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深知,蜀中、广汉、汉中三郡并不是他们征战的终点。
他们若是在此战损过大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鱼禾勒令休整。
那样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错过随后的战事。
毕竟,鱼禾不会为了照顾他们,停下北征的脚步,冯异和马援也不会为了照顾他们,特地放慢攻城略地的速度。
也只有岑彭那个脑子憨憨的家伙,才会在战争之初,就不计战损的疯狂冲杀。
如今全员回去躺着了。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战事,都跟他们无缘了。
……
徐州。
广陵郡、海西县。
马援正在谋划着夺取淮阴、曲阳、淮浦三县。
耿舒匆匆从门外闯进了县衙正堂,急声道:“大将军,寇将军已经攻破了东海郡,不日将会抵达阴平!”
马援一愣,愕然道:“这么快?”
马援入徐州以后,先是解着杨丘和四海镖行给予的便利拿下了广陵郡,随后借着广陵郡沿海的码头,配合从交州而来的援军一起,拿下了琅琊郡。
寇恂在此期间崭露出了不俗的实力。
马援见此,调整的战略部署。
让寇恂率领着一部分兵马,配合着交州过来的援军,从琅琊郡而下,征讨东海郡。
随后跟他一起夹击下邳郡和彭城郡。
拿下徐州全境。
依照马援的预估,他拿下了曲阳三县以后,寇恂应该会攻破东海郡。
可他没料到,他还没拿下曲阳三县,寇恂就已经攻破了东海郡。
耿舒见马援一脸愕然的惊叫,笑着点了点头。
虽说寇恂如今投了鱼禾,已经不是他爹的属下了。
但寇恂如今展现出了不俗的实力,他隐隐有些自豪。
当然了,马援也仅仅是惊叹了一下,并没有担心寇恂功劳会超过他的心思。
他是鱼禾手底下第一武臣,只要他一直保持着进取,其他人即便是在某一场战事中功劳盖过他,也很难超过他。
即便是被人超过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嫉妒心。
他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只要别人所作的一切皆在规矩之内,他都会认同。
“既然寇恂已经拿下了东海郡,那我们也不能继续闲着了。传令下去,全军备战,今夜兵进淮浦。”
马援缓缓说道。
耿舒急忙道:“大将军有对付淮浦的法子了?”
马援微微摇头,“淮浦的守将有些能耐,我原本想智取。不过寇恂既然拿下了东海郡,那么我们就没时间再考虑智取的事情了,只能强攻了。”
强攻虽然会有很大的战损,但为了跟寇恂打配合,马援也不得不这么做。
徐州的战事跟蜀中不同。
蜀中的战事中,阴识和吴汉是站在一起的,所以不存在打配合一说,所以没必要强攻蜀中。
徐州的战事中,马援和寇恂是兵分两路在进军,一路兵马提前完成了任务,另一路兵马就得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跟提前完成任务的配合上。
如此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两路进军的优势。
这就是战略战术。
马援身为一军大将军,不能在自己所率分部的得失上斤斤计较,他必须全盘考虑整个大军的作战计划。
“卑职明白,卑职马上前去传令!”
耿舒能耐虽然不大,但马援解释的那么清楚,他也明白其中的关键,当即没有再废话,应允了一声,出去传令。
傍晚的时候。
马援率领的兵马齐齐集结在了校场上。
马援留下了一部分兵马防守海西,率领着剩下的兵马杀向了淮浦。
三日后,马援兵临淮浦。
淮浦守将见马援大军压境,立刻给曲阳和淮阴两地的兵马传信,让他们赶来驰援。
然后在曲阳和淮阴两地兵马赶来的路上,曲阳和淮阴告破。
马援明火执仗的打淮浦,但却没有放弃对曲阳和淮阴的征讨。
在他兵临淮浦的时候,分别派遣出了两支千人的兵马去曲阳和淮阴。
马援最初的目的是围点打援,在征讨淮浦的过程中,顺便将曲阳和淮阴两地的兵马打残,为他下一步征讨两县做准备。
奈和曲阳和淮阴两县的守将有点看不起他,居然率领着两地的兵马倾巢而出。
马援一看这,果断下令两支打援的兵马杀进了曲阳和淮阴。
有潜藏在赤眉当中的内应帮忙,两县的城门轻而易举被打开了。
马援的兵马在两县县令熟睡的时候,将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两县告破。
等两县的兵马赶到淮浦的时候,淮浦也被马援攻破了。
在马援放弃了智取,改为强攻的情况下,有内应援手,淮浦的守将即便是有些能耐,也招架不住。
毕竟马援所率的兵力远胜于他,实力也远胜于他。
马援在拿下了曲阳三县以后,果断传令给赶到阴平的寇恂,开始两面包抄下邳郡。
下邳郡的城池在马援和寇恂的攻伐下,快速的流失。
捷报如同雪片一般,往鱼禾手里飘。
当岑彭看到鱼禾手里一份又一份的捷报以后,脸都黑了。
他以为他横扫巴郡很吊,想不到其他人比他更吊。
鱼禾看完了吴汉和阴识攻破蜀中,活捉公孙氏上千族人,查抄出公孙氏钱财百万贯的捷报以后,呵呵一笑,放下了捷报,盯着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般的岑彭,道:“受打击了?”
