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接过样式熟悉的储物袋，付丧有些好奇，又隐约有些猜测。

    而王婆的话，则肯定了这一猜测。

    只听她道：“这是安魂师的传承，你也一并拿去吧，不过你要记住，连线师传承才是重点，若有余力，再钻研安魂师传承！”

    “我知道。”

    付丧将乾坤袋收好。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他都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竟然能提前得到安魂师传承。

    他还以为，得过一段时间，王婆觉得他御使部分的内容掌握得差不多了，才会传授他安魂师传承。

    看来她的伤势，可能比他想象得还重。

    付丧思虑间，向王婆告辞。

    王婆点点头：“明天还是这个点过来就行。”

    ……

    出了房间，外面付坚和赤练安静地等待着。

    “少爷。”

    “姑爷。”

    二人看见付丧，恭敬地喊道。

    付丧点点头。

    一行三人从大殿出来，没走多久，就被一道清悦的声音叫住了。

    “长生！”

    付丧转过头来。

    不出所料，来人正是好久不见的石婉儿。

    两人自从在镇夜司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这还是拜血教血祭事件以来，两人第一次相遇。

    “婉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她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话出口才发觉不对，赶紧改口，

    “也是，你才新婚不久，全副心思都挂在美娇娘身上，哪有空理会我这个旧友？”

    说完，她眉头一皱。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更不对劲了？

    她摇摇头，赶紧转移话题。

    “我听说王婆的弟子过来总舵了，就猜到是你，正巧赶上。”

    付丧点点头：“你不是在安檀城吗？怎么到总舵来了？”

    “本来我就要转到总舵的，这次血祭事件，只不过将此事提前了，不仅我，我师父、王叔，现在都在灵州城，不过他们都在外城的据点。”

    石婉儿解释道。

    “对了，你不是才刚大婚吗？怎么这么快就到总舵来了？还有你身上的气息……你这是进阶御使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付丧，皱眉问道。

    付丧解释：“宣云城出了一点变故，夫人赶过去解决了，我没什么事情，就来王婆这里学习。至于进阶的事，就如你所想的那样……”

    “胡闹！”

    石婉儿瞪眼，一张娃娃脸鼓起。

    “安家这是不安好心！你不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吧？”

    “我知道，”付丧的表情依旧沉静，“事情利弊，夫人都跟我讲清楚了，她还给了我另一种选择。现在的结果，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她无关。”

    听他这么说，赤练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紧绷的表情略有缓和。

    倒是石婉儿有点气炸了。

    “你什么意思？感情我是多管闲事了，还成了挑拨你们夫妻关系的坏人？”

    付丧看着她笑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只是不希望你误会安虞，所以跟你说清楚。”

    石婉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那么生气了。

    “看样子你们俩相处得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我之前还担心安虞这个霸道婆娘欺负我朋友，看来我多虑了。”

    “也是，你这副皮相，就算是她，想来也不能免俗……”

    付丧听着感觉怪怪的。

    不过也没毛病，他现在对外的形象，可就不是小白脸吃软饭，不过相比于一般的小白脸，还是占着名分的。

    石婉儿看着他的样子，也是恨铁不成钢。

    “既然她难得心软一回，你怎么还是选了这条路？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

    “正是因为聪明，才不得不这样选择。”

    付丧一副很理智的样子。

    “现在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哪怕以我现在的身份，也很难得到保全。哪怕是为了安全，这也是最好的选择，难道现在还有时间让我慢慢进阶御使？”

    石婉儿闻言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也是，把握住现在才是要紧的。至于副作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解决。尤其是乱世，也意味着更多机遇……”

    虽然这么说，但这话里有多少安慰的成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付丧对此也很清楚。

    但不管如何，他是不可能在她面前继续暴露的。

    王婆那边是没办法，他有自己的考量，但石婉儿，虽然能感觉到她是真心为他好，但以防万一，该瞒还是得瞒。

    他连夫人安虞都瞒了，瞒石婉儿更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行。”

    想通以后，石婉儿也不再纠结此事。

    “你来灵州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吧？不过我估计你也没什么时间好好玩，今天我带你去吃大餐，我请客，怎么样？”

    “好啊。”

