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美人对镜梳妆,长发覆于背上,垂于臀尖,浑身不着片缕。
晨光透过窗纸,打在女人裸露的肌肤上,如同帮她镀了一层莹莹玉光,更添几分美艳。
可惜,如此美景,竟无人得见。
“人呢?兼职的吗?”
这时,就听房间内一道男性的声音,略带茫然的嘀咕道。
声音的主人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不过青年此时的样子,却大损其气质。
他呈太字型躺在床上,身上光溜溜的,一个布头都没有,被子也不知何时被踢到了床下。
青年见没人回应,惺忪睡眼努力睁开一条缝隙,略略在床上扫视一眼,没找到人也不在意,伸手在自己腿间掏了两把,便合上眼继续睡觉。
也不怪青年如此困顿,仅凭四周地上散落的碎布绸缎,便可想象昨夜战况之激烈。
而且,众所周知,这种事上,男人的耐力和恢复力,跟女人是没法比的。
梳妆台前的女子,听到男子的嘀咕声,描眉的手一顿,迅速放下手中眉笔,拿起面纱戴好。
等女子戴好面纱,回头看去,见床上青年没有就此醒来,她却仍不放心,屈指轻弹,一道劲力随之生出,悄无声息的打在青年昏睡穴上。
片刻之后,青年的鼾声响起。
女子这才解了面纱,继续梳妆。
她先是将画到一半的黛眉画完,又取了水粉,将眼角眉梢些许细微皱纹仔细遮了,最后又选了中意的胭脂,涂上唇彩。
做完这一切,女子深吸口气,将披散的长发捋到一侧,把左脸完完整整的露出来。
女子面容在镜中显现,容貌自然是极美,眉眼口鼻,无一不是恰到好处,放到一起,更是美的动人心魄。
然而让人扼腕叹息的是,这般如仙似魅的容颜,却是有着损伤。
只见女子左侧脸颊上,有着四道纵横交错,成井字形的殷红伤疤,伤疤极长,这井字几乎将女子半张脸都占满了。
疤痕处的血肉向外凸起,远远看去,如同四条不停蠕动的血色蚯蚓,骇人至极。
她容貌本是极美,却遭此厄运,旁人看了都要嗟叹惋惜,她本人自是更加痛心难过。
女子一只手颤抖着轻抚脸上疤痕,另一手拳头捏的嘎嘎作响,眼中炽烈的恨意和怨毒,几乎要将铜镜烧穿。
疤痕色泽暗沉,想来女子脸上的伤势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不过伤在脸上,每天梳妆之时,都要一次次面对自己的痛处。
每看一次,女子心中的痛苦就多一分,对凶手的恨意也更深一层。
因而此恨绵绵,无有绝期。
不仅不会随着时光淡去,反而时间愈久,恨意愈浓。
非要千倍百倍的报复回去,方能稍解心头之恨。
否则,纵然是死,恐怕也难以瞑目。
过了好一会,女子终于平复了心情,松开拳头,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块皮子。
这皮子巴掌大小,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薄薄的一层,白嫩中透着红润,色泽、观感与人脸上的肌肤一般无二。
女子将皮子轻轻覆在脸上,一点点调整位置,将左脸疤痕仔仔细细遮好。
咕咚,咕咚
刚将皮子贴合在脸上,寂静的房间内忽地响起沉闷的撞击声。
听到身后的响动,女子回首望去。
床上本应还在昏睡的青年,不知何时醒了,此时他仍有些迷糊,一手掏裆,想要坐起。
只是他身子僵硬的很,刚刚抬起一点,便又直挺挺的倒回去。
青年抓着两腿间的把手,坐起、倒下,倒下、坐起,一直重复,样子极是滑稽,这咕咚声也是由此而来。
女子见此情景,又是惊讶,又是好笑。
好笑自不必多说,她惊讶的是青年为何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女子身负上乘武功,放眼天下亦是少有敌手,这随手一指点下去,若没她亲自解穴,青年就此昏睡上三天三夜也只是寻常。
叫都难以叫醒,更遑论自己醒转。
“宗儿。”见青年迷迷瞪瞪的模样,女子出声唤道。
声音轻柔婉转,虽只是简单的呼唤,却自带几分动人心神的魅惑。
好一个人间尤物。
仅凭声音,就能让人充血上头。
床上青年,女子口中的“宗儿”,如今该称作是陈胜更合适些。
陈胜上个世界“口爆”而死,手雷爆炸的瞬间,脑壳就四分五裂,失去意识,本人并无半分痛苦。
哪知新世界刚一醒来,就感觉四肢无力,浑身酸麻,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且腰部受创严重,如同断掉了一般。
嗯,很可能是被人以臀术硬生生坐断的...
