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西漠狂医对这颗淡绿丹药嗅了又嗅,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随即,他伸出尖长指甲,轻轻扣下一小块丹体放入口中。
“竟然是冰玉丹,果然是冰玉丹!”
月色下,西北狂医面容狂喜,每一根胡须都在发颤:
“没想到已经绝迹百年之久的丹药,如今竟然能让老夫碰上!”
他急切地望向徐庆:“小伙子,此物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面对这个带给他突然惊喜的青年,西漠狂医不由得暂时撤去杀气,满心欢喜。
“这是我从一位高人手中所得。但我与那名高人只是萍水相逢,随后也不知其行踪。”
见老者态度有所转变,徐庆微微惊讶。
广寒烟给他的药……难道很罕见?
那他岂不是亏了?
见此,徐庆试探道:“前辈为何这么高兴?难道此药是有什么奇特作用?”
西漠狂医笑眯眯道:
“后生,你有所不知!此药药性一般,但是制作材料里面含着如今已经绝迹的中洲药材——苦海无涯花。”
“此药材如果被提炼出来,就能配合其他药物,制作出血瘟的独门解药!”
“如今圣教所过之地血瘟肆虐,这种丹药的价值怎能用金钱来估量?”
“唉,成分中能含有这味药材,此丹至少存放了百年!”
得到贵重之物,西漠狂医句里行间都散发着得意之情。
徐庆并没有趁他此时的松懈上前偷袭,只是皱着眉头听取着情报。
圣教、血瘟、解药?
他知道月沙国举国上下都信奉光明圣教,但这血瘟是什么东西?
还有……
这瓶丹药至少有百年的历史?
好家伙,这药还没过期吗?
“看样子,这还是广寒烟当初扫荡中洲医会所得啊……她倒是真能放。”
楚瑶光的嗤笑突然传来。
知道她又在偷听,徐庆果断选择了无视,向面前老者追问起另外一个问题来:
“老前辈,恕小辈愚钝,为什么说圣教所过之地血瘟肆虐?血瘟又是什么?”
西北狂医猛然间得到这么大一笔财富,看徐庆也顺眼了许多:
“血瘟啊……这东西是圣教这帮疯子弄出来的新东西,专门针对修为不高的灵修下手。
只要体内有不充裕的灵气,接触到感染血瘟的病源后就会渐渐丧失理智,变成只供圣教差遣的行尸走肉。”
“原来如此……”
徐庆心下一惊。
光明圣教在西漠还研制出了这种东西?
听他的描述,似乎是一种极其难解的症状……
如果这种东西大规模传播开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它针对的对象也只是灵修……想要造成大规模感染似乎是不可能的。
那光明圣教制作出这种东西,到底想要干什么?
望见月色,西漠狂医捋了捋胡须,乜斜着眼打量徐庆:
“看你着小娃娃还算乖巧,人也听话。老夫本想放过你的性命,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时间拖得够久了,老夫今日是非杀你不可!”
说罢,他的枯手一动,如鹰爪状狠狠袭向徐庆心口!
徐庆早有准备,施展火鳞盾挡下狂医带着黑雾的攻势,疾驰至隐蔽的木缚牢陷阱后。
如果实在不敌或是逃不掉,他就要放出开阳一起进攻了!
但是,他随即发现——
这个西漠狂医,好像攻不破他的防守……
怎么回事?
徐庆一愣,抽出心神,探查起面前老者的灵气波动。
竟然、只有三转中期?
这他打得过啊!
面对同修,徐庆瞬间就不怂了。
除却对方精通毒术产生的变因,徐庆可以肯定自己对抗这名同修没有丝毫压力。
猛地定住身形,徐庆再不后撤。
“嗯?算你小子识相,准备乖乖等死吧!”
狂医满意地点点头,鹰爪一掏,试图干脆利落地了结面前青年的性命。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
徐庆竟然不逃反攻,猛地向他袭来!
“鬼枯藤!”
地上木缚牢转而改换为无数青黑带刺的粗壮藤蔓,活物般向狂医大力抽打而去!
同时,徐庆周身泛起火光,以火甲护身。
“泥染!”
看出此杀招威力不凡,西漠狂医心下一惊,当即使出含有剧毒的灵招,企图让这些恐怖藤蔓顷刻枯萎。
然而,这些粗壮藤蔓却在毒泥的侵蚀下分裂为更多细长触手,不断向他侵袭而来。
狂医急得左右闪躲,骇然怒骂:“你小子,竟然扮猪吃老虎!”
这种实力,少说也得有三转了!
自己还妄想着一招取下他的性命,没想到一直是被骗的那一个!
对于展露出强大实力的对手,狂医再不敢掉以轻心。他集中精神闪躲着藤蔓的不断攻击,佝偻身躯再不复老迈之感。
凭借先前追赶得上徐庆的速度,西漠狂医的轻功显然极好。
如今他从徐庆手中得到了极为珍贵的丹药,也不恋战,当即准备脱身离开。
然而,还未等他迈出几步,一道几近于赤黑之色的火焰猛地向他的右腿击来。
西漠狂医下意识施展土道灵术抵挡,然而褐黄土墙刚刚在他面前垒砌,便被强悍无比的力量一击轰破!
“砰!”
冲撞声响起,西漠狂医移动中的右腿瞬间转为焦黑之色,发出“呲呲”的烧焦声音。
“砰!”
重声再度响起,这次则是被废去一腿的西漠狂医坠倒在地。
徐庆轻松而胜。
但顾虑到要从这名邪修口中得到更多情报,他也只是废掉了眼前西漠狂医的一只腿。
徐庆目光望向这名“西漠狂医”,四周粗壮狰狞的藤蔓不断向其爬去。
“明白现在的局势了吗?”
果然,狂医胡子乱颤,吓道:“知道、知道了!小友神通广大,让人大开眼界!老夫今日败在小友手中,实乃天意,反抗不得。我这里也有不少好东西,还望小友饶过一条性命!”
徐庆点点头,目光平静:“好,那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老实说出来,我兴许能饶过你的性命。”
——那是不可能的。
要不是自己的实力超出这个老家伙许多,那现在躺在地上断气的就是他了!
徐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西漠狂医?
只见狂医此时狂态全无,谄媚点头道:“小友,你尽管问,老夫我一定知无不言!”
“太玄国现在是什么境况?”
“太玄国啊……老夫只知道他们换了个新的帝君,局势正动荡着。他们的消息封锁得太厉害,其余我也是不知。”
“换了新的帝君?”
徐庆一愣,双拳不自觉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