    付丧也不拒绝。

    灵州城是应该逛逛，他还要找机会放出分身，只是……

    付坚和赤练一直跟着他，倒是麻烦。

    付坚还好，赤练是二阶掌御使，他可没有把握能完全瞒过她。

    两人说好以后，石婉儿蹭着付丧的马车，一行人去了内城一座酒楼。

    到了地方，四人下车。

    眼前是一座颇为雅致的阁楼，牌匾上写着“灵食斋”。

    灵食？

    付丧恍然过来：“这是我们阴傀派的产业？”

    石婉儿点点头：“更准确地说，这是灵厨一脉的产业。正宗的灵厨制作的灵食，你应该没尝过吧？这次为了请你，我可是大出血！”

    灵厨制作的灵食，这个他倒是早有耳闻。

    因为灵厨是阴傀派独有的传承，而且不像控尸和画皮一脉一样，传承掌握在一个家族手中，所以哪怕是那些大世家，也难得吃上一回。

    当然，这是指不能在自家吃。

    想吃灵食只能去灵食斋，灵厨不会外借，也不允许外带。

    因为阴傀派灵厨一脉有一位达到三阶顶峰的老祖，论实力不在王婆这一脉的师祖之下，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很给面子的，想要破例，除非是四阶存在。

    至于大出血，这也是真的。

    毕竟灵食是真的贵，而且世俗的金钱还不管用，得用灵石。

    灵石是一般御使层次的交易才能用到的。

    凡境阶段，除非极品法器、极品功法……一般用金银结算即可，用不到更高层次的灵石。

    灵石之上，还有灵晶。

    跟一般了解的灵石、灵晶不一样，大夏世界的灵石，颜色分为红、紫、青三种，与三种月亮的颜色一一对应。

    灵石纯度越高，颜色就贴近这三种，到了灵晶，就类似于红、紫、青的水晶，普通的灵石相比之下颜色驳杂很多。

    不过他们这个层次，灵石就够用了。

    因为大婚收了很多礼的原因，付丧现在也比较富裕。

    不要说灵石，连灵晶都有。

    而且进阶御使以后，无论安家、付家，每年都会给他发一定份例。

    所谓的一饭两吃，大抵就是如此了，说实话真的美滋滋。

    不过付家给的相对少些，毕竟他只是嫡系子弟之一，而在安家，他是独一份的姑爷，当然收获得就更多了。

    尤其是付丧怀疑，安虞还暗中找补了一些，只是碍于他的自尊，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过。

    这次他出关以后，管事就将他今年的份例按时送上了。

    因为给的太多，比他预料得还多，所以他不得不如此怀疑。

    另一边，他的拜血圣子分身，当然也不缺这方面的花销。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他的这个身份，可比安家大姑爷尊贵得多。

    拜血教势力媲美门阀，作为红月一脉的传承人，地位与门阀内部的直系也差不多了。

    心里想着这些，付丧和石婉儿一起，迈入了灵食斋的大门。

    石婉儿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找了一个刻着“清”的包间。

    包间外面，还有一个用雕花屏风分隔的隔间，显然是给可能带来的护卫下人们准备的。

    付坚和赤练待在隔间，付丧和石婉儿进了包间内。

    进去之前，赤练还有些犹疑不定，显然有点想跟进去，只是最终还是没有成行。

    两人进去后，包间门关上。

    付丧跟着坐下。

    石婉儿笑道：“安虞让这个女护卫跟着你，不知道是保护，还是监视。”

    “不过她对你的看重，我是看出来了。在此之前，她可是一直跟这个护卫形影不离的。”

    付丧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石婉儿不以为然，“看她刚才的样子，是怕我们俩有什么奸情吗？这是对外不可以乱来，对内就无所谓的意思吗？”

    “什么对外，对内？”

    付丧有些不懂。

    “你看，我就说你不知道，”石婉儿笑了笑，打趣道，“赤练也是个大美人儿，你不心动吗？”

    付丧无动于衷：“她只是护卫而已。”

    “啧，没意思。”

    石婉儿摇摇头。

    “安虞让她一直跟着你，除了保护你以外，不就是说明她可以随便你享用吗？”

    “可是我的情况……”

