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陆平安对母亲的这句话是嗤之以鼻的,先不说自己找不找得到老婆的问题,他那时根本就不想找好吧。
女人,只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但后来就不一样了,陆平安尝到了甜头,也在任务世界因为魅力底下遭遇过乌龙事件,就感觉还是走到哪都人见人爱好啊。
当然,他并不是鄙夷魅力底下,如今也一样崇拜老爹的‘高魅力’,只是他自己想要变得稍微和善些,不至于回家的时候吓到老婆。
可惜随着神之秘血的纯度攀升,实力增长,他的魅力就会受到诸天过往之罪的混杂影响,变得越来越低,在别人眼中成为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说什么呢,魅力也是我们秘血一脉的武器,要好好修行才对,老爹回头传你两招,保准你的魅力属性跟上你的实力,你看看自己的魅力还不到禁忌级,这怎么行?”
陆晨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当然说这话是带着开玩笑意味的,毕竟他也不觉得真的变成大煞神是什么好事,他自己是知道没救了才会选择坚定的反向冲刺,甚至某短时间,他的魅力属性若是上涨了一点,他都会觉得那是对自己的削弱。
“爹,你别戏耍儿子了,你还没说第十阶的门槛儿究竟在哪呢。”
陆平安无奈只能转移话题,这也是在场的强者们都关注的点。
见石昊、叶凡几人都看向自己,陆晨也收回手,正经的解释道:“根据我的推演,第十阶的门槛儿应该是在三百四十六点,禁忌领域的高手,最多只能走到这里。”
听到陆晨这么说,众人也都很吃惊,石昊率先发问,“照这么说,秘血真祖还不算走到了禁忌的终点?”
陆晨点了点头,“反正在我的推演中是这样的,不论是我母亲,还是秘血真祖,亦或是北归,应该都还处于三百四十五点的范畴,没有到最终的领域,北归应该是最接近的,也或者他已经达到了,但鸿蒙空间没有那个能源让他的投影完全复苏到巅峰。”
后半关于北归的事他主要是解释给陆平安听得,之前进位归一之战时闹出的动静很大,但石昊他们可没有亲自去看,顶多只是听说而已。
“真的有那样的强者吗?我是说已经走到禁忌领域极境的存在。”
陆平安好奇的问道,想知道如今还有没有这样的人了。
曾经他以为天阳地阴就算是最强大的一列,但秘血真祖可以轻易压她们一头,如今却发现秘血真祖也还没走到极境,着实令他不能接受。
因为这就像是在无限套娃一般,每当他以为看到了终极的强者,后面就会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只是我们在界内看不到。”
陆晨点头道,他笑着摊了摊手,“我也没见过。”
“没见过?武神就敢肯定有吗?”
石昊疑惑道。
“尽管我没见过,但到了我这个境界,还是会与世界之海整体产生交感,与各种概念纠缠时就能感知到其主人的大概实力,以及其是否还活着,在我的感知中,应该是有几位强者达到了这个领域,并且还活跃在界外战场的。”
陆晨说道,之前他在世界之海内参悟,感知到了太多,对世界的真相也洞悉了不少。
武帝宫的人们此时都侧耳倾听陆晨讲述,感慨世界真的是无穷大,在他们眼中荒天帝等人就已经是不可战胜的无敌存在了,可在更广阔的天地中,还有更强的存在君临。
“果真,求道的路是无止境的。”
此时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无始大帝也开口感叹,听到更高境界的消息后,他更坚定了求道的路,要朝禁忌领域迈步了,或许下次陆晨再来此方天地,就会发现禁忌数量又增加了。
陆平安听着父亲的话,也是若有所思,知道父亲口中的那几位真正临界强者的身份,或许就是控制如今天地间最大的几种秩序的存在,同时也限制着对方的强者。
至于如此强者为什么还活着,没有被界外的第十阶抹杀,他猜测可能有多种原因。
要么是那名第十阶强者的状态很差,差到了不好去寻找那几名强者的所在,但这种可能性陆平安认为较小,在第十阶强者眼中,恐怕一切都是无所遁形的,除了世界之海内被同样第十阶强者所遮掩的黑匣子外,在界外战场没有她找不到的存在。
另一种可能就是,界外的第十阶可以轻易判断出一个人的潜能上限,在那位盖世无敌的强者看来,世界之海一方的几位临界强者,终其一生都不可能破入第十阶,并不属于威胁,所以就懒得出手了。
反正只要等她恢复了伤势,就可以轻易的横推,只要世界之海一方没有第十阶,一切抵抗都是无用的。
陆晨等人接下来在武帝宫大宴三日,诸多老友们聚在一起,好不快活。
大宴结束后,武帝亲自开坛讲道,前来听令者千千万,却没有几个真正有所得。
但那些年轻的修士没有人觉得是武帝讲的不好,不如说他们听不懂,才觉得武帝讲得好。
武帝的无敌法是那么好学的吗?学不会?学不会那是你太过愚笨!是不认真听讲!是无敌法太高深太厉害!
