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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个文青啊:147 总要做点什么?

    过了下,夏红军展颜一笑:“行,这事我尽力。”

    “谢谢你。”尚仲敏大喜,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那…..这件事就全靠你了,我先去睡会,昨晚坐了一晚上的火车没睡好觉。”尚忠敏说着站了起来,刚吃饱喝足自己牵心的事情又有了着落,顿时感到睡意上头。

    “你住哪个宾馆?我到时候去找你。”夏红军问道。

    “哈哈,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哪有钱住旅馆?”尚忠敏大笑道:“我看你们宿舍有张空床,我就住那里。你放心我这个人好将就,睡觉有床被子,每日粗茶淡饭就行了。”

    泥煤的……

    真要吃大户啊?

    四川人就是豪放。

    不过放心,我会去四川,一定要吃回来…..

    夏红军又把尚忠敏送回宿舍,把原来吴小兵放货的上铺床收拾了一下,抱了一床自己的冬天盖的厚被子,没有被褥床上只铺了张床单,睡上去非常硬。

    尚忠敏也不在乎,要了几本书当枕头,脱掉外套裹着被子,没两分钟就鼾声四起。

    “老大,这是我朋友,在咱们宿舍暂时住几天。”夏红军向沈金柱解释道。

    沈金柱已经知道这个有些邋遢的青年“诗人”身份,知道这帮人喜欢乱窜,就笑着说道没问题,住进405宿舍咱就是哥们,别说是个男的,就是来个女诗人咱也照样欢迎。

    夏红军没有说话,只是朝他伸出了中指,然后转身出了宿舍。

    他要去找曹美丽。

    秋雨霏霏,夏红军打着伞校园里,想着尚仲敏说的事情。

    其实,他心里完全明白这家伙要来干什么。

    就如刚才吃早饭的时候拿出那篇犹如战斗缴文般的东西,他是要颠覆现在诗坛上最流行的朦胧诗!

    夏红军以前看过这方面的文章,尚仲敏在大四毕业前夕,也就是今年春天,曾经写过一篇非常有名的诗歌论文:《对现存诗歌审美观念的毁灭性突破》,明确提出'大学生诗派'及其诗歌主张。

    提出了所谓的诗歌“非非主义”!

    非非诗歌运动,是中国新诗史上坚持时间最长的诗歌流派,并始终坚持先锋写作的反叛姿态和巨大的创造活力。

    这就是历史,也是国内诗歌发展的必然,任何一种诗歌形式都有其兴盛和衰落的时候。

    朦胧诗也不例外。

    1979年3月,《诗刊》发表了北岛的《回答》,标志着朦胧诗由地下正式走上诗坛,包括食指、北岛、顾城、舒婷、芒克、杨炼等大批诗人涌出,“朦胧诗“影响迅速扩大,并确立了它在中国当代诗歌转折期的地位。

    但朦胧诗在国内诗坛的霸主地位并不长,82年以后就开始走向衰落。朦胧诗成功地开创了一个文学的时代,将意象艺术的长处推向极致;同样作为一种文学范式,高密度的意象损伤了诗歌原本拥有的活力和流动感,使得这一诗歌范式无力继续。晦涩难懂,不知所云,成了朦胧诗的致命伤。

    外部环境也发生的巨大的变化。诗人们不在关注那些宏伟的叙事,而是平常人的生活和个人体验。

    1986年,梁小斌写了《诗人的崩溃》一文,宣告了朦胧诗的最终解体。

    其实在这其中,一次新潮诗歌的浪潮也处在酝酿和成长之中,这主要表现为以热态生活诗和冷态抒情诗为特点的校园诗歌创作,并在1985年酿成了又一次诗歌实验新潮。

    其中就有尚仲敏等人倡导的“非非主义!”

    还有如四川的“莽汉主义“,南京的“他们文学社“,上海的“海上诗群“,杭州的“地平线诗歌实验小组“等,主要都集中在南方。

    这些人高举着“反朦胧诗”的大旗,反对象征,反对隐喻,反对意象,反对崇高!

    反对朦胧诗倡导的一切。

    其中有人喊出了“打倒北岛,pass舒婷”的口号。

    最极端的要算86年成都诗会上,名叫刑天的诗人突然就站起来高喊“打倒北岛”!

    当时北岛还在发言!

    所谓的第三代诗人就踩着前辈的身躯开始登场。

    可是看看这些第三代诗人做了些什么?

    用骂娘的姿态来审视文学和诗歌;用极端的方式对已有的秩序进行讽刺;用粗俗的、口语化的语言和一己之身来对抗传统中国旧诗学主张的核心---温柔敦厚、高雅中和。

    朦胧诗注定会走进历史,但是以被人掀翻桌子、灰溜溜赶下台的姿态离开,夏红军觉得有些残忍。

    他喜欢朦胧诗,喜欢北岛那首《回答》,即便四十年之后,那个人妖颠倒的年代早已远去,但你读起来依旧能感觉到作者的内心深处的愤怒和悲壮。

    虽然朦胧诗有自身缺点,但也其合理的一面,内容以现实意识思考人的本质,肯定人的自我价值和尊严,注重创作主体内心情感的抒发。

    诗体结构上不拘于只借助外部的声音循环作为诗的韵律美,而是重视诗行中的内在声音美以及其他各种内在的韵律美。尤其重视把外部的韵律和内部的韵律结合起来,从而使诗歌的韵律美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这些东西过了若干年后的诗坛上更加感到珍稀和可贵。

    要不,诗坛上到处充斥着“梨花体”、“乌青体”、“羊羔体”、“平安体”、“浅浅体”……

    让人不得不五体投地。

    所以,总不能在到洗澡水的时候,也把婴儿一起倒掉吧?

    夏红军心里想着,突然感到一种兴奋。

    似乎可以努力改变点什么?

    …….

    ……..

    就在夏红军走在路上第一次认真的思考诗歌未来而有些兴奋的时候,尚仲敏躺在被窝里心里很高兴。

    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这次进京并不是深思熟虑而是头脑一时发热,为了宣扬自己的“非非主义”,不顾一切跑到燕京。

    因为他清楚,燕京才是中国诗坛的圣地,无论你在四川跳的如何欢实,要证道必须来这里!

    还好找到了夏红军。

    他想象着当着燕京的大小诗人们,甚至当着北岛顾城的面,毫不留情批判着朦胧诗,那该多么爽!

    在幻想中,尚仲敏沉沉进入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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