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远，周玄也无法确定，但在他的感受当中，眼前这位太素之神，可称得上高深莫测。

    毁灭大道落败之后，周玄又接连施展出劫运大道、本愿大道、力之大道。

    这三大混元道果，劫运最强，与素女太素大道交锋支撑也是最久。

    出手后不曾开口的素女也终于开口了：“此道不坏！”

    这是她对劫运大道的评价。

    “力之大道……一个个混沌纪元以来，修此道者不在少数，但无人可超越盘古。”

    “他日一见盘古，你便会怀疑自己的力之大道是错的。”

    力之大道谁为峰，一见盘古道成空！

    “本愿大道，神识之力，得先天一炁便是太初大道！”

    “当年吾也遇到一人精通此道，他自称人皇九头氏，你比他，差了不少。”

    素女连连点评。

    周玄却是从这只言片语之中洞察到了不少隐秘。

    盘古大神尚在！

    人皇九头氏曾经和眼前这位太素女神交过手。

    还有太初大道……

    劫运、本愿、力三大道果，唯有劫运大道支撑最久，但依旧不敌素女的太素大道。

    而当周玄施展出自己最强的净世大道之后，素女也有些惊讶，颇为欣赏的看了眼周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净世大道源自盘古大神的混沌青莲，素女岂能不知，但眼下她所见的净世大道，俨然已经超越了盘古。

    而此时，周玄的净世大道终于不再是摧枯拉朽的败退了。

    一来，净世大道比其他五大道果都要强。

    二来，是净世大道本身特性。

    三来，前面五次交锋，周玄虽然都落败了，可在对抗的过程之中，却也从素女的大道之中汲取了不少的养分。

    这论道对抗的过程中，他可谓是进步神速。

    但周玄也察觉到眼前这位太素女神在有意指点自己。

    时间流逝。

    周玄额头汗珠渗出。

    净世大道的确远比其他五大道果更强，可依旧不如素女的太素大道，支撑许久，终究溃败，净世道气被太素道气击破。

    素女正要收手，周玄却是道：“且慢，吾还有一道请道友品鉴！”

    言罢，周玄指头上一道道光轮绽放而出。

    时空轮回，阴阳轮回、五行轮回、因果轮回、光暗轮回、万象轮回、生灭轮回！

    素女定睛看着，微微颔首道：“这轮回大道很是不俗，不过比起盘古的先天五太轮回却是差了不少。”

    先天五太轮回！

    周玄闻言心神剧震。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先天五太轮回’这个概念。

    盘古大神修成先天五太轮回。

    也就是说，轮回大道，也不算地皇第一个开辟。

    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以此构成轮回？

    周玄心中一下子浮现无数个念头，不禁问道：“道友何以确定是先天五太轮回？”

    “太极之后，万道化生，直至大道尽头，万道寂灭，一切归墟。”

    素女看了眼周玄的生灭轮回之道，淡淡道：“因为盘古如今也无法做到将归墟纳入轮回！”

    周玄心里再度一惊，也就是说，盘古大神此前也和他的想法一样，欲要将归墟纳入轮回，构建完整的生灭轮回，但却不曾做到。

    这一刻，他突然明悟：“盘古大神构建的是先天五太轮回，可谓是先天轮回……而地皇岳鉴氏所辟六道轮回，可谓是后天之轮回。”

    “而黑帝、白帝开光暗轮回，让后天轮回更为完善。”

    “我又拔升生死轮回为生灭轮回，妄图将归墟纳入轮回之中……”

    一下子，周玄思路贯通：“倘若将先天五太轮回，万象轮回，生灭轮回合一……”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开始在他内心生根发芽，然后疯狂生长，再也无法抑制。

    直觉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轮回大道，完美的轮回大道，强大无比的轮回大道，可以让人轻松渡过无量量劫的轮回大道。

    先天轮回与后天轮回统一！

    这时，素女的指头已经洞穿了一道道轮回。

    周玄收敛心绪，一道道轮回光环再度浮现，然后合于万象轮回。

    最终，他的指头前，只剩下了万象轮回、生灭轮回。

    而时空、阴阳、五行、因果、光暗，皆融入了万象轮回之中。

    素女的玉指一顿，然后噗噗两声，一股脑将万象轮回和周玄的生灭轮回破去。

    随后，她收手，道：“你的轮回大道很不错，不过要想达成所愿却是极难。”

    “你且去吾那太素宮，能得多少，看你自己的悟性。”

    言罢，素女身形消失无踪。

    “这因果，越来越深了……”

    周玄一笑，但道在眼前，他岂能不去一见？

    至于这位太素女神有何谋划算计，日后自知。

    当即，周玄起身，寻着感应，来到一座山峰之巅。

    此处是整个道场的最高峰峦，而眼前一座道宮矗立。

    而让周玄惊异的是，这座道宮竟然不是在道场之中。

    看似矗立于山巅，可实际上，却是处在另一时空。

    周玄迈步进入其中，旋即就发现，此刻自己正置身于混沌之中。

    四下混沌气流汹涌澎湃，诞生出许许多多他不曾见过的瑰丽景象。

    而这里，大道气机之浓郁，也是前所未有。

    “这是太始时代向太素时代的转变时期……”

    周玄又惊又喜，这可比此前在大道长河上去参悟太素、太极之变来的更为清楚。

    因为，这一刻，他自己也成为了这浩荡混沌的一部分，成为了介于太始、太素两个时代的能量的一部分。

    周玄亲身体会着太始向太素时代变化的过程，然后渐渐的，他成为了一尊混沌魔神。

    或者说，是一尊正在孕育的混沌魔神，根脚便是太素道气。

    这一刻，周玄明悟，自己这是成为了‘太素’，正在经历太素神女的孕育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也轻易的感应到了太素时代的发展变化。

    大机缘！

    亲历太始时代向太素时代转变，亲历太素时代的一切发展变化，没有比这更适合感悟太素大道了。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周玄于太素大道上的造诣突飞猛进。

    与此同时。

    另一座山峰之上，素女清冷的眸光落在横在两个时代之间的盘古身上，道：“你将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你看到了什么？”

    素女连连发问，盘古眼帘抬起，笑道：“他只是一种可能。”

    “至于吾看到了什么，太素道友你恐怕不会想知道，因为那是吾心中所想，心中所愿。”

    素女皱眉，她明白盘古的意思。

    到了她们这样的境界，去看未来，甚至可以看到下一个混沌纪元，下下个混沌纪元。

    然而，看到即代表着干涉。

    也就是说，她们去看未来某一点，且心中带着期许，多半会看到未来出现心中所期许的那样。

    但这只会是未来的某一种可能，未必未来就会真正的如此。

    一如此前盘古所言，即便是强如他们，也不可能观尽未来，完全把握未来。

    毕竟，未来有多远，恐怕没有人知道。

    素女沉默，知道自己是因为那帝玄的出现，道心有些乱了。

    片刻后，素女再度询问盘古，“你已经走出了那一步吗？”

    当初她以为盘古尚未至大道尽头，但如今看来，未必！

    不过盘古却并未直接回答，不置可否的一笑，道：“太素道友，你执念太深了。”

    “不放下，如何拿起？”

    “机缘就在眼前，不可错过。”

    素女蹙眉，他知晓，盘古所说的机缘便是那帝玄。

    “你自封于太素时代，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而‘变’，或许就是机会！”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