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的踢踏声依旧在林间响起,就好像有一种魔力一般,放慢了所有人的思维,也减弱了他们的听力,好似整个世界只剩下不急不缓的蹄声响起。
那些被藤蔓捆绑的马人,在听到蹄声后,又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一般,颜色各异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各式各样的情绪,尤其是那只在原着中登场次数较多的马人贝恩,硕大的双眼越瞪越大,直到看到一个几乎与他身上颜色一样的高大马人走出黑暗,他终于崩溃的发出了呐喊。
而在他叫出爷爷后,周围的马人也停下了挣扎,不敢置信的扭动着头颅或身体,看向了新出现的马人方向。
在场的所有马人都听说过安德罗斯的名号,也都知道他名字的由来,同样,也知道他的死亡。
但现在,一个死亡了十余年的马人前辈突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对所有马人的三观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踏~”
安德罗斯闲庭信步般在禁林中走了几步,而后四蹄同时踏下,发出了一声响亮的踢踏声,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看向了对他发出惊呼的马人贝恩。
艾里克悄悄落在了一棵桦树的枝丫处,收起火弩箭,掏出了黄铜望远镜,挂着满级幻身咒效果的他,身体的伪装比变色龙还要厉害,行走间只要不造成什么声势波动,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发现他的。
而看到下方的场景,他也压下了下去的念头。
他也很好奇贝恩口中已经死去了十年的马人,为什么能死而复生。
“好久不见,贝恩。”
正当艾里克举起望远镜时,新出现的安德罗斯开口了,他的左右手握着盾与矛,后背还背着一把巨大的长弓,马身上还挂着两大桶箭矢,看起来不像是死时送进坟墓时的装扮,更像是一副披挂完毕准备上战场杀敌的模样。
他的眼睛里冒着邪恶的红光,睁眼后仿佛两个灯泡一般,照亮了周围的树木,给黑暗中的禁林平添了一份诡异。
“我听你说,我在十年前就死了?荒谬!”
安德罗斯的鼻中喷出两股白气,看着被吊起来的贝恩说道:“我今年才85岁,正值身体巅峰的时期,有什么,可以杀死我。”
他将右手中握着的短矛插在了左臂上的盾牌内侧,那上面还有一模一样的四根短矛:“还是说,你们趁着我睡觉的时候,谋杀了我?”
猩红的双眼注视着身体有些颤动,却依旧保持沉默的贝恩,安德罗斯咧开了嘴角,灰色的额头处那刻画着马人文字的红色仿佛渗出了血液一般,变得鲜红无比:“哈哈~果然如此,兰斯洛那个小人,永远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
“那么,我的好孙子,你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癫狂的笑声落下,安德罗斯从马身的右侧取出了一把长剑,在手中的盾牌边缘摩擦了几下,猩红的双目环顾了一番周围那些无法动弹的马人,残忍的笑道:“不要害怕,孩子们,我只是奉了至高神的旨意,前来为他铲除异端罢了。至于你们……”
他的长剑猛然刺出,插进了被藤蔓包裹的贝恩腹部,看着他的身体流出鲜红的血液,朗声说道:“我就把你们,作为献给至高神的礼物吧!”
长剑贯体,贝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四蹄不断的颤动着,想要逃离藤蔓的束缚。但这只是徒劳的动作,甚至腹部的伤口,还在他的挣扎下撕裂的越来越大。
“住手安德罗斯,你疯了吗!”
“那可是你的亲孙子,你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屠夫,你该死啊,当年你就妄图投靠神秘人,我们只是以为你疯了,没想到你居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看到贝恩被刺穿,周围那二十多名马人也愤怒的吼叫了起来,咒骂声此起彼伏,呵斥着手段狠辣的安德罗斯,甚至很多马人开始挥舞着拳头,用自己的指甲,嘴巴,想要啃断树枝。
“聒噪,肃静!“
站在马人后方的一位全身包裹在黑纱中的女人听着马人粗鲁的呵骂声,忍不住皱了皱眉,用力一挥右手,一方方白布从她的袖子中冲出,封住了那些开口的马人嘴巴,让他们无法再说话。
“罗默小姐,等会请你找机会回到城堡去,我希望您能告诉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禁林的天,要变了。”费伦泽看着面前血腥的场面,宝蓝色的眼睛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他一直是保持着沉默状态,再加上本身就站在最后,安菲刚刚也没有看到他,所以也没有封住他的嘴。
而且他与其他的马人战士不同,他并不喜欢战斗,所以一般也不带弓箭,不过他的身上总会藏着一把骨质短刀,自从他被捆起来后,他就已经在摸出刀子,偷偷切割那些藤蔓了。
只不过因为捆在他身上的植物过于坚硬,骨质短刀的刀锋也并不锋利,所以一时间也没割断那些藤蔓,不过在看到贝恩受伤后,他的速度很明显的也快了起来。
他也不想看到好友死去,尤其是面前这位马人,生前一直是整个马人群中的最骁勇善战的战士。
“可是我走的话,你们~”
罗默有些犹豫,她虽然千年来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学生,送走了一个个教授,见惯了离别,但对于死亡,她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并且,作为幽灵,她对于死亡的概念也并不深重,毕竟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一无所知。
可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按这个情况看来,这些马人今晚性命堪忧,况且自己虽然是幽灵,但毕竟也是有一些魔法能力的,如果就此走掉的话,估计这些马人真的无力回天了吧。
这时候,她突然有些后悔,不应该把双面镜丢在天文塔的。
她本意只是来禁林找一下马人大长老聊聊就回塔楼的,谁知道她刚刚来到禁林深处,就突然被一股奇妙的力量笼罩,而且被困在了那个力量牢笼里将近10个小时。
等到她终于脱离这片牢笼,便遇上了这些马人,随后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今天距离她离开塔楼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这也让她非常震惊,直到现在也没能完全缓过神来。
原本撤退的女巫们此刻又跑了回来,站到了那些
树林间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贝恩的惨叫声在林间不断响起,
费伦泽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脸上神情也越来越急切,贝恩的惨叫声已经微弱了不少了,哪怕他的手一直捂住伤口进行自愈,但他身上的血液流速仍然没有任何减弱。
多米尼克自从安德罗斯登场后,便一直抱臂靠在树旁看戏,就在费伦泽拼命切割藤蔓的时候,他身旁的树身上,突兀的浮现出了一张木脸,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哦,原来这里竟然还有一只小老鼠想要逃走!”
听完尼尔的汇报,多米尼克的嘴角翘了起来,转头看向了费伦泽的方向:“我说那边的小马哥,我朋友想问一下,你的短刀能不能磨一磨啊?这么钝,我朋友说他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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