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哥之前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搞得大家都以为抓楚人美不过是手到擒来,没有任何难度,其实只是为了让众人安心。
人多力量大,人多胆气足,这么多血气方刚的人聚在一起,仅仅靠着身上的血气、人气,就能压制住厉鬼,但前提是,每个人都要有足够的胆气,不能慌乱,否则三盏明灯乱晃,浑身血气乱冲,非但聚集不起来起到压制厉鬼恶灵的作用,反而被对方看出破绽虚弱,趁虚而入,到时候,即便是浸泡了黑狗血的糯米,也未必就能管用。
此时,水面下的‘争斗’明显进入了白热化,友哥咬破舌尖,吐出心头热血,在掌心画了符咒,对着湖面大喝一声。
只见他掌心用鲜血画出的图案,飞快的褪色,像是被火烧的水一样飞快蒸发,甚至冒出了雾气,
而湖面上,也开始像泉眼一样朝上涌水,
哗啦一声水响,一团灰白色的东西跃出水面,凌空飞到岸边,啪一下,摔在友哥脚下。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灰白发黑的骸骨!
“靠!”
左手正准备靠近,那具骸骨却忽然‘坐’了起来,两条手臂抖的笔直,去掐他的脖子。
“还要挣扎?!”
友哥怒目而视,双手做出奇怪手印,就见骷髅身上红光闪动,那些渔网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将骷髅紧紧的勒住,动弹不得。
那骷髅也不甘示弱,上下颚咔咔咔的合拢,黑洞洞的眼睛里竟然亮起绿油油的光,想要用力的挣脱,
友哥如临大敌,保持着施法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双目圆瞪,脸憋得通红,而骷髅身上的红线也若隐若现,给人感觉快要被崩断!
“阿俊,帮忙!”友哥忽然大吼。
“啊?哦!”林家俊下意识脱裤子。
“喂你做咩啊?!”友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的,脸越来越红,瞪了他一眼。
“精血精血,你不是说不一定要用血的嘛。”林家俊反问。
“靠!原来上次你没晕,什么都听到了!靠,拜托我说的是童男子,你不行,快点放血!”友哥一边说,一边又咬破他自己的舌尖,冲着骷髅喷出一口血。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斗法的特殊缘故,友哥这一口血喷得格外的多,简直像喷泉一般,劈头盖脸的撒了骷髅一头一身都是,鲜血发出滋滋作响,红色的线条顿时变得更粗,猛地一勒,让骷髅再次动弹不得。
“阿俊快些,你血气够旺!我一把年纪,又经常打手枪,平时还没营养,没多少血好喷的!”友哥大声疾呼。
“靠!听你这么说,好像一点都不紧迫!飞机,砍我一刀!”林家俊说。
咬破手指,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其实很难,因为牙齿的受力面比较大,加上十指连心,硬生生咬破真的会好疼好疼;
咬舌尖嘛,林家俊没有做过,经验有限,不知道咬多少才管用,万一咬多了,岂不是舌头都要掉半截?再说了,舌头同样连心,很难下狠心去咬。
飞机听得一愣,紧跟着‘哦’了一声,然后很实在的砍了林家俊一刀。
“靠!”
林家俊龇牙咧嘴,左边胳膊顿时破了一条大口子,血呼呼朝外冒,
友哥伸手就抓了一把血……用抓了一把血来描述,可见血的确很多……然后和刚才一样,另外一只手对着掌心飞快的画动几下,然后冲着骷髅用力一掌拍下。
肉眼可见的红光在掌心迸发而出,笼罩住骷髅的全身。
“咯……咯咯……”
骷髅发出一连串密集而急促的声音,骨头架子抽动了几下之后,忽然咔崩一下,竟然散架了,碎成一地的大大小小骨骼。
“呼!差点搞不定!”友哥长吁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这就搞定了?”左手在一旁问。
“先包起来,带回去。”友哥指了指之前准备好的一张杏黄色的布……其实也就是祭台上铺的桌布,有气无力的说。
……
……
一行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天色已经微微放亮,露出鱼肚白。
留手在别墅里的人全部都没休息,见林家俊他们归来,立刻涌过来打探消息究竟,而一同去的那些人,则是个个兴奋的不得了,毫无睡意。
“阿俊,你手怎么了?”
“俊哥,你受……受伤了?”
杨倩儿和小结巴看见林家俊手臂上的伤势,同时关切的问。
林家俊还未开口说话,李睛彤就冲着一脸酷酷模样的飞机努了努嘴,哼哼说:“被他砍的。”
“咩?”
两女同时瞪向飞机,
“你为咩斩阿俊啊?”
“你有毛病啊?”
飞机:“……”
“不怪他,是我让他斩的,皮外伤,我包扎一下就好。对了飞机,你的牛肉刀洗的过吧,不会感染吧?”林家俊边朝卫生间走边随口说。
飞机:“……”
大约闹哄哄过了半个小时,友哥暂时安顿好了楚人美的骸骨,林家俊包扎好了伤口,最后把所有人集中到大厅,很严肃的交代了一下,这次事件,对外一定要保密,免得引起社会波动。
友哥还特意说明,那只冤魂只是暂时被‘封印’起来,以后若是谁提到它,泄露了消息,很可能它就会借此为契机,重新脱困而出,找上谁,要了对方的命。
这个威胁还是比较管用的。
“友哥,真的假的,楚人美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等众人睡去之后,林家俊单独在友哥的房间里,微微皱眉,望着一只骨灰坛--楚人美的尸骨已经被转移到这里面。
骨灰坛上面盖着杏黄色有符咒的布,下面垫着八卦镜,还用有铜钱穿起来的红线一层层裹着……摆明了不是那么简单。
“哎,还是那句话,怨念难消,这位阿姐存在几十年了,怨念深重,连我都没有办法直接超度,只能想办法满足她的愿望了。”友哥看着林家俊身后说。
林家俊就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寒,转头一看,
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戏服的女人,长长的头发从正面披散下来,遮挡住了脸。
“靠!”林家俊吓了一跳,有些恼火的撒气说:“之前好好聊不行,非要被打一顿才肯聊,你贱不贱?”
楚人美大概被骂得有些恼火,低垂的头微微抬起一些,从长发的间隙中,露出一只惨白的眼珠,怨毒的盯着林家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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