让陈胜感觉不适应的是,这次醒来,床上居然只有他一个人。
好在鼻尖萦绕的脂粉香气,以及香气中混杂的淡淡腥气,让他感到十分熟悉,很有安全感。
所以陈胜念叨一声,没找到床伴也不甚在意,掏裆检查下新身体的本钱,便打算睡醒之后再考虑其他。
不想他的手刚摸到小小胜,就觉翳风和风池二穴中间的位置,被一道劲风拂过,随后便困意席卷,身体渐渐失去知觉。
睡过去之前,陈胜已经摸到了目标,湿漉漉,黏糊糊,软趴趴,皱巴巴的一团。
似乎...有些袖珍?单手不冒头...
这哪还有心思睡觉,不弄清楚到底有多大,做春梦都做不痛快。
所以陈胜就凭借他顽强的意志,硬生生从昏睡中醒转过来。
只是他醒虽醒了,但是昏睡穴的效果还在,脑子仍是昏沉沉的,身体也不听使唤,他想坐起来看一眼小兄弟都做不到。
“宗儿?”女子再次唤了一声。
陈胜这才发现,原来屋内还有其他人,循声转头望去。
见是一名美貌女子,且浑身赤裸,端坐于梳妆台前的圆凳上。
陈胜此时似醒未醒,脑子木木的,转不过弯来,见到感兴趣的景色,眼神便挪不开了,直愣愣的盯着女人猛瞧。
这女人倒是大方的很,并不遮掩,抬头挺胸任他观瞧。
陈胜也不和她客气,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真切,最后目光停留在女子臀下的圆凳上。
圆凳看起来挺新的,上面会不会有毛刺?
若是这女人被毛刺伤到了,我要不要帮她?
到时,我是用嘴吸出来,还是用舌头抿出来,抑或是用嘴唇夹出来?
毛刺那么细,不知嘴唇夹不夹得住...
陈胜陷入艰难的抉择之中。
“太妃娘娘,陛下求见。”就在陈胜发楞的时候,一名婢女入内禀报道。
“知道了,让他在外间坐一会,本宫稍后便去见他。”说着,女子从圆凳上起身,走到床前,对陈胜柔声道:“宗儿,今次你就先回去吧,免得皇儿看到,于你生出成见。来日方长,改天咱们再好生亲近。”
接着,陈胜便感到颈后天柱穴被一双玉手轻轻拂过,一股暖流自后颈,沿颈椎而下,迅速达至全身。
经此一抚,陈胜不仅困意全消,身上的酸痛感也去了大半,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恢复了精神的陈胜不管其他,立刻坐起来拨弄二弟。
这玩意到底顶不顶用,待机时的数据是做不得准的,还得看战斗姿态。
陈胜这一番操作,却是把边上的女人看愣了,刚说让你离开,你就自己拨弄起来了,这是几个意思?
手上拨弄的同时,陈胜的脑子也没闲着,开始翻看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吃一堑长一智,上个世界就是因为没第一时间查看记忆,才惹出不少事来。
西夏、李延宗、寝宫、皇太妃...
“卧槽!”
陈胜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皇太妃也没什么,辈分高而已,问题是人家上个月才过完九十大寿。
听说过百人斩的,可有谁试过枪挑百岁老妪?
不过,陈胜抬头看看身边的女人,身材、相貌俱是顶尖,似乎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等等,西夏、李延宗...好像有些印象的样子,陈胜试探的道:“李秋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