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妖怪太难敕封了正文卷第三百二十四章慧眼如炬任千殇任千殇意味深长地看着上官流霆,对莫金樽和萧延说:“你们师兄弟两个分别数月,肯定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就先行退去吧,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们两个的小师弟,我们敕封派的掌派弟子也有三个了。
你们要相亲相敬,相互扶持,不得做出有辱师门,兄弟阋墙之事来。”
莫金樽跟萧延对视了一眼,心里都知道师尊这是有话对这位新来的小师弟说,师命难违,他二人爽快地告了退,纵身飞到下面去了。
任千殇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上官好一会儿,开口说道:“我说于礼不合,你可知为了什么?上官流霆?”
上官心里一惊,如果任千殇能够叫得出自己的名字,要么就是瞧出来自己使了巫家秘术;要么知道自己曾经在无形峰习得了乾坤互置的秘术。
任千殇方才定然一直在场,自己身上的巫家秘术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要想快速获取他的信任,上官原本也没有打算瞒这种如果不说,待到戳穿之时会更加充满疑虑的事情。
可是就算能瞧出巫家秘术,也不会由巫家秘术猜出自己名字的——从岁星回大唐,一共才这样短的时间,从巫家秘境出来就直接来了青玉坛,巫昀熙就算满世界宣扬他想要杀了巫家恩人却没杀成这件事,也不会这么快。
但无形峰的郑无为定了一条不尊敬首座大师兄就怎样怎样的规定,在从岁星回来的近二十年的时间差,也许传遍了各界。
可是,就算知道上官这个人是无形峰的首座师兄,他刚才也没使乾坤互置秘术啊,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呢??
上官低头,在心里迅速地把刚才所有的复盘了一遍,却仍迟迟不敢回复任千殇的问题。
“别琢磨了,你并没有使乾坤互置秘术!但是,萧延使了。”
上官恍然大悟——刚才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萧延幻化出的愁患身上,而忽略了萧延竟然对此幻象使出了乾坤互置这等秘术。
时间线是这样的,上官跟巫昀纤离开无形峰就直接去了岁星,寻找葬仙陵里的鸿蒙阳之气,从岁星回来大唐,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多年。
在这二十多年期间,无形峰早已经发扬光大,成为了无极门最繁盛耀眼的门派,远胜当年的第一门派星辰落,所以大批修仙士蜂拥而至,而青玉坛作为当世屈指可数的几大门派之一,其门人择其一二资质根骨优秀的去无形峰学习秘术,这是大有可能的。
萧延也许就是在这期间,以敕封派掌派弟子的身份去无形峰习得了秘术,莫金樽兴许也已经掌握了。
而人总是容易犯下这样的习以为常的错误,在色盲的世界中,以为所有人眼中的颜色都跟自己一样匮乏;已经掌握了的秘术就容易见怪不怪。
萧延使出乾坤互置,上官不假思索就直接应对自如,这才让一旁的任千殇抓住了把柄,结合巫家秘术,判断出此人,便是二十年前的无形峰出走的首座弟子。
此外,无形峰的乾坤互置又不是街边买一送一的大白菜,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去修习都能够功德圆满的,当今世上能使出乾坤互置的修仙士,不超过十个,郑无为、上官、巫昀纤就占去了三个,按照这个比例去推测,用一遍排除法,也能推测出是上官。
“想出来了?”任千殇关注着上官的表情变化。已然明了上官找到了其中关窍。
“晚辈惭愧,竟然连他使出乾坤互置都习以为常。”
“所以我说于礼不合,郑无为老爷子,樽儿延儿尊一声师父都不为过,你是他的小友,若非要赶着去叫樽儿师父,只怕是世人要说我青玉坛敕封派过于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
“晚辈汗颜,还是前辈您思虑良深。”
“虽不知你为何非要来我敕封派,又心甘情愿做我弟子,我却对你莫名有熟识之感,且我前天推演天数地理,有宿命之人要来我敕封,所料不错的话,应该就是你。
你身上并无邪气和不详,却有凛然一丝战魂和正气,如若一定有运数印证在你身上,也定然不会是青玉坛的灾难,如今紫微星渐渐暗淡,有天煞地煞魔煞冲之,我人族于百年之内怕是要有冲天灾祸。
你既入了青玉坛,需以人族大义为重,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切不可气量狭小,自断出路,你可听懂了么?”
上官望着严肃起来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里一阵复杂的情绪涌动而过,原来任坛主慧眼如炬,早在仙魔大战之前就已经预知到了什么。
对于眼前的相当于另一个自己,上官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他这就想开口把一切都告诉任千殇,至少能够帮助任千殇提前预知仙魔大战,早做准备;任千殇也定然能帮助上官分析清楚,后世的那成堆的谜团。
没曾料想,上官开口叙说的时候,周围忽然好似变成了真空一般,任千殇还在面前,却像隔了几万里那样遥远,自己的头顶脚下身体周围仿佛被看不见的屏障所隔离,一张嘴所有的声音都被莫名吞噬。
他的嘴唇还在翕动,却连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只有在内心深处无声呐喊:我是你啊!你就是我!我的身体就是你的!我是因为你布下所有的局中之局才来到这个时代的!
上官焦灼万分,任千殇却丝毫未察觉,只严肃地停留在上一句话耳朵尾音:“你可听懂了么?”
上官刹那之间明白,在这个时代,有些话无法开口,无法提前道破天机,更无法去说清楚整件事情的脉络。
这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内。任千殇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他身上联结的是两个时代的秘密,倘若自己仅凭一张嘴就能把所有东西都讲清楚说明白,想来他的心结也就早已解开了。
上官闭上双眼,克制住无限的遗憾和焦灼,点头称:“徒儿听懂了。”
就这么一瞬间,所有屏障全然消失,任千殇重又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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