    付丧有些不理解了，毕竟他和安虞的关系，跟正常世家子的联姻还不一样，按理来说是不能有通房侍妾的。

    “纳妾，有正式名分的肯定不行，但是像这种暖床或者陪房的，倒不无不可，”石婉儿道，“毕竟你也不算是真的入赘，安虞身边的人，理应算是陪嫁。”

    “不过也只是‘理应’，以安虞霸道的性子，想来是不允许的，但她让自己的贴身女护卫跟着你，而不是换一个男护卫，应该算是一种默许吧，我也搞不懂……”

    付丧点头表示了解，但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显然对此并不在意。

    石婉儿摇摇头，不再谈及这些。

    “点菜吧，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没吃过，你看着点吧。”

    “那我就按照我推荐的点了。”

    石婉儿说着，在桌上木质菜单上连点了几下。

    他们进包间到现在，都没有侍者过来，只是在来包间的路上，有侍者指引，这其中显然是有原因的。

    石婉儿点了以后，就将菜单放下。

    付丧一眼瞟过去，才发现菜单的特殊。

    在每道菜的菜名后面，有一个圆形的凸起，刚才石婉儿就是在这上面点的。

    石婉儿注意到他的视线，解释道：“灵食斋每一块菜谱，都是一件低阶的法器，而且是成套的，分为子和母。”

    “外面的菜单都是子件，母件在厨房内，我们在哪个包间点了什么，上面都会一一显示出来。”

    付丧点点头。

    他其实也猜到了，石婉儿的话不过是印证了这一点。

    很快，没过多久，一道道菜品被侍者盛了上来。

    看起来都是比较家常的菜色。

    清蒸鱼、小炒肉、牛肉干、笋片肉丝、凉拌猪耳……

    从外表看也没有很特别，闻起来却特别香。

    明明已经辟谷，闻着这味道，却是把肚子里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尝尝？”

    石婉儿用公筷夹起一大筷牛肉干，放进付丧碗里。

    他们两人的碗里，都已经盛好了米饭，看起来黄橙橙的，颗颗圆润饱满，不太像普通的米做成的。

    付丧也没有迟疑，就着肉干喂进了嘴里。

    刹那间，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味，透过他的舌尖，一直延伸进了胃里。

    与此同时，浓郁的气血，也随着他的咀嚼吞咽，自然而然补充进了他的身体。

    要是他现在还是炼体阶段，这一口下来，就能节省不少积累的功夫。

    当然，对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而言，这灵食也只能当普通的美味来尝了，对他的修为没多少增益。

    “怎么样？”

    石婉儿一脸期待地问道。

    “不错，很好吃，还有气血之力的补充，这是灵厨的能力吗？”

    “差不多吧。”

    石婉儿夹了一筷子凉拌猪耳，一边吃一边说道。

    “不过灵厨的能力是一方面，食材也是另一方面。你不要看我们的菜色普通，但实际上这些取材，都不是凡俗普通的食材，而是来自于妖魔鬼怪。”

    “当然高阶的灵厨，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自然是有的，不过他们要是有更高阶的食材，那当然效果也会更好。”

    她眯着眼享受地说道。

    付丧点点头，对此也不意外。

    一般的牛，哪里有这么多的气血之力。

    “可惜我现在要准备进阶，灵石比较紧张，不然还能请你吃更好的。”

    “这些家常菜用的都是普通饲养种植的灵材，凡境的修行者吃了能得些好处，对我们却是用处不大了，就是满足口腹之欲。”

    “倒是更高级，也更贵的御使等级的野怪制作成的灵食，对我们俩都有不小的好处，尤其是第一次吃的时候。”

    石婉儿有些遗憾道。

    “你要准备进阶了？”

    付丧闻言一愣。

    “是啊，”石婉儿肯定道，“你大哥付长亭和安虞，也算是和我从小认识的，现在他们俩都相继进阶二阶了，就我没进。我要是再不进，不是很没有面子？”

    “什么时候闭关？”

    “估计这次回去以后了，不过对我来说问题不大。”

    石婉儿笑嘻嘻地道，将对普通御使来说凶险的进阶，显然不当一回事。

    对普通御使来说是生死关，不成功便成仁，但对他们这种大势力培养的核心天才来说，却不算什么。

    不说百分百成功，但概率也有八九成。

    “尝尝黄粱米吧，这可是我这次点的唯一上档次的灵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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