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谁的电话?”
“张康。”
花灵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是二师兄……?”
“灵儿,没事的。”明鲤拍了拍花灵手背,按着了接听键。
正如他们猜测的一样,老洋人快不行了。
三个月前刚把陈玉楼送走,现在又要送走老洋人了吗。
其实早在三个月三,明鲤就已经看出来老洋人时日无多了。
没想到啊,这一条这么快就到了。
“二师兄,哎……。”
“灵儿,咱们去溪州看看老洋人吧。”
命里掏出手机,给曾孙明远峰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和花灵乘坐四架青铜阴马车先去了一趟仁心堂把曾孙接上,直奔溪州而去。
十分钟之后,三人赶到了老洋人家里,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老洋人。
三个月前送陈玉楼的时候,老洋人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而此刻的老洋人和当初相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二师兄!”
“咳咳……,花灵,你怎么哭了,别哭啊。”
“二师兄,你……我……。”
“好了好了,别哭别哭,都多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哭鼻子呢。”
“二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阎王爷马上就要来了。”老洋人笑道“师妹,说真的,当初咱们扎格拉玛族为了寻找解除红斑诅咒的雮尘珠,一个又一个先辈死在了红斑诅咒之下,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是啊。”
说起当年的事情,老洋人与花灵感慨不已。
扎格拉玛族寻找雮尘珠,死的只剩下他们师兄妹三人。
其实他们师兄妹三人对能够找到雮尘珠根本就没有抱多大幻想,他们以为自己也会像先辈们那样,死在寻找雮尘珠的路上。
后来遇上了明鲤。
花灵至今都没有忘记当初在瓶山第一次和明鲤想见时的情景,认为他是一个轻佻的色狼,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对他的态度非常不好。
恰恰是因为明鲤,才改变了他们师兄妹三人的命运,改变了扎格拉玛族的命运。
“对了师妹,明爷呢?”
“在院子里呢。”
“弥留之际,我得对明爷说一声谢谢。”
“师兄你躺好,我去把他叫进来。”
花灵去院子里把明鲤叫了进来。
弥留之际,明鲤知道老洋人和花灵他们师兄妹肯定有许多话要说,就从房间退了出来。
“灵儿,怎么了?”
“师兄想和你聊聊天。”
“老洋人兄弟,是不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尽管说,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明爷,后事我都安排好了,我老洋人活了这么多年,一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见证了时代的变迁,这辈子活的非常值,我主要是想给明爷您说声谢谢。”
“老洋人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给我说什么谢谢。”
“不,明爷,这声谢谢我必须要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老洋人早就去见阎王爷了,你就是我老洋人这辈子最大的恩人。”
“我说你这老家伙,怎么越老越矫情,什么恩人不恩人的,你是灵儿的师兄,也就是我的师兄,咱们都是亲人,亲人之间相互帮助相互扶持那是应该的,你要非说什么感谢我欠我什么的,那你还是别说了,这话我不爱听。”
“嘿嘿……,那就不说了。”老洋人咧嘴笑了起来,笑的跟个孩子一样。
虽然明鲤不在乎,但是他老洋人不能忘恩呐。
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报答明鲤这天大的恩情,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再来报答了。
“行了行了,休息吧你。”
说了一会话之后,老洋人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让老洋人躺下休息,明鲤和花灵两人来到的院子里。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拄着拐杖坐在院子里,这两人分别是年过九十的陈怀睿和老洋人的儿子张涛。
老洋人的女儿张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来不了,女婿也在去年的时候去世了。
不过老洋人的外孙外孙女曾外孙曾外孙女这些后辈倒是来了。
见明鲤和花灵出来,陈怀睿问道“四叔,老洋人叔叔他?”
张涛问道“师姑爷,师姑,我阿爸他是不是要离我们而去了?”
“通知三哥他们了没有?”
“已经通知了。”
“那就好,应该能见到。”
老洋人确实不行了,即将油尽灯枯,如果鹧鸪哨,张启山,哑巴张,张日山,黑瞎子他们能在四个小时之内赶过来,就能见上老洋人最后一面。
如果四个小时之内赶不过来的话,那就见不上最后一面了。
鹧鸪哨,张启山,张日山就在潭州,不耽搁的话一个小时之内赶过来没问题。
黑瞎子从无苦寺赶过来应该也能赶得上见老洋人最后一面。
远在乌斯藏的哑巴张肯定是赶不上了的,从乌斯藏的逻些飞潭州就要三个小时十分钟,然后从潭州赶到溪州也要近一个小时。
一个半小时之后,鹧鸪哨,张启山,张日山等一大群人赶到了老洋人家里。
“四弟,花灵。”
“明爷,花医生。”
“三哥,佛爷,日山兄弟,你们来了。”
“老洋人怎么样?”
“时间不多了,去看看老洋人兄弟吧。”
“好。”
鹧鸪哨,张启山,张日山等人去了老洋人房间。
大概有过了两个小时左右,黑瞎子赶了过来,见到了老洋人最后一面。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远在乌斯藏的哑巴张才赶过来,这时候老洋人衣服都穿好了,被装进了冰棺当中,做法事的先生都已经来了,正在忙活着操办老洋人的后事,锣鼓都已经敲了起来。
“哎……。”
看着躺在冰棺里的老洋人,哑巴张叹了口气。
他坐的是乌斯藏飞潭州最快的一趟航班,明远峰提前驾驶四架青铜阴马车去潭州机场接他,以最快的速度往溪州赶来,没想到还是没能见上老洋人最后一面。
三个月前送陈玉楼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想到三个月之后,老洋人又走了。
“哑巴张兄弟,过来喝茶。”明鲤朝哑巴张招手。
人已逝,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祝那些已经走了的老兄弟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安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