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总这么忙的人,居然亲自给我打电话,有点受宠若惊啊。”
周宽接通了电话,身体后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乐呵呵的说。
“怎么说,在哪里潇洒啊。”
谭晓蔓早已习惯周宽的作风,都不带理茬,直接说:“刚回羊城,要参加会议了,你不忙的话,出来喝杯茶。”
“我在公司。”周宽有意强调。
谭晓蔓:“……行行行,知道周总很敬业了。”
“不过还是来丽丝卡尔顿旁边吧。”
周宽应了声。
倒也不算是打哑谜。
周宽强调的那句除了谭晓蔓说的意思,也是表达是不是在公司也可以谈的事情,谭晓蔓还是很配合的把两重意思都回答了。
结束通话后,周宽没着急起身,脑子里念头转了一圈。
谭晓蔓说的参加会议他知道什么意思。
就这次周远初、陈文茵为什么都没跟着来羊城,也是因为周远初要去参加会议。
而且周远初要参加的会议还是两级的。
不仅要在白华,还要在南丘。
前后时间跨度有两个多月。
这种安排,周远初、陈文茵俩也就哪天抽空来羊城小住几日,下半年这几个月不好到处奔波。
主要是周远初有另一层身份:白华周大老板的父亲。
尤其是这次白华梦、鸿鹄-白华相继大手笔追加投入,周宽又特地跑了趟南丘,一切就变得更不一样了。
周宽这个名字在南丘、白华有太高太高的排面。
甚至夸张点说,眼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南丘的城区、白华范围内的排面能超过周宽,哪怕是接近首富位置的那个三一梁也不行!
因为周宽与众不同,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白华真金白银的砸了工业产业园。
不仅如此,周宽正在用一己之力改写整个南丘基础教育的水准,拔高了上限!
在周宽年纪不大,在这些真金白银正在慢慢燃烧的过程中,这里的人们没法忘记周宽这个人。
自然而然的,哪怕周远初只是跟众多与会人员一样,脸谱化的参与,也会被重点关注。
所以,周远初还是需要加倍抓紧准备工作,要考虑到各个有可能突发的意外。
为此,周宽也没少安排。
鸿鹄-白华新组建了一支危机公关团队不说,周宽特地跟白华一些头头脑脑打过招呼。
周远初也不傻,他南下务工多年虽然没搞成什么大事,但多少也算见多识广。
方方面面都有人帮忙出谋划策,安排应对方案,他当然是能应付下来。
无非是多花点时间……
这些念头在周宽脑子里一过,重心放到了谭晓蔓这边。
他在想,谭晓蔓特地请他出去喝杯茶,应该不是简单的按部就班获得了身份。
又想到鸿鹄主要投资,多方介入的跨高校实验室在资金作用下搞出来了一些相对保密的成果,以至于连林国福的位置都跟着变动了,周宽猜测可能这次可能又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事实上,周宽对体系内的运作方式一直是一知半解的。
从头到尾,他也没找到理由说服自己,为什么会被高关注。
鸿鹄现在的体量是夸张,如果按照资本市场的核算方式,五北个小目标应该没问题。
被重视,似乎也是应该的。
莫说还有其它……加分项。
可是……
想着想着,周宽忽然念头一转:“或者……我的行事作风其实不是很让人放心?”
“目标过分明确和尖锐?”
他觉得这也是一个可能性。
要知道周宽从未掩饰过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尖锐’目的,也从未掩饰过他对某些方面的不信任,更从未掩饰过他的野心。
无论是在白华、南丘的活动,还是在鸿鹄的活动,还是对谭晓蔓、林若漪的安排。
“……”
说起来慢,实际快。
也就分多钟,周宽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很快出了大厦,驱车绕了一圈才到丽思卡尔顿那边。
很快见到了谭晓蔓。
谭富婆从来都是那种风姿绰约的模样,穿搭也从来都很精致讲究。
无论她坐在哪里,走过路过的男男女女都会多看两眼。
男生看谭富婆穿搭、着装上的精致养眼。
女生看谭富婆那些高奢单品。
所以谭富婆从来不需要说具体位置,周宽只需要循着目光焦点去找就能找到。
有意思的是,林若漪从来也不需要说自己的位置,周宽也很容易找到,因为小林就踏马漂亮啊。
谭晓蔓抬头看了眼周宽:“喝点什么?”
