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琰记得,她叫李萍儿,是其家族用来维系关系嫁到水莽集镇徐家的。这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只是太虚遗世一个很普通的寒门族女罢了,可这会儿,余琰居然看到她身上有一道奇怪的影子。
像是一只狐狸,却有九条尾巴。
这不是什么妖物寄生到了李萍儿身上,而是李萍儿整个人在朝着这一个形态转变。
上次所见的李萍儿,只是一个凡人,但眼下其身上却有了一股类似于喜菩提的气息,这一股气息还隔绝了灰白之色往她身上的侵染。
“这个李萍儿,有点不太对劲。”
余琰这般想到,然后他就收回了目光。
他这一能力施展时,所看到的事物,他的洞悉万物之能无法生效。想来这应该其实并不是他的目光过去了,而是他的神魂在那一刻,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瞬间来到了那一个地方,然后居高临下的俯瞰。
“无月,贫僧突然记起来一件怪事,你想不想听。”余琰说道,他想和这猫萝莉商量一下。
无月看了余琰一眼,好奇心很重的她,却是一口拒绝:“不想听呀!”
余琰:“……”
这憨憨猫的好奇心不是很重来着?
瞧着余琰说不话来了,无月顿时就露出了了然之色,她撇撇嘴:“和尚,你一定又想使坏了吧?”
余琰:“……”
这可真是太冤枉他了!
而且,这憨憨猫怎么又变聪明了?直接就听出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确实是想忽悠这猫萝莉,帮他去试探一下李萍儿,但是……这也不算使坏吧?
反正这憨憨猫整天都是一副闲着没事找事做的样子。
“无月,你错怪贫僧了。”余琰神情不变的说道,他语气平静:“贫僧只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可我不想商量呀!”无月伸了一个懒腰,她眉眼弯弯。
余琰:“……”
这猫萝莉除了狗以外,有时候还挺欠揍的,真不知道跟谁学的。
然后,余琰就自顾自说了起来。
他将李萍儿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只不过更改了得知方式。
(ー`′ー)
要不是他醒悟至今才十来天,而在这个太虚遗世,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便只有眼前这贼坑的猫萝莉,他才不会这样!
余琰说完,就发现某只猫萝莉听得正认真,这点不无意外,凭这憨憨猫的好奇心,她不对此感到好奇那才怪了。
“和尚!”这时,无月叫道。
“嗯,有什么事?”余琰点了点头,这憨憨猫果然上钩了。
“你怎么知道她叫李萍儿的?我怎么记得你们两个没有说过话呀!”无月睁大一泓清水的眼眸,脸上神情格外认真。
余琰:“……”
这猫萝莉一如既往的不按套路来。
“徐萧公说的。”余琰随口说道,当然这是他现编的理由,但合情合理。
“那按和尚你说的,这个叫李萍儿的女人,确实有点奇怪呢!分明是人,却出现了类似天仙的身影,连地仙之属都没有过度。”
“……”
余琰看着这猫萝莉那副认真分析的神情,不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话题跳转的可真快。
想了想,余琰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听着猫萝莉分析。
“不过这也和我们没关系呀!”无月总结性的说道。
余琰:“……”
或许他就不该找这憨憨猫商量。
见到余琰又不说话了,无月便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奇怪的地方有很多,如果和尚你非要去探究的话,会很累的,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余琰顿时惊呆了。
他瞪大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猫萝莉。
这话是没错,但这话是会从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的吗?
(」゜ロ゜)」
莫名有种惊悚的感觉呢!
被余琰这么看着,无月顿时就心虚起来,于是她也瞪大眼,凶巴巴地为自己的话增加底气:“我刚刚听和尚你说到这个女人的名字时,莫名的有点心悸。这是一种属于天仙的预兆,代表了我要是跑过去找这个叫李萍儿的女人,一定会遇到危险的!”
难怪……
余琰瞬间懂了。
这猫萝莉还是原来的那个配方……哦,是还是原来那只怂得要死的憨憨猫。
觉察到了危险,这才说出那样一番不符合她画风的鬼话来。
不过,余琰也因此打消了前去一探究竟的想法。这猫萝莉都认怂了,那么他也从心一下好了。
遇事不要逞强!
逞强通常容易给自己引来麻烦。
于是,余琰转身往回走去,无月自然是一蹦一跳的跟上。
之后,又来了几个人,都是郡城内的各大势力中的人,所来之意,基本上差不多,打着各种各样的幌子,但都是想和他混个脸熟。
而这些人送来的礼品,直接堆满了一个房间。
看着这一幕,倒是让余琰不由笑了起来,这么一比较,更突出李空无空手上门的不怀好意了。
回转过身,余琰就看到端着热茶过来的阿大阿二,于是他说道:“天色已晚,二位请歇息吧!想来明日还有一些客人要来。”
“不碍事的,大和尚。对了,大和尚,方才有一位道人送来了一幅画。”
他们说着,就将一幅画递到了余琰面前。
余琰随手打开,见是一副道家画作。
很典型的道家修行之山,云鹤共舞,松竹陈列,紫炉瀑布。就是比较奇怪的是,这幅画里还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有一副下到一半的棋,但坐在棋盘旁的却只有一名老者。
“那位道人可留下了名号?”余琰问道,这幅画很见功力,有一种极为深远的闲云野鹤之感,可见作画之人,已经深谙道家无为之道,这让余琰不由就想拜访一下。
“那位道人不曾,他说他只是代人送画的。临走前,那道人还说,这是他师父坐化前交待的,若是哪一天青崖郡发生大变,少男少女无故失踪,妖邪作祟之影重重,偏偏无人出头,那么就让他把一幅画,送给城内一个需要让郡守亲自接待的年轻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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