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睡得香甜，周青却还没睡。

    守到晚上九点，终于等到‘争后’的回复，他非常开心。

    但是看了消息内容，周青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版税要八成！

    怎么不去抢！

    两成的版税都不够前期投入费用，宣传、印刷不要钱的吗？

    真想直接怼回去，对‘争后’说，你想屁吃哦！

    周青只能想想，为了女儿的乐高积木，别说版税是八成，就是九成，只要总编答应，他更加无所谓！

    但他还是尝试给‘争后’发了消息：还能降吗？七成可以吗？

    一直没有回应，因为王旭太疲倦，早就睡了。

    晚上周青辗转反侧，差点儿吵到老婆，早上醒来的时候，眼圈都黑了。

    早上急匆匆到了公司，他直接去找主编流金。

    流金也无法做主，公司第一次成立出版社，版税到底是按照行内规则，还是另有特殊条件，他也不清楚。

    见总编非难步履蹒跚走进来，流金急忙拽下周青，带他去了总编办公室。

    “怎么样？”

    非难愈发和蔼可亲，放下公文包，瞥下周青：“和你谈了什么条件吗？”

    周青有点儿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他要八成版税！”

    “八成！”

    总编眉头微皱：“公司运营和宣传，至少要两成费用。我们给‘争后’打工，他是在做梦吧！”

    周青忙道：“我给他发了消息，问问能否再降一下，现在还没回应！”

    “不用问了！”

    非难挥舞胖手，斩钉截铁道：“换其他人吧！”

    他接着又看向流金：“以后记得签约时，加上出版条款。现在就和那些作者补上这条，免得到时有人再狮子大开口！”

    “总编，……”

    周青还想再挽回，毕竟和乐高积木有关。

    “算了！不是你的错！”非难摆摆手，接着指了指流金：“帮我叫下都市和玄幻的人！”

    “总编！”

    “总编！”

    都市、玄幻两个分类的主编，急吼吼闯了进来。

    看到流金，他们俩慌了。

    “我们都市的《赘婿闯情关》，均订都三千了，要出版也该它啊！”

    “《不灭天神》高订上万，也有资格吧！”

    ……

    两人七嘴八舌，生怕本分类错过出版机会。

    非难微微皱眉：“去问问他们都要多少版税！”

    都市的主编满脸疑问：“我早就问过了，就是行内约定的标准五成啊！”

    玄幻主编也很纳闷：“有出版的机会，谁还会讲条件啊！”

    非难意味深长看下没走的周青，周青顿时脸红了，心里把‘争后’骂个狗血喷头。

    就在这个时候，非难的美女秘书急匆匆走进来，递来一份表格：“总编，这是昨天网站收入前五的数据！”

    “前五！”

    都市和玄幻两位主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笑意。

    昨晚听说出版要落在武侠分类，他们晚上都没睡好觉，今早瞄着总编办公室，就是想要为自家分类争取。

    出版代表着名利双收，谁不上，谁就是傻子！

    现在看来，非难没有定下，现在还要看下数据，他们就有机会了！

    “总编！”

    “总编！”

    两人满脸急切。

    “等等！”

    非难摆摆手，摊开文件，一边拿起桌上秘书泡的茶水，一边看数据。

    “第五，《浪子闯江湖》，昨天有二千五的订阅，再加上一个盟主，数据还算平稳！”

    ……

    “第三，《赘婿闯情关》，三千三的订阅，两个盟主！不错！”

    “第二，《不灭天神》，四千订阅，两个盟主，还行！”

    ……

    第一是谁？

    三个主编一个责编，脑门上就差刻个问号了。

    “第一，……”

    “咳咳咳！”

    非难一口水喷到桌子上，连带着衣服也湿了，但他没顾得着去擦。

    “二，二十五，二十五个盟主，真的假的？”

    他嘴唇哆嗦，扫视屋子里四个人，似乎他们脸上有答案。

    周青微微躬身，转身打算离开。

    这里是总编的办公室，他刚刚就该走了，现在看起来有什么重大事件，还是别等总编赶人了。

    “站住！”

    非难吼了一嗓子，吓得周青呆愣在原地。

    觉得有点儿失态，非难扯扯衣领，挥手示意流金：“你来看看文件，我应该没眼花吧！”

    流金有点儿忐忑，武侠分类哪里有这样的待遇，居然第二个看文件。

    “第一，《笑傲江湖》，零订阅，二十五个盟主，……”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念出数据。

    他满脸狂喜，眼中饱含热切，盯住周青，似乎随时都能扑上去。

    非难倚靠椅子，扫下都市和玄幻的两位主编：“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

    “唉！”

    两人耷拉脑袋，灰溜溜离开办公室。

    “八成就八成！”

    总编非难脸上的肉微微抖颤，盯住周青：“现在就回复‘争后’！”

    他似乎是在向两个手下解释，又像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心：“五成的烂书，十本也比不上八成的好书。而且出版册数多了，就能分摊成本！”

    “你们回去吧！”

    非难冲两人挥下手，接着就去拿办公桌上电话：“我现在就联系公司的出版部！”

    周青和流金走出办公室，互相看看，满脸兴奋。

    流金毕竟经验丰富，叮嘱周青道：“查查盟主增多的原因！”

    “明白！”

    周青点点头，理解流金的意思。

    有那种憨厚的作者，成绩一般，动不动就是白银盟，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似的。

    但他有信心！

    能写出《笑傲江湖》的人，‘争后’怎么会玩这种操作呢！

    回到座位，周青立即打开《笑傲江湖》评论区，查来查去，很快知道了原因。

    又跟‘隔壁老王’有关！

    这家伙发了帖子，说令狐冲应该两个都要，结果激化了‘仪琳’派和‘灵珊’派的矛盾。

    为了支持心目中的女主，他们纷纷打赏。

    你打赏一个盟主，我就来两个！

    你两个，我就五个！

    很快二十五个盟主就诞生了，而且现在变成二十六了！

    周青无语，也非常欢喜，乐高积木能买好几套吧！

    他立即回复‘争后’：八成版税没问题！

    ……

    刚刚起床的王旭，洗漱吃完早餐，打开典起中文网，进入后台。

    八成版税当然是逗责编，他是存着抬高价格，接下来能讲价的打算。

    五成是行规，万一谈到五成半，也是赚啊！

    先看了第一条消息！

    能否降点儿？当然可以！

    七成没问题啊！

    哈哈！赚大了！

    王旭心里得意，看看哥的操作，就是要敢去想啊！

    他顺手点开第二条消息，身体僵硬，目光呆滞，连呼吸都放轻了！

    八成，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