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房子之后，于东他们没有回家，就近在小区旁边的饭店吃了个饭。

    老板他们都认识，就是之前在金艺门开饭店的老吴，也是他们校长吴常新的老家亲戚，按族谱来算，吴常新要叫他一声九爷爷。

    金艺附近的饭馆子不多，老吴家饭菜口味很不错，又是老板的亲戚，所以于东他们遇到请客吃饭，对规格要求不高的话就去他的馆子。

    不仅仅是老师们爱去他家的馆子，学生们也爱去，遇到周五、周六、周日这几天，他家馆子里面的包厢都要预订，不然的话根本吃不上包厢。有时候别说是包厢了，就是大堂的桌子都排不上。

    这几年排挡的生意越来越好，吴老板的野心也就跟着起来了，这边深空人才公寓的商铺刚开始对外卖，他就过来买了一间面积比较大的，开了家分店。

    而且一拿到店铺，他就开始找人装修，现在他的饭店已经开业了。

    虽然人才公寓刚刚开始外售，没住什么人，但老吴的饭店已经有生意了，因为每天来看房的深空员工很多。

    这些人过来看过房之后，自然也不会再回公司吃饭，就在附近找地方吃饭，而老吴的饭店也是最近的能吃饭的地方，人们当然会选择这里。

    另外，人才公寓的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就位，这些人也是要吃饭的。

    于东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老板特意进来打了个招呼。

    看着老板春光满面的样子，毕飞雨笑道：“九爷爷，人才公寓都没怎么住人，你这生意倒是挺不错。”

    因为按照辈分算，老板是吴常新的九爷爷，所以毕飞雨他们也就总是开玩笑叫一声九爷爷，老板一开始还客气几句，说什么不敢不敢，后来也就习惯了，随便他们叫了。

    “哈哈，毕老师，来得早也有来的早的好处，附近能吃饭的地方就我这一家，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去啊。”

    “你这生意好的时候还在后面呢，等小区人多起来之后，我怀疑你这小店会人满为患。”

    老板摇头道，“害，到那时候周围饭店也多起来了，竞争肯定也激烈，到时候还要各位老板捧场才行。”

    于东笑道，“九爷爷你这么好的手艺，不怕竞争。不过你现在搬到这边来了，金艺那边的店怎么办？”

    老板笑呵呵地说道，“我家儿子在那边守着，等这边的情况稳下来之后，我再回去把他换过来，我自己守着老店，新店交给他。这旁边的山水居不是快交房了嘛，到时候他们一家就住这边了。”

    “河西山水居的房子可不便宜。”毕飞雨说道。

    老板点头，“是不便宜，两千六百多一平，房子质量也不如人才公寓这边。能卖这么高的价格，完全是因为靠近人才公寓，我们当时去看房的时候，人家售楼部就把这个当卖点，说什么能够跟人才公寓共享资源。”

    余桦笑道，“人家售楼部其实说的没有错，人才公寓这边配套比较好，医院、学校、商业都规划起来了，这些东西周围的小区也都能够用得上。不过话说回来，时代真是变的快。当年我来金艺的时候，还挺看重金艺的住宿条件，那时候大家都没想过在外面买房子。这才过去几年啊，买房子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这房子动辄十几二十万，还真有这么多人买得起。”

    “可不是么。”老板也十分感慨，“要是搁几年前，有人跟我说要我花二十来万买一套房子，我根本就不敢相信。既是想不到买房子这事，也是没想到自己能拿出来二十多万。别的地方不知道，反正金陵这几年变化是真的很大。”

    听到老板的感慨，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

    不仅仅是金陵，这几年全国各个城市变化都非常大，当然，在余桦他们看来，金陵这几年的发展在全国绝对要排在前列。

    而金陵近十年的发展中，深空公司绝对起了很大的作用。

    特别是河西这一片，基本上是一天一个样。

    这几年，金陵各大高校的学生留在金陵的比例逐年提高，之前像是金陵大学等高校的学生毕业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选择去往沿海城市。

    之前，沿海城市就业机会多，工资更是比金陵高不少，所以很多学生宁愿跑很远过去，也不愿意留在金陵。

    但现在情况变得不一样了，高校学生，特别是学习计算机类、艺术类、文学类这几类专业的学生，毕业之后第一选择都是留在金陵，留在深空公司。

    如果不能留在深空公司也没关系，因为深空的存在，现在金陵的计算机行业跟传媒行业比较发达，这类的公司比较多，而且很多都在河西这边。

    学生在不能进入深空之后也可以选择进入其他相关的公司，薪水虽然比深空低一些，但是比以前好多了。

    当然，能留住毕业生的除了工作机会跟薪水之外，还有金陵的生活，单单是一个深空园区就让很多人毕业了舍不得走。

    对金陵人来说，周末去深空公司逛一逛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也是一件他们已经习惯了的事情。在金陵的大部分地方，都可以直接坐公交车到达深空园区，交通非常方便。

    而且进入深空园区只要三十积分，大部分家庭都能够承担得起。

    如果去其他城市生活，恐怕就找不到深空园区这种地方了。

    另外，还有些大学生舍不得金陵，是因为金陵的网速。

    这几年，深空公司跟电信运营商提出合作，直接将金陵ADSL的初装费压缩到了一千元，而且最近有消息说还要降低，深空最终的目标是将金陵的adsl初装费降到零。

    因为这样的政策，金陵的adsl用户数量直接起飞，一跃成为全国adsl普及度最高的城市。

    恰恰因为用户多，所以电信运营商更新设备也更加积极，使得金陵的网速快很多。

    很多人在金陵待久了，再去其他城市都会显得很不习惯，觉得其他地方的网速特别慢。

    余桦笑着说道，“金陵这么大变化，跟员外脱不开关系，我们真都得感谢员外才行。”

