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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酒厂的薪水小偷哒:番外·前世2 36小时

    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司涉川。我就跟他聊了一会儿,顺便了解了解我出国这两年道上都发生了什么。结果我都没能第一时间想起南凌来,因为司涉川跟我说,在我回来之前,我妹妹君止汀因为家里争夺业务差点出事。

    “她没事吧?”我立刻就急了。可能小汀之前怕我担心没告诉我。但是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出生的时候就身体不好。我一直觉得是我在娘胎里抢了她太多营养,所以我必须得照顾好她。

    “没事。”司涉川慢悠悠地把他手里的茶碗放下,“他们还算有分寸。”

    我又确认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诶对了,南凌呢?”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他。我来这里坐了有一会儿了,这个时间点他独自出去也不安全,肯定是在家的。既然在家,按理来说南凌怎么都要出来跟我打个招呼。

    难道是不愿意见我?我寻思我应该也没这么不讨喜吧。

    司涉川听到我的问题好像顿了顿,然后他看向一眼墙上的挂钟,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直到他和我说:

    “时间差不多了。”司涉川态度平静地说。他直起身子指了指一旁挂着的,令我感到非常眼熟的钥匙,扫了我一眼,“他在最里面那间。”

    我人傻了。

    我和司涉川绝对算不上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他家的布局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最里面那间可不是卧室或者书房,那地方是司涉川‘办公’用的。

    “最里面那间?”我难以置信地问道,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扯得我嗓子生疼,“那不是你……”

    我心里还抱着点希望。万一是这段时间他突然想起来要改造了呢?但我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他不是这种会忽然搞装修的人,更何况那里面的东西可见不得人。

    司涉川冷澹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默认了。

    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我的脸色显然不怎么样,因为司涉川没有再看我,重新凋他的骨头去了。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到他。毕竟,谁会把自己的学生,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扔到审讯室——从他给我的钥匙来看他还把南凌锁里面了。

    “他犯错了?”我赶紧把钥匙薅下来。没错,这就是审讯室的那把钥匙,黄铜做的,上面缠绕着荆棘的浮凋——司涉川一向在这种细节的地方很有要求,“不是,司涉川,新时代了不提倡体罚了知道吗?”

    司涉川这个逼人没理我。我差不多也习惯了,现在不是对着他发火的时候。我风风火火地跑上了楼,直奔走廊最深处。那里有一道黑色的大门。我之前来过几次,这门死沉死沉的,把手还凋着扎手的荆棘,也不知道司涉川是不是每次推开门都得疼那么一下。我真是没法理解他的审美。不过现在疼的人换成我了……司涉川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支使我过来的吧?我又开始生他的气了,看来这么多年我还是没学聪明。

    我握着把手犹豫了一下。哦,这倒不是因为它扎手。就像我之前说的,我来过几次这个地方。每一次我都以为我再也不会过来了。司涉川的‘工作’对我这种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的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虽然我明知道我不会有落在他手里的那天,但是同病相怜唇亡齿寒大概是人类无法抑制的天性。我没法不害怕。

    我咬了咬牙,一把拉开了门。

    说实话,我进去的时候第一眼还真没看到南凌。屋子里太黑了,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特别安静。我知道这是因为这屋子里的墙上都贴了吸音棉一类的东西。那时候手机上还没有手电筒,最后我借着走廊上打进来那点光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南凌。

    他靠着墙角坐着,一条腿曲起来一条腿伸直,光线太暗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动作上来看他挺悠闲。他看我终于注意到他了,甚至还有闲心冲我挥了挥手。

    看他好像没出什么事的样子,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我走过去,想把他拉起来。

    没拉动。

    “不好意思。”他的声音很小,而且特别沙哑,就像很久没喝水了一样,语气也有气无力,“站不起来了,麻烦你背我出去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还是背着他出去了。司涉川还坐在原来的地方,让我把人随便放个地方。我就放他旁边的沙发上了。

    然后我听见司涉川问他,觉得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撑多久。

    南凌说那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在里面待了多久。司涉川说36小时,没让你待更长时间是怕对你的精神造成更严重的影响。南凌就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声音很轻。

    坦白来说我一开始脑子有点发懵,完全搞不懂他们俩在搞什么。我问司涉川是南凌犯了什么错吗?比如早恋打架斗殴之类的?话一出口我就看到南凌在那笑,我也觉得我有点犯傻,早恋打架斗殴这些事对他来说算什么啊。

    然后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他没犯错。

    我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我说司涉川你干什么?我以前只是知道你脑子有病不知道你脑子变态,你闲得没事折磨小孩子干嘛?家暴?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你知不知道。

    南凌就在那笑,听到我说要报警笑得更开心了。

    司涉川没理我。南凌倒是笑够了,先是支使我去给他倒水,喝了一小口才说,这是他老师教他审讯的方法。不会对他造成永久影响的那些都会在他身上用一遍,以后更能把握目标的心理状态。

    我当时就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的。要不是南凌拦着我可能真要和司涉川打一架。

    架没打成,司涉川还是那副吊样子。我看着他就来气,坐在那缓了好久都没想明白。然后我问南凌要不要和我走,至少今晚别住这了。司涉川这回倒是舍得抬头看我了,我就瞪着他。

    “哎,君戊。”南凌叹了口气。我这才注意到他这三年长高了不少,脸也没那么圆润了,“这事你别管了,我自己选的。”

    我当时深深怀疑南凌是不是被司涉川PUA了。

    那天晚上我们不欢而散,后来没过多久,我就听说司涉川失踪了。

    我立刻去找了南凌。

    “他说他该教的都教了。”南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然后转天他就走了,消失的一干二净,跟他妈人间蒸发似的……傻逼。”

    我就知道他不像看上去那么不在乎。

    我问他,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南凌说司涉川人走了倒是把业务都留给他了,也不知道他要去追求什么傻逼梦想。以他那个跟精神变态一样的心理状态,别是隐姓埋名当连环杀手去了吧。我祝他死外边永远别回来。

    我心说南凌这怨气还怪大的。

    “你以后真的要接司涉川的工作?”我特别认真地问他,“你才十四岁,现在回去上学过正常人的生活还来得及。我帮你解决。”

    南凌看着我,也不说什么,就只是笑。

    我看不懂他的眼神,后来我才明白他那时候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他已经和司涉川一起干过不少活了,司涉川把自己的人脉也留给了他。道上的人情往来没那么简单,他就算想一走了之也做不到。

    我上高中那几年,也看过不少武侠小说。那个时候家里管得严,我只能半夜偷偷爬起来打着手电筒在被子里看,我的眼睛也是因为那几年有点近视——扯远了。我的意思是,武侠小说里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也略知一二。可是书上看来的道理永远比不上自己经历的,我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

    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天真的过分的公子哥,被家里保护得太好,南凌却已经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所以他什么都没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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