只有极少部分当年就很熟悉陆晨的人,才知道真相根本不是这样的,如果是叶凡或石昊开坛讲道,那么就算是刚踏上修行路的凡人也会有所获,因为人家讲的真的浅显易懂,颇有大道至简真理。
但陆晨的一众徒子徒孙还都是很虔诚的在下方听讲,尽管有些人也同样听不懂,但还是要认真听。
武帝每次回归,都爱跟大家讲道,这几乎已经成了习俗了,作为孝顺师长的晚辈,他们哪能旷课啊,总得哄武帝老人家开心才行。
而且这次武帝若是再离去了,还不知道下次归来是什么时候呢。
众人知道武帝有一场仗要去打,而这次他们再也不能追随武帝的脚步,跟他踏上那宏大的战场,与其并肩作战了。
真正有资格跟武帝一同对外征战的,这个世界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不到禁忌,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武帝不允许,荒天帝几人也不会允许。
陆晨在武帝宫讲道三个月,结束时大多数人都云里雾里的一脸懵逼的回去了,只有极少数的一批人若有所获,有渺渺几人则是感觉豁然开朗,洞悉了大道前路。
陆平安就是那渺渺几人之一,在他看来,老爹讲的妙极了,真的是‘浅显易懂’,只是他将夸赞老爹的话说出去后,引来了一阵怪异的目光。
只能说人的天资和领悟力不同,真的会决定看世界的角度不同,就像陆平安,从小到大只要是学战斗方面的东西,就没有觉得难的,只是搞不懂其他人为啥学不会。
这点陆晨对自己的儿子很满意,每次教儿子,都会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代名师。
这次讲道陆晨也只是讲了一些大道共通的东西,并没有特指什么路,所以不会影响儿子自己路,他只是给对方一些参考,不会将自己的道传给对方。
结束讲道后,大家各自散去,陆平安也离开了这方天地,因为他作为空间内除了陆晨外的第一强者,空间还会给他安排各种工作。
小金龙这次倒是没回去,得了陆晨恩准后,它准备在遮天世界内厮混一段时间,反正这个世界强者也不少,有的是能教育它的。
陆晨走入不死山,看着那颗老茶树,老茶树颤了三颤,掉下几片悟道古茶叶,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欢迎旧主归来。
陆晨笑了笑,抬手拈住那几片坠落的悟道茶,盘坐了下来,一个茶壶在他面前出现,几片茶叶送入,道火燃起,便是渺渺茶香在山谷内飘荡。
正值深秋时节,谷内孕育着凋零,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陆晨给自己沏上一壶茶,倒在杯中,喝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白气,“和平啊……”
…………
陆晨在遮天世界居住了三百年,又启程离开了武帝宫,踏入了世界之海。
他在上次离开狐妖世界的时候让起源空间拉取了有天赋的存在成为新的探索者,但在完美世界这样强盛的地方,他却什么人都没有拉,因为叶凡和石昊他们自有打算。
若是真的希望送一些本地的人进入空间历练,作为空间的外围合作者,他们这样的禁忌强者就有权限和空间交涉,换取拉人名额,指定一批强者进入空间。
陆晨在世界之海内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了流放之地,自己的家乡。
“盘古,见过武帝。”
刚穿过世界壁障,一道身影便在前面迎接,语气恭敬,带着一些感激。
“前辈可还安好?”
陆晨还礼道,盘古曾经前往至阳世界找寻真相,但被天阳镇压了,其实很多事从极早的时候就能看出苗头,天阳那样的实力怎么会杀不掉盘古,只是留了情,或许在那时候起就有些谋划了。
不过盘古能够这么快的‘刑满释放’,也确实是有他的影响在内,天阳看在陆晨的面子上,将盘古放了,因为盘古是陆晨故乡世界开天辟地第一位禁忌。
从这方面来说,盘古和陆晨是有莫大因果的,因为若是没有盘古对这个世界进行维护,后世就没有陆晨他们这些生灵诞生了。
“拖武帝的福,回来了,只是没想到秘血真祖会那样落幕。”
盘古说话时也有些感慨,他当年为了追寻真相前往至阳世界,就是要调查秘血真祖的事,却不想还没过多少年秘血真祖本人就出现了,非但没有卷起毁灭世界之海的大危机,反而最后被陆晨直接给吞掉了。
只能说是后生可畏,陆晨的实力成长快到让禁忌看不懂,吞噬了秘血真祖后,十几万年过去,如今陆晨更是世界之海内当之无愧的最强者了。
盘古被释放后无家可归,收到了起源空间的消息后,才回到了流放之地,算是这个世界的守门人,只是世界意志再也不被她把控,这个世界的真正主人是空间和陆晨。
平日里,盘古在这个世界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历史发展。
至于这个世界诞生的其他禁忌,赤金禁忌和九翅禁忌在世界之海内找了新的地方定居,敖天、渊血大帝、噬灭者则是前往了界外战场。
盘古没有离开,不是因为她不敢去界外,只是希望再看看这片在她庇佑下发展的世界,如今过的怎样。
盘古在世界之海内也算是较强的禁忌了,按照陆晨的理论,她这样的才算是真正的禁忌,已经走过了过渡阶段,综合属性在342点。
她是很古老的,活过了太多纪元,对于生死之类的事看的很澹,曾经的一些执念都已经了解,若是之后坐在这里感觉无聊的话,她或许也会选择离开世界之海,到外面开阔下视野。
“麻烦前辈照料这里了,我小住一段日子便会离开。”
陆晨没有跟盘古多客套,迈步走入了下方的时间长河内。
他没有回到自己诞生的那个时代,而是前往了时间长河的更下游,也就是父母诞生的那个时代。
站在都市的高楼大厦间,陆晨看着天地间的飞行器在来回穿梭,还有半透明的隧道在城市的上空交错,里面有着类似地铁一般的悬浮装置在运转,上面坐满了乘客。
这显然是一个高度现代化的未来都市,陆晨走在街道上,看见了两个投影。
那是一对男女,女性身材高挑,梳着单马尾,显得英姿飒爽,健康富有活力,穿着也很青春时尚,走在街上引人侧目。
而在她身旁的男性就看起来有几分瘦弱了,面色苍白,年纪轻轻头发就白了一半,看起来弱不经风,两人手揽着手,却像是女子在搀扶男子。
陆晨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笑容,真不是他八卦,他只是顺路来到家乡,觉得不瞅两眼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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