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个锤子笑。

    周宸面色一黑。

    “有什么好笑的？”

    “神，信仰。白袍，弑神。”

    神，才可吸收信仰，而白袍者，专为弑神。

    双方死敌，白袍怎么可能跑去吸收信仰，那不是惹人耻笑？

    这……

    反而心里有更多疑惑，周宸继续问道，“刚才说的话不算，现在是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有白袍吗？”

    “？”

    三、二、一。

    “笑死。”

    一人一神发出整齐波动。

    “听那个炽阳的意思，我似乎也有白袍，他还问我我的白袍去哪了，你帮我瞅瞅，我到底有没有这个东西。”

    “？”

    对方又发出疑问，周宸连忙开口，“打住啊，别再‘笑死’，有话直接说。”

    直接说。

    说什么？

    邪眼想了想，然后开口，“你也配？”

    “……”

    配不配的，我现在都不知道白袍是什么东西。

    提起白袍，你们一个个说的模棱两可。

    还好，沉默数秒后，邪眼真正给出了解释。

    “白袍，天地宠儿，万里无一，白袍，规则显化。”

    难得祂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起码有了些了解。

    白袍者乃是天地宠儿，是规则的具体显化，每一名白袍者，万里无一。

    这个“万里无一”，大概是形容。

    可能一万，十万，百万人中都难以出一个。

    邪眼被囚禁于此，气息被锁链封锁，偶尔流露出来的一星半点就让周宸心惊肉跳。

    这尊邪神比巅峰时期的自己也要强太多。

    就是这么强大的存在，依旧对白袍忌惮不一。

    周宸一惊。

    或许，祂口中的万里挑一……

    指的是一万个生命星球里能出一人？

    这么牛比的东西我也有？

    真是如此的话，周宸心里也不禁生出一种“我也配？”的感觉。

    “最最最后一个问题。”

    “该我问你了。”

    锁链晃动，邪眼拒绝回答并且发出疑问。

    你过来是陪我聊天的还是把我当百科全书？

    “行，你有啥问题问吧，不过先说好，你问的问题，我可能回答不上来。”

    “江尘还活着吗？”

    “不认识，没听过。”

    “周羽还活着吗？”

    “你这说的都是谁，也没听说过。”

    “你好弱。”邪眼发出感叹。

    “……”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我要走了。”

    周宸开口道。

    “哦。”

    意识从双面阶梯中退出来，周宸缓了缓神。

    信仰之力消耗放在一边，每次回来都会感觉大脑传来严重眩晕感。

    很强烈，有一种穿梭虚幻与现实的割裂感。

    “睡醒了？”

    楚瑶问道。

    “嗯，醒了。”

    周宸没解释，看向窗外，视线所及，没有云层，灰茫茫一片，很压抑。

    “到中灵区了吗？”

    “到了，刚才我看你睡得熟，打算快下飞机时再喊你。”

    “外边怎么回事，要下雨？”

    “机长刚才广播，说是大雾天气，不方便降落，正在中灵上空盘旋。”

    楚瑶也侧过头看着窗外，“刚才雾还没这么浓，才几分钟，雾气更浓了。”

    “这雾……不太对劲。”

    观察一阵，周宸眉头一点点皱起。

    “怎么？”

    “有问题，很有问题。”

    “空姐，我能把手从玻璃中伸出去吗？”

    算了，肯定不行。

    轰隆！

    忽然间，飞机猛然颤动。

    怎么回事？！

    “嘀嘀嘀——”

    霎时，飞机中传来刺耳警报。

    “周先生很抱歉打扰您，这雾有问题，我们不得不立刻进行降落，过程会十分颠……”

    广播中传来机长急促的声音。

    话还没说完，忽然间咔擦一声，在周宸前方半米的位置，地板，机身断裂，脱离开来，转瞬消散在雾中。

    不止是前面，而是整架飞机！

    在很短的时间内四分五裂。

    “啊啊！！”

    在重力牵引下，楚瑶直直下坠。

    “是诡异！”

    伸手把楚瑶揽在怀里，周宸注意到一团蔓延数十上百米，类似马蜂群的诡异。

    它们疯狂分解着飞机，然后隐没在雾中。

    这雾问题有些大！

    风声在耳边呼啸，楚瑶八爪鱼似的缠住周宸身体，死死勒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下方。

    “要死了要死了，周宸怎么办啊。”

    这是她想说的话。

    狂风灌入嘴里，到周宸耳朵里时成了断断续续。

    “没事。”

    把她从身上拽下来，然后用左臂夹着。

    右手持剑，一剑剑砍下去。

    剑气呼啸，二人下降速度略微减缓。

    当真只能用略微来说，毕竟这种高空自由落体，下坠速度极快。

    “不行，光是这样还不够。”

    没有飞行手段，面对此场景十分棘手。

    一拳轰出，压缩空气，凭借强大的反震力减速。

    效果并没有那般理想，大概和他第一次尝试，胳肢窝又夹着楚瑶，发力不顺畅有关。

    如此下坠，落地后，自己大概率没事，楚瑶绝对扛不住恐怖的反震。

    赶紧再想办法！

    他注意力聚焦在信仰之力上。

    用信仰之力……凝聚双翅膀？

    想到就做。

    信仰之力流水一般倾泻而出，左右凝聚成一对三米长的羽。

    煽动，速度明显减缓。

    可以！

    一次次煽动，不断优化着翅膀细节构造，最后轰的一声，二人坠在大街上。

    信仰之力，消耗了好几百点。

    蛐蛐几百点，咱周总花得起。

    掌心出了一层汗，他把楚瑶放了下来。

    “腿都软了。”

    楚瑶颤颤悠悠，差点摔倒。

    “小心些。”

    降落之后，周宸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地面上的雾气，灰度更大，也更加浓。

    二人降在街道上，可视度大概在十米左右。

    安静到有些诡异。

    没有车声，没有人声，也没有阳光。

    “中灵区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警惕打量四周。

    “吱吱。”

    一声轻响，二人齐刷刷望过去。

    浓雾中，有轻微啃食之声。

    “斩！”

    周宸当机立断，剑气呼啸而出。

    二人快步走过去。

    “老鼠？！”楚瑶惊呼。

    快赶上宠物猫大小的老鼠，眼中红光黯淡，两只前爪锋锐无比，身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垂倒在地上。

    前爪抓着一坨不知从哪薅下来的肉，冒着血光，正新鲜。

    “是正在诡异化的老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