跟着宗正府内的其他人去摆放行礼,跟着这位老叔公走去。
跟着嬴戈这位老叔公七折八拐,来到一处摆放着许多书架的地方,嬴慎正准备抽本书看看,便听嬴戈说道:
“觉不觉得很奇怪?”
“?”嬴慎闻言,将伸出的手抽回,疑惑地看着这位老叔公。
虽然有些预感这位老叔公要说些什么,但嬴慎觉得,这个话题还是由这位老叔公自己提起地好。
“行了,别装了。”嬴戈抽了一本书卷起来,朝着嬴慎的脑袋来了一下。
“老头子可是观察了你两年,你要是看不透刚才那一幕有什么含义,那算老夫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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