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还在震惊，会议室喧闹起来。

    他接电话的时候，正和周方等人总结电影拍摄的得失。

    彼此指出各自的缺陷，能够相互提高。

    现在五个吃瓜群众，包括程叔全部盯着王旭和柳薇，脸上满是戏谑。

    “渣男！”

    周方瞪视王旭：“有柳学姐在家里守候，还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还算个人吗？”

    “是啊！是啊！”

    贝利明拥护周方的指责，再给王旭来个背刺：“王哥指导我时，很擅长情感调动，肯定学过PUA！”

    “PUA！”

    柳薇满脸迷茫，看向贝利明。

    “你说什么胡话！”

    孙嫣急了，扯下贝利明的袖子：“开玩笑开大了，你是故意的？”

    王旭狠狠瞪下贝利明，转头向柳薇解释：“PUA，全称Pick-up  Artist，字面上看是搭讪艺术家。”

    “从简单的搭讪扩展到整个两性的交往流程，发展为主要涉及：搭讪（初识）、吸引（互动）、建立联系，升级关系、直到发生亲密接触并确定两性关系。”

    他没有避讳柳薇，选择让她自己判断：“我是不是PUA，你心里肯定有数！”

    柳薇摇摇头，回首瞥下贝利明：“你是沈秀玲派来的？”

    “没错！”

    常力跟着补刀：“贝利明肯定收了沈秀玲的好处费，所以栽赃王哥！”

    “这样的人理应受到惩罚，所以……”王旭暗示大家。

    周方脑子转得最快，拍下桌子：“中午去鹭景特色餐厅，贝利明买单！”

    鹭景特色餐厅是闽厦最大最贵的餐厅，周方这一刀宰得够狠！

    “没问题！”

    常力和孙嫣举双手赞成。

    贝利明欲哭无泪，指着周方，身体哆嗦：“我们可是好兄弟！”

    “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周方撇撇嘴，理所当然道：“再说你确实有当间谍的潜质，就该狠狠宰你这个娱二代！”

    “呕吖呕吖！”

    程叔笑着比划手势。

    “呵呵！”

    王旭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周方道：“程叔说你和贝利明没一个好家伙，一个是仇富，一个喜欢煽风点火，配得上塑料兄弟这个称号！”

    “你！”

    大家早和程叔混熟，周方满脸悲愤看着程叔：“我们是一伙的啊，咱们三个都是单身啊！”

    七个人笑笑闹闹，走出贝氏大厦。

    能够和腾腾娱乐谈妥电影排期，他们心里的郁闷消散，彼此开下玩笑。

    接下来顾峰代表王旭签了合同合，再加上拷贝送到腾腾娱乐总部，《搭错车》终于能在冀州上映了。

    拷贝拿到当天，沈秀玲带着腾腾高管，一起看了这部电影。

    走出投影厅，女秘书递给沈秀玲纸巾，脸上带着泪花笑道：“《搭错车》找对了！”

    “呵呵！”

    沈秀玲冷笑：“《悲伤男女》和《悲伤秋千》一样，都得死！”

    “最大力度宣传，尽可能让更多人知道！”她下达命令。

    腾腾影视、腾腾直播和微微公众号，到处是《搭错车》的宣传口号。

    【观影时请备好纸巾，最好能提前喝杯水，避免流泪太多，导致脱水！】

    【《酒干倘卖无》、《请跟我来》、《一样的月光》和《变》，这些你熟悉的打榜歌曲，汇集到电影里，想去看看吗？】

    【地星第一场悲剧歌舞电影，‘隔壁老王’的力作！】

    【‘隔壁老王’是玩弄感情的高手，他能勾动你的泪腺，你敢接受挑战吗？】

    ……

    燕京中心区的王府井大道，矗立着冀州最大的院线腾腾影城，多达十六个的电影播放厅，座位全是真皮沙发。

    今天是周六，播放厅全部上映《搭错车》，第一场定在九点。

    早早坐在大厅里，女秘书瞥下兴致不错的沈秀玲，表情有点儿古怪。

    “沈总！”

    她指着腾腾影城前面的宣传横幅：“您这样评价王旭，不怕他找你麻烦？”

    “呵呵！”

    沈秀玲冷笑，语气幽幽：“说他是玩弄感情的高手，一点儿都不冤枉。不过这家伙确实能下本钱，换成你是柳薇，你也会沦陷！”

    话里话外透着哀怨，女秘书听得心惊胆战，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人很多啊！”

    她满脸惊喜：“本来以为宣传太晚，口碑没打出去，今天来看的人会很少！”

    “你没留意直播间吧？”

    沈秀玲斜睨女秘书，长叹口气：“冀州经济发达，稍有点儿钱的人，都喜欢去直播间消遣。而现在有个‘隔壁老王’黑粉团，你没听说过吧？”

    “‘隔壁老王’？和王旭什么关系？莫非……”

    “对！就是王旭直播间里的黑粉，昨天人家就发起了口号，好久没有喷过‘隔壁老王’了，今天要来电影院喷个痛快！”

    “妈呀！这样的黑粉，我也想要！”女秘书满脸羡慕。

    她跟着沈秀玲策划《全民爱豆》节目，当然能理解这种粉丝团体的强大。

    在线观众曾经达到二百万，直播间解散前一天那晚，坚持通宵的人数没有低于百万。

    哪怕十分之一的人来观影，就是一个可观的数目。

    何况这些人还有亲戚朋友，再加上人传人效应，票房突破上亿绝对没问题。

    “看看观影效果吧！”

    到了这个时候，沈秀玲反而冷静下来，提醒女秘书稍安勿躁。

    九点的电影，近两个钟头的电影，快十一点的时候，终于有人走出播放厅。

    最前面是对夫妇，两个人眼圈都红了，双手紧紧握着，似乎松开就无法再见面似的。

    “我们去燕京郊外，给父母献个花吧！”男子对女子道。

    女子点点头，声音低沉：“我也想母亲了，父亲去世早，就她一个人在豫州老家！”

    “今晚开车回去！”

    男子语气笃定：“这些年在外打拼，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可惜没有太早看到这部电影，否则……”

    “没事！没事的！”

    女子靠近男子：“公公和婆婆不会怪你的！”

    夫妇俩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沈秀玲和女秘书坐在大厅中央，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等他们离开，两人又盯上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染着红发，鼻子上套个环，一副桀骜模样。

    但他现在走得缓慢，时不时望望四周，似乎犹豫什么。

    “‘隔壁老王’！我恨你！”

    小伙子喃喃自语：“我居然想家了，今天就回去！”

    ……

    沈秀玲和女秘书看得仔细，观影的人不止是夫妇、小伙子，还有少女和中年大妈等等。

    但他们无一例外，拥有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眼红得像兔子。

    “悲剧拍得如此成功，王旭果然是玩弄感情的高手，沈总的评价恰如其分！”女秘书心悦诚服道。

    沈秀玲脸上没有欣喜，语气里透着唏嘘：“他这种玩弄感情的人，和渣男不一样。因为编写悲剧的时候，悲剧的情绪同样影响着你！”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眼中透着迷茫，她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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