“随便。”周宽施施然落座。
谭晓蔓则忙活着给周宽点东西,搞这搞那。
旁边人的艳羡目光,周宽从来都无视,他要是跟林若漪出门,周围温度感觉都会有变化,这才哪到哪。
安静一角,周宽主动提起了正事:“怎么说?”
“直接到省了。”谭晓蔓直接回答,“原因复杂到除非我爷爷出面,否则没法完全了解的地步了。”
“所以,我也一知半解。”
闻言,周宽很是无奈:“我回羊城才两三天,出人意料的事情真是接踵而至,老林调岗,明年估计要升副厅,小林区一级的正协基本落定了,你又是奔着市去,结果直接到省了。”
“我之前找到了一些原因,因为老林调岗的是科技那边,我就寻思可能是我们的跨高校实验组搞出来的那些杂七八成果,可是现在我觉得真没这么简单了。”
谭晓蔓深表认同:“这个只是一部分原因,也是我已经知道的原因,但不仅仅是这样。”
“所以我才想跟你随便找个地方谈两句。”
周宽又说:“你打了电话后,我又想了想,是不是也有可能是我的行事作风没法让人放心,偏偏又很能搞事呢?”
“鸿鹄成立至今还没有一年,放资本市场值500个亿应该是没问题的,这财富增殖速度确实太离谱了点。”
如果是一个已经有底蕴基础的大集团,一年不到在资本市场的估值增加500亿,那半点不稀奇,一些大公司可能一天的波动就几百亿还是美元。
关键是鸿鹄是从零开始的。
而且鸿鹄还没有太发力。
其中鸿鹄-生活这个部分,从长远来看,成长到万亿规模没问题——这点周宽还是有自信的,毕竟后世有美团打样,市值高点有个快两万亿的样子。
而且鸿鹄-生活比美团优势还要更大一些。
一开始的下沉就做得很到位。
对未来市场规模的预测,周宽相信有很多人能做出大致评估,尤其是团购开端到O2O的这个本地生活服务类领域。
过去几个月团购平台的疯狂也正说明了这些。
而鸿鹄还有别的杂七八互联网项目在酝酿中,以周宽的过往经历,又有微博、知乎这两个现在很有未来的东西在,很难相信鸿鹄旗下的其它项目不是同等级别的。
可偏偏问题就在,周宽的行事作风不是很符合某些人的期待。
他展现在外的层面很复杂。
有一心为教育方面的勤勤恳恳,也有在某些领域极致狠辣的部分,还有染指体系的明确意图……
周宽的话让谭晓蔓有点不知所措:“这事我都没法判断了,我觉得我还是回去请教一下我爷爷吧。”
“假使你的猜测是对的,那就不止这么些了。”
见状,周宽倒是无所谓的一挥手:“管那么多,不止不止,反正我现在要的东西都是明摆着的,我也不会说到手的不要了。”
“至于上面怎么想,别光想,有本事给我点能安心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在其它方面尖锐。”
“我寻思我也是够给力的了,花了我鸿鹄9个亿,绝大多数优质成果都与鸿鹄无关,我可是没要什么说法。”
听完,谭晓蔓略作思考,也是表示了认同:“也对。”
“反正事情就是这一个,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毕竟我对这层身份毫无感觉,无非是当你的工具人。”
周宽:“……”
谭晓蔓又说:“这个月我协助你把公司上下整体梳理一遍,上下运转更通畅,10月份估计我能腾出来的时间不多。”
“到元旦前你还有什么计划吗?”
周宽也不确定:“看情况,我自己是想修生养息一段时间,顺便搞点小东西玩玩。”
“明年上半年也是差不多的计划,下半年有点想法,后年就是大争了,想看看能不能加速一些东西的落地。”
听周宽这么说着,谭晓蔓缓缓点头,消化了这句简单的话语里的信息含量:“行,先这么看,不过鸿鹄愈发壮大,外界不一定给我们这个机会。”
“比如鸿鹄-白华这个‘定时炸弹’。”
周宽就笑:“一个子公司,不能让我事事亲为吧,不然你协助梳理公司的意义在哪?”
谭晓蔓也是一笑:“明白了。”
“……”
正事聊完,两人优哉游哉喝着茶饮。
看看时间,周宽正打算招呼一声去中大那边跟林若漪、周钰会合。
谭晓蔓拿着手机忽然望向了周宽:“我可能是个乌鸦嘴,真有人不想让你修生养息了。”
“王兴……他又搞事了,这次不是一个人。”
周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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