岑彭口不对心的道:“没……”
鱼禾笑着点头道:“没有就好。”
岑彭沉声道:“臣请求率军出征,还请陛下应允!”
岑彭不仅受打击了,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觉得,照阴识、马援、吴汉、冯异等人的征讨速度,往后鱼禾建立泰山军的时候,泰山军主将的位置怕是落不到他头上。
他厚着脸皮问鱼禾讨要了一个泰山卫的称号,若是拿不下泰山军主将的位置,那他就没脸做人了。
以后阴识等人若是见了他,喊一声‘呦,这不是吵着嚷着要做泰山军主将的泰山卫主将嘛’,他能羞的钻进地缝里去。
鱼禾瞥了岑彭一眼,瞧着岑彭身上许多白纱都没拆,缓缓道:“你伤势并没有痊愈,如今只是勉强能走动,还不能征战。”
岑彭急忙道:“臣可以!”
鱼禾白了岑彭一眼,“你到底可不可以,是你心里没数,还是我心里没数?”
岑彭急忙又道:“臣虽然不能亲自率军撕杀,但臣能指挥兵马撕杀。”
鱼禾瞪了岑彭一眼,没好气的道:“朕知道你立功心切,但不能蛮干。你现在这个样子,上了战场,旅途劳顿一番,很容易引发恶疾,到时候会有性命之忧。”
岑彭苦着脸叫道:“可臣不想闲着啊!其他诸位将军皆在为陛下苦战,臣却待在此处吃闲饭,臣心里不是滋味啊!”
鱼禾一脸无语。
“罢了,看在你立功心切的份上,朕许你在养伤期间为泰山卫招齐兵马,操练泰山卫。冯异如今兵临宛城,正在征讨南阳郡最后几座城池,随后应该会拿下南阳郡全境。
朕也该去南阳郡走一遭了。
朕走以后,这座行营就交给你拿去练兵。
带你伤势痊愈以后,朕自会派遣你上战场。”
“陛下!”
“嗯?!”
岑彭还想争取一下,但看到鱼禾竖起眉头看向了他,果断闭上了嘴。
鱼禾吩咐人将岑彭送回了伤兵营,让人收拾了一下行营里的一些东西,带着人马赶往了南阳郡。
就在鱼禾赶往南阳郡的时候。
长安城再次动荡。
樊崇派回徐州的人,为樊崇带回了杨丘背叛的消息。
樊崇差点气吐血,要率人杀回去。
赤眉军中的将士得知杨丘背叛,徐州已经被攻破了两郡,他们的家眷很有可能已经惨遭周军毒手,也出现了动荡。
公孙述瞅准这个机会,悍然对长安城的西门发起了攻击。
隈嚣在公孙述叛离了王匡,对长安城西门发起攻击的时候,也果断率军杀出了宫城,跟王匡撕扯在一起。
王匡不敌隈嚣,派人向城外的樊崇求援。
只是人还没出城门。
刘伯升突然暴起,杀向了长安城北门。
一时间长安城彻底陷入到了混战当中。
樊崇一面安抚麾下动荡的兵马,一面应对西城门和北城们的两支意图突围的兵马,为了防止有人声东击西,又派遣重兵把守住东城门和西城门。
但把守了四门以后,他能动用的兵力也被抽了个七七八八,无力驰援王匡。
王匡兵败,不得不退守城南。
隈嚣杀出了宫城以后,果断率领着兵马杀向了城北,跟刘伯升的兵马汇合在了一处,一起冲破了樊崇的封锁,逃出了长安城。
随后隈嚣率人往西而去,刘伯升率人往北而去。
在隈嚣和刘伯升突围而出,樊崇疲于调遣兵马围追堵截的时候。
公孙述也在长安城西门杀出了一个缺口,带着弟弟公孙光等人,以及一千多心腹,狼狈的逃出了长安城。
樊崇在公孙述逃出了长安城后,率军进入了长安城。
然后带着王匡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
王匡自治是他拖了樊崇的后腿,将大好的局面葬送,就在拥立新帝,论功行赏的时候,让出了两个重要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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