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有理由惊讶，谁没事跑卡拉OK厅不唱歌，而是看节目的？

    “换回来！”

    “快点儿换回来！”

    “八点到十点，正是嗨歌的兴奋时段。给我看节目，算是怎么回事！”

    他一副欲求无法得到满足的烦躁样，催促服务员。

    服务员面有难色：“所有包厢统一安排，没办法给您专门设置。”

    “或者你们去别家，但是……”

    他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冀州艺术学院附近的卡拉OK厅，应该和我们家一样。”

    “是谁制定了投票规则？是谁提出了‘吹风者、青云路’？又是谁初舞台拿到两票，掰头时却近乎拿到全票？”

    “来自中州的不屈少年，二十八岁仍然执着追逐梦想的青年，日州的舞蹈冠军，擅长中国风的冷酷男子，……”

    “所有的所有，都在今晚的《全民爱豆》揭晓！”

    服务员梦呓般说出《全民爱豆》的宣传语，接着满脸兴奋道：“今晚就能投票，我买了两箱真纯酸奶，就等着给喜欢的人吹风呢！”

    “吹风？”

    周方愤愤不平道：“谁想出这种投票口号的，是不是脑袋被驴夹过？”

    柳薇默默瞥下王旭，冷漠的眼眸里有着戏谑。

    服务员是节目铁粉，眉头皱起。

    想到工作来之不易，他压下怒火解释：“附近的卡拉OK厅，基本上都被订满了。我们也是应客人的要求，才改成转播的。”

    “您如果不订，我们可以退钱！”

    “订！”

    柳薇出声，然后坐到角落，看样子打算‘决战到天明’！

    “算了！订吧！”

    周方叹口气：“反正十点以后还可以继续唱！”

    “除了酒水、水果和小吃拼盘，再来一副扑克，等下我们斗地主吧！”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服务员微微撇嘴，但还是照做。

    现在还没到时间，仍然可以唱歌。

    很快周方的破锣嗓子，孙嫣的豪放音腔，外加小胖子常力的哼哼唧唧，就成了包厢里的主旋律！

    至于剧本？交给王旭！

    ……

    腾腾大厦66层，韩俊海眼里布满血丝，盯着大屏幕上来回切换的镜头，不断喊着‘下一个’。

    他突然停下，转头问助理：“现在有多少剧情线？谁和谁组了CP？”

    助理拿着小本子，一边迅速翻看，一边回应：“嘉坤天才少年；大龄青年的最后一搏；冷漠国风者的挣扎；秀逗糖的落寞离开；舞者遭受的挫折；电竞少年也想当爱豆；小地方大心愿；节目最强毒舌；美亚传奇编曲等十二个剧情线。”

    “王旭和任天英的仇视CP？洛奇和王旭的孺慕CP？陈洛和高龙一的主配CP？王旭和柳薇的暧昧CP？陈洛和王旭的惺惺相惜CP？嘉坤四人组的兄弟CP？……”

    “韩导！”

    助理念完，迟疑着道：“跟王旭有关的内容有点儿多，是不是删减一部分？到时其他娱乐公司……”

    “怎么？”

    韩俊海斜睨助理：“谁给你传话了？”

    “记住我们现在是为腾腾公司服务，与其抱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有没有的大腿，不如紧紧抓住眼前的别放手！”他语重心长，意有所指。

    “至于王旭，有没有想到一个人，他和他很像啊！”

    “或许我们是在记录历史，一个天才巨星成长的历史。将来赞颂红花的时候，也许有人能记得起还有片绿叶，那就是《全民爱豆》的导演我啊！”

    韩俊海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听得助理满脸懵圈。

    ……

    王旭不知道韩绿叶对自己的评价很高，知道也会不屑一顾。

    乐坛巨星？

    那只是走出第一步，他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

    以前做扑街编剧时，导演和女明星们参与酒席，王旭就在旁边改写剧本，早就习惯了噪声的干扰。

    他摊开笔和纸，准备写剧本。

    时间到了八点，无法唱卡拉OK，周方他们开始斗地主。

    “小胖子，没有对2吗？压住周方的对A！”

    “你到底出不出？”

    ……

    “孙嫣，掐下我的脸，看我是不是做梦？”

    “蛇精病！”

    孙嫣说着上前，狠狠掐下常力。

    “啊！真痛啊！看来是真的！”

    “你到底做什么！”周方不耐烦了，催促常力：“这把我就要赢了，别想赖掉一块钱！”

    常力呆呆盯着前面的大屏幕：“王旭上电视了，他参加选秀了！”

    周方满脸懵圈：“什么选秀？”

    “《全民爱豆》！”

    常力道：“就是你满脸不屑的那个节目！”

    孙嫣仔细盯着电视，看了半响笑了。

    她指着大屏幕，斜睨周方：“吹风值和青云路也是小旭子提出来的，刚刚你说他的脑袋被驴夹了！”

    “噢！”

    孙嫣又看向柳薇：“学姐居然当了点评人，您和王旭是从节目中认识，然后开始交往的吧！”

    周方凑近大屏幕，上面王旭正在侃侃而谈，那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模样，跟平常认识的羞涩男孩相差很大。

    再接着播放画面切换到初舞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十一个青玉云朵。

    “青云路！”

    周方盯着青玉椅子，满脸热切：“能坐到上面，该是何等的傲娇！系里几个冰霜美女，还不是任我予取予夺！”

    “醒醒吧！”

    孙嫣敲下他的脑袋，满脸嫌弃；“擦擦你的口水吧，哼起歌来跟马叫差不多，你能坐到上面，老娘就能飞天！”

    周方愤愤不平：“早知道就不该报导演系，女演员没潜到，现在成名的机会都没了！”

    “是王旭！”

    “王旭进来了！”

    常力急忙喝止两人，指着大屏幕：“旭哥傲娇啊，根本没做介绍。他现在要做什么，怎么还往上走？”

    他回头和孙嫣、周方互相看看，拍下脑门：“旭哥要坐青玉宝座！”

    “有我的三成风范！”

    周方傲然站立，紧接着顿足捶胸：“那里本该是我的位置啊，我去了音乐系，哪里还有王旭扬名的机会！”

    “我向你道歉，刚刚是我的脑袋被驴夹了！”他凑近王旭，低声下气道：“还有办法进去吗？我也想参加《全民爱豆》节目！”

    “有！”

    王旭满脸戏谑：“做个变性手术，可以当选管小姐姐！”

    “去你的！”

    周方欲哭无泪，再去看大屏幕，咬牙切齿：“装酷的事儿都让这货做了，居然躺在青玉宝座上睡觉！人生只要来这么一次，接下来会有多少美女投怀送抱啊！”

    “学姐！”

    他瞥下柳薇：“你也是欣赏王旭的傻样，所以才……”

    柳薇瞥下他，眼神淡漠，没有说话。

    周方也是个聪明人，自动领悟出‘有多远滚多远’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