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点，瑶池笑容满面地道：“诸天神圣齐聚，实乃天庭之幸事。陛下，不如在瑶池宫摆宴，举办蟠桃宴会，以宴诸位仙神。”

    昊天微微颔首，笑道：“如此甚好，还是娘娘思虑周到。诸位便请移步瑶池宫吧。”

    一众仙神恭敬地道：“多谢陛下！多谢娘娘！”

    “请！”

    ……

    一众仙神在侍从指引下移步瑶池宫，饮仙酿、品蟠桃、赏天舞……一派其乐融融的仙家景象。

    酒过三巡之后，一名中年男子模样的散仙忽地起身，迈步走到中央，使得那些作飞天神舞的仙子们乱了阵脚，同时也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汇聚而来。

    那名散仙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也有些紧张，不过他仍是强自镇定新神，朝着坐在主位上的昊天上帝躬身作揖道：“海外散仙清波道人拜见陛下、拜见娘娘！在下有一要事需当面禀报于陛下知晓。”

    昊天上帝微微皱眉，“你有何事要禀报？”

    那清波道人左右看了看，小声道：“此地人多眼杂，不如寻一僻静之所……”

    话未说完，昊天便眉头大皱，满脸不悦之色。

    这家伙把天庭、把朕当成什么了？

    这种话怎么能当面说出来？

    昊天本想直接让其开口的，但心中忽地一动，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这时，长庚道人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起身呵斥道：“今日乃是蟠桃盛会，吾等只管谈天论道、饮酒品桃，若是有事启禀可以等到盛会过后再说。不要扫了众仙家的兴致。”

    昊天暗暗点头，对长庚道人的处置颇为赞赏，心道当初重用他真是用对了。

    忠心耿耿不说，又能为自己分忧，除了法力道行差点外，实在是挑不出来第二个毛病。

    这时，那清波道人忽地高声道：“在下其实也没甚大事。只是在来天庭的路上偶然遇到瑶姬长公主，发觉她好像已经下嫁于凡人，并且诞下两男一女……”

    “什么？”

    昊天猛然站起，满脸震惊之色。

    瑶池也是眼睛放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过她很快便冷静下来，冷声道：“竟敢胡言乱语诽谤天庭长公主，将他押入天牢查明事情原委！”

    “遵命！”

    长庚道人率先反应过来，招呼着两个仍旧处在震惊中的天将起身抓向那清波道人。

    奇怪的是，这个叫做清波道人的散仙也不反抗，只是一脸委屈地叫道：“陛下，我没有诽谤诬陷啊！瑶姬仙子真的已经下嫁凡人、诞下子女……私自与凡人通婚，乃是触犯天条之罪，陛下为何不问个明白？难道是要包庇……”

    他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却是被长庚道人施了神通，禁闭元神昏死过去。

    不过他的话在众人听来已经清晰明了。

    那些献舞的仙子尴尬地停在原地，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跳下去。

    因为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昊天身上，似是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昊天勉强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

    下方的长庚道人抢先大笑道：“这人是怎么混进来的？怎么疯疯癫癫的？众仙家不必理会，咱们继续饮酒论道。”

    有仙神附和道：“是啊是啊，一看他那副疯癫的模样就好像被人蒙蔽了心智一般。”

    “没错，大家不必理会。”

    ……

    瑶池宫内稍稍热闹了一些，不过更多的仙神仍是淡淡地望着昊天上帝，似是在等待他的解释。

    这时，广成子忽地起身微笑道：“陛下，吾来此之前，师尊曾让我带句话给陛下。”

    昊天上帝面色微微一僵，随即微笑着道：“不知元始师兄有何指教？”

    广成子肃然道：“我师尊有言，天庭乃维持天地秩序之所在，容得不半点徇私！但凡有触犯天条者，必须依天规处置！”

    听到这话，昊天几乎已经可以断定。

    那清波道人所言瑶姬与凡人通婚并诞下子女之事的确属实，并且许多人都已经得知此事。

    再联想到此前他无法推演瑶姬所在位置的情况，显然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利用瑶姬之事来逼迫他。

    偏偏赶巧今日来了许多道贺的仙神，更是使得这个局变得更加凌厉。

    于公，他昊天执掌天庭，必须依照天条行事，否则便不配坐上天帝宝座。

    于私，瑶姬可是他的妹妹，与他乃是相伴而生的两颗混沌灵石。

    他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正思量间，那广成子转述完了原始圣人之言，便告辞离去。

    随着他的离去，许多仙神也随之起身告辞。

    虽然他们挺想知道瑶姬之事后续将会如何发展，不过也知道自己等人留下来不过是给昊天添堵，说不定还会惹上祸事，还不如尽早离去的好。

    很快，瑶池宫内便不剩几个人了。

    昊天和瑶池更是早在那几位圣人弟子离去之后便提前离开，重新回到了凌霄宝殿内，和他们一道的还有长庚道人与嫦娥仙子。

    这二人可以说是昊天和瑶池在天庭中最为信任的臣子了。

    可此刻，昊天却是忍不住朝着两人宣泄着滔天怒火。

    凌霄宝殿内，除了那一张天帝宝座外，其余的桌椅凳几、玉柱翠帘全都在他的怒火中化作了齑粉。

    许久之后，他才逐渐冷静下来，冷声道：“说吧，将瑶姬之事如实道来！”

    长庚道人抹了把粘在额角上的一串玉珠，苦笑道：“其实微臣所知也不多。长公主一向喜欢下界游玩，经常数百年不见人影，所以微臣也没有在意。

    也就是前段时间，她回到天庭时被嫦娥仙子看出她法力道行退步了许多。一问之下，才从她口中得知她已经在下界与凡人婚配，并诞下了两子一女。

    微臣知晓这是触犯天条的大罪，但陛下和娘娘不在天庭，微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故此便与嫦娥仙子商议，暂且先瞒下此事，等陛下回归后再由陛下决断。

    不曾想微臣还未找到机会将此事告知于陛下，倒是让那清波道人抢先说出此事。

    此事全怪微臣自作主张，还请陛下责罚于微臣！”

    “哼！”

    昊天冷笑道：“你倒是仗义，把所有责任都拦在自己头上，那朕就成全你……算了，念在你镇守天庭千年，功过相抵吧。”

    “多谢陛下厚恩！”

    “都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待长庚道人与嫦娥仙子离去，昊天颓然倒在天帝宝座上，望着身旁的瑶池道：“我改怎么办？”

    瑶池没有开口，目光望向身前的昊天神镜。

    镜中画面是一座山清水秀的小山村，一个美丽的女子左右跟着两个五六岁的男孩，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看起来其乐融融。

    “你我于混沌钟内缔结姻缘，却不想瑶姬她也动了凡心。”

    瑶池叹了口气，“没有其他办法了，想要保住瑶姬，除非能够修改天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