    老板连连点头，“没错，没错，绝对要感谢于老师对金陵的贡献，这样吧，今天这顿饭我来请，也让我表示表示感谢之情。”

    于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要这样搞的话，那我们以后就不好意思来了。”

    “对嘛，九爷爷，员外什么时候让别人请过他吃饭，都是他买单。”余桦接过话茬说道。

    一听这话，于东顿时翻了个白眼，“你这家伙不要打这个主意，今天是我们陪你来看房子，这顿饭必须你来请。我说你也是住上豪宅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抠抠搜搜的。”

    余桦讪讪一笑，“这不正是因为刚买了豪宅，所以才要省吃俭用。”

    见他这抠搜样子，于东撇撇嘴，对老板说道，“九爷，臭鳜鱼有么，给我们上一道来，好些天没吃了，就想这一口，再给我们上两瓶好酒，茅台有么？有的话……”

    ……

    从人才公寓回到家，于东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钢琴声，正在想程砚秋弹的什么曲子时，就听到程砚秋唱了出来。

    “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

    “不久后天闷闷的一阵云后雨下过”

    “气温爬升到无法再忍受”

    “索性闭上双眼让想象任意……”

    听到这首歌，于东忍不住挑起了眉毛，这不是《夏天的风》么？

    轻轻地走到书房边上，于东就靠着门框，看着坐在钢琴前弹唱《夏天的风》的妻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每一次听到程砚秋的歌声，于东都有种清风拂面的感觉，她虽然是个声乐老师，但唱流行歌曲的时候却听不到技术痕迹。

    当然，于东之所以听不出技术痕迹，并不是因为程砚秋没有使用技术，而是她技术很强，而于东识别技术的能力又太差。

    第一次听到程砚秋唱《夏天的风》，于东忍不住感慨，这首歌真的太适合她了。

    这首歌曲风比较轻快、慵懒，配合程砚秋略带沙沙声的嗓音，于东一下子想起来那年夏天，他背着程砚秋步行在蓉城的小路上，听着她在自己背上唱着那首《你的眼睛》。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掠过程砚秋的发梢又吹到于东的鼻尖，仿佛是那晚的风飞越时空吹来。

    几分钟之后，音乐停下，程砚秋笑盈盈地看着于东：“回来啦。”

    于东笑眯眯地点头：“嗯，回来的刚好，听完了整首歌，这首歌什么情况？”

    程砚秋笑着解释道，“这首歌叫《夏天的风》，小周写的，今天上午送过来，我试着唱一唱，还挺不错的。”

    “这首歌他要放进自己专辑么？”于东问道。

    “没有，他的新专辑已经满了，这首歌他说是拿给我唱的。”

    于东扬着眉毛笑道：“还算这小子有心，这首歌很适合你，回头去录音棚录一首出来吧。”

    程砚秋点头，“嗯，小周确实有心，不过我想着，我平时登台唱歌也不多，还是不要浪费这首歌了，可以把歌交给公司需要培养的女歌手来唱。”

    于东连连摆手，“不行，绝对不行，既然是小周的心意，你就别拒绝了。再说了，你只是少登台，并不是不登台，下次再登台，就可以唱这首歌。还有啊，前两天李红不是还问你《花草恋人》主题曲的事情么？那部电视剧风格比较轻松，拍的大部分也都是夏天的场景，正好跟这首歌比较契合。我看就这样，找时间去录音棚把《夏天的风》录了，然后把歌交给李红，我想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花草恋人》是李红编剧、执导的电视剧，现在刚刚开始拍摄，女主角是千秀妍，男主角是佟大伟。

    相较于李红的其他电视剧，这部《花草恋人》故事比较轻松，主要讲了一个富豪为了培养继承人特意制造家族破产的假象，还找人伪装成债主追债把男主追到乡村遇到女主的故事。

    听到于东的提议，程砚秋沉吟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道，“也行，李红是问了我好几次主题曲的事情。《夏天的风》还真挺适合《花草恋人》这部电视剧的，这样，主题曲我来唱，回头让千秀妍过来学一学这首歌，后面宣传期，她也可以唱。”

    “是个好主意，回头我让人写一个高丽语版本的给千秀妍唱。”

    “也好。”

    程砚秋笑了笑，又抬手在钢琴上弹了一段旋律，弹完之后她摇头道，“还是要加鼓，不然总感觉缺了点东西，明天去公司给这首歌编个曲，看看加鼓之后的感觉。”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于东，“于老师，你说如果在最前面加一段口哨，就吹副歌部分，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更有夏天的感觉？”

    于东歪头想了想，觉得程砚秋说的很有道理，好像一听到那种带旋律的口哨他就想到夏天，至于为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或许你可以试试。”

    程砚秋看着于东，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是会吹口哨么，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我把你的口哨声音录进去试试。”

    于东没有拒绝，笑着说道，“如果最终这个口哨声用上的话，那这首歌算不算我们俩合唱的？”

    程砚秋哈哈一笑，“算吧。”

    “好，那我去试试。”

    ……

    当于东站在录音室一遍遍吹着口哨，把嘴都快吹抽筋的时候，真的十分后悔。

    为什么要答应过来录口哨声？

    他原本以为，吹口哨嘛，录一遍就能搞定，就算要求高一点，录个几遍也绝对可以了，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录就是四五个小时。

    于东已经不记得自己吹了多少遍副歌——不，不仅仅是副歌，整首歌每个段落他都吹过。

    程砚秋想试试不同段落加在前面的效果，所以让于东把每个段落都吹一遍。

    等到每一段都试过之后，确定还是把副歌的口哨加进去比较合适，这时才是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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