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民们惊诧的目光中,伊麻双膝跪在地上,缓缓的向后蠕动着离开了风格诡异的血神教教堂。
不少村民也是有眼力劲的,从伊麻肩膀上的肩章瞧出来这是一个大人物。
电视上虽然能看到,但却是松巴岛上从未有过的大人物。
“神使大人,伊麻已经离开了。”
拉哈恭敬的跪在鬼柳苍士的面前。
他现在是已经彻底抛掉了自己远洋船船长的身份了,作为一名远洋船长薪水的确是令人羡慕的高,但抛掉这层身份拉哈却没有半点的犹豫。
他无比庆幸自己当时在船长上第一次见到鬼柳苍士时的决定,不然单纯就靠着他及家族所有的关系,下辈子也攀不上一名将近,更不用说看着将军跪倒在自己面前。
只要鬼柳苍士的地位越高,他的身份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更不用说,还有那神奇的返老还童的神力。
即使现在的拉哈还年富力强,用不到为自己的寿命发愁,但自己早晚有老去的一天。
“我知道了。”
鬼柳苍士闭上了眼睛。
那个叫伊麻的将军应当是完全臣服在了血神的伟力面前。
不得不说,千岛之国的各个方面都像是筛子一般,军队明明是要采取一次秘密行动,但完全没有隐秘的遮掩,干脆大摇大摆的进入了松巴岛,仿佛生怕岛上的人不知道一样。
至于带队的将军,甚至都不用鬼柳苍士等人想办法与之沟通,对方就自己派人联系起了血神教,在这个人民有信仰的自由,但没有不信仰的自由的国家,巫术崇拜极度盛行。
不是每个人都是坚定不移的宗教狂热份子,
但是……鬼柳苍士看向了血池的方向,那里矗立着象征血神的柱子。
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等人知道了军队驻扎在松巴岛不久后,血神便立马赋予了这份神权了呢,是否是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神明也知道血神教现在的规模实在是太渺小,根本无法承受住一国军队的进攻?
而这样将头部人物转化为狂信徒后,所谓的威胁也便就消弭了。
一想到冥冥之中的血神在盯着自己……鬼柳苍士毫无感觉。
诚如那些狂信徒们的想法,被血神注视着应当感觉到荣幸。
“神使大人。”拉哈轻声的提醒着,“我们接下来,将会迎来信徒暴涨啊,伊麻将军此番回到雅加达后,不知将有多少大人物会信奉我等无上的神明。”
“嗯。”
这都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不过鬼柳苍士乐见其成,血神教对千岛之国渗透的越深,自己的地位也愈发的崇高,以那些身居高位的蠹虫们对延长自己罪恶生命的渴望,血神教有朝一日也会传播回岛国也不一定。
到时候,自己与小夜子也便能过上平静的生活了吧。
“那那座有异教徒所在的酒店?”
“不必理会他们,些许凡人不会影响到我主恐虐的荣光。”
“神使大人,我们还要继续用……马拉普教来宣传我们的神明吗?”
说完这句话后,拉哈立马低着头。
他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血神教信奉的神明是恐虐,而不是岛上土著居民的土著神。
只是为了便于在岛上传教,便假借着马拉普教的外衣,虽然从一开始的帕索拉仪式上的惊变到现在不过短短的时间,但对血神教的崇拜已经深深压进了岛民的骨子里,再加上对外传教的话,也没必要披着马拉普教的外衣了。
但这些都是拉哈自己心里的想法,作为一个服侍在神使大人身边的凡人,他明白自己没有替神使大人擅权的本事。
“……”鬼柳苍士微微沉吟着,片刻后他开口道,“记住,我们所侍奉的神明的名讳是……恐虐。”
…………
松巴岛,瓦加英普镇。
调查团入住的是瓦加英普最豪华的酒店,不过对松巴岛这种原始落后的地方来说,所谓的最豪华酒店也便只是那么回事,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反倒是岛上为数不多那一两家外国人开的滨海海滩民宿还算不错。
不过任务紧要,倒也没有人在意吃住的到底好不好。
更何况……
“刷啦。”
霍特尔从百叶窗后看着楼下经过的当地土著,每当看到这些当地人的时候他的心脏总是会扑通扑通狂跳着。
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种族歧视的想法,而是他看着当地的每个土著,都感觉他们像是那个邪恶的宗教的信徒。
如果被这些信众知道了自己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铲除那个教派,很难保证这些信众们不会冲进酒店中把他们抓起来啊。
嗯,抓起来杀了放血,让那血池的血腥味变得更加浓厚。
“霍特尔,你在害怕?”
与霍特尔同一房间的是一个长相与千岛之国迥异的牧师。
这名牧师既不是千岛之国南亚黑土著的长相,也不是霍特尔的欧罗巴低地白种人的模样,而是典型的南美洲拉丁土著的样子。
有着偏棕的皮肤,头发微微卷曲,但五官轮廓上又是欧罗巴人种,虽然不想承认,但霍特尔觉得这个圣主教西正教派名叫弗朗明哥的家伙长得是蛮帅的。
只是每次一看到这个‘异端’,霍特尔总是有种想要立马跳南美洲桑巴舞的冲动。
“说不害怕是假的。”霍特尔用英语和这名‘异端’牧师苦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想这都太疯狂了,如果是要铲除那些疯子的话,用军队就可以了,我们去掺和什么呢?”
霍特尔所在的圣主教长老教派是在几百年前通过宗教改革运动从圣主教西正教会中脱离出去的,理所应当的,这也伴随着战争。
所以这两个教会的人员互视为异端,有时候异端比异教徒更加可恶,不过现在世界整体氛围是和平的,彼此冲突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事实上全球虽然有许多的圣主教教徒,但信奉西正教会、也就是尊崇教皇的国家却并不多。
在欧洲比较典型的国家也就是意呆利、法兰西、两个牙和其他小国家,亚洲只有香蕉国,反倒是拉丁美洲,几乎所有国家都信奉西正教会。
当今的教皇正是从拉丁美洲产生,靠着还算灵活的调遣机制,这些不同国家地区的西正教会人员有时会互相派遣到其他地区任职。
弗朗明哥目光平静的道:“总有人要为陷入迷途的羔羊指引方向的,我的兄弟。”
霍特尔摆了摆手:“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西正教会的信徒的教友兄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