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平大致把灵风派的情况和胡宁说了一遍,自初入海州到站稳脚跟,从自己拜师,到许念圣逝世。
其中着重述说了一些江师兄和秦师姐的情况,修为,近况,还有那个被已经被自己收入门下的孩子。
言罢,古平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胡宁一眼。
早不是当年的懵懂,他对于当初胡宁对于秦琪的情意可谓是心知肚明。
只是不知这些年来可曾有过改变,如今听闻两人有了孩子,更不知其会作何感受。
“这样就好,你们都无碍,那我也就放心的多了。”
不过出乎意料,胡宁看上去倒是相当平静,只是眼神之中还是隐约带有一丝惘然。
“对了,卢泰和王奇呢,他们也还活着吗?”
胡宁异常淡然的又吐出来两个名字,古平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两个人究竟是谁,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印象。
也许是胡师兄当初在青霖山上时的其他朋友吧,灵风派虽然自宁州逃离的路上损失惨重,但活下来的筑基和练气修士倒也不算少。
古平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阵,这才猛然抬头,深深的看了胡宁一眼。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两个人,他们也根本不是胡宁的什么朋友。
当初宗门大比之际,王奇厚颜无耻,以卢泰赐予的极品法器击伤了胡宁,夺去了本该属于胡宁的那一枚筑基丹。
逼的其只得离开宗门,远遁他乡,最后还不得不因此加入了魔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一对师徒。
稍微犹豫了一下,古平还是很快开口,
“王奇我从未在宗门内看到过他,多半应该是已经殁于宗门逃亡的路上。
至于卢泰,现今倒是好好的,甚至如今也走到了准备结丹的路上。
师兄你应该也知道,其资质极佳,早还在青霖山之际,就有多位金丹长老看好。
如今灵风高阶修士凋零,对这些有希望更进一步的筑基门人更是看重,并且大力扶持。
不过成丹与否,仍是天命,尚不得而知。”
听到王奇已死,胡宁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既然如此,希望他最好能够成功结成金丹吧。”
语气毫无波澜,古平却从中听出一股冷意,但是单单就此事而言,他也实在无法就此劝阻什么。
不过好在无论是一位筑基圆满的修士,亦或是一个新晋金丹,即使失去了,对宗门也远远谈不上伤筋动骨。
只是届时,还是不要牵连他人,横生波折才好。
暗暗叹息一声,古平打算暂且揭过此事,故而再度笑着开口问到,
“对视,师兄,我还没问过,这些年来,你在魔宗之内,究竟过的如何。”
“真说起来,倒真称的上是曲折的多。”
胡宁稍稍顿下,回忆了几秒,
“自从师弟你自上侗离开宁州,丹阳谷背叛,明心寺撤离,碧云宗南迁,灵风派远走海州,宁州五宗分崩离析。
魔宗几乎算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整个宁州,不过也是由此,我这样的自宁州五宗背叛过来的修士,也很快失去了价值。
不少像我这样投向魔宗的修士,在魔宗过河拆桥之下,被肆意杀戮。
不过好在不久之后,荆州北部,魔宗和儒门禅宗纠缠再起,实在抽不出太多人手,加上我又对宁州东部一带了如指掌。
是以到了最后,我侥幸逃过了屠戮,还得以加入到了魔相宗,正式成为了魔宗门下,负责为其管理宁州东部的一些产业。”
刚刚说到这里,胡宁猛然间停下了话语,和古平一起,同时抬头看向洞府口的位置。
洞府内,刚刚又走进来一人,冰肌雪骨,白衣赤足,是位宛若二八少女的娇俏女修。
竟然还是个熟人,古平瞬间就辨认了出来,这正是当时宁州五宗和魔宗交战之际,偷偷潜入宁州后方破坏的魔修之一。
自己当初追查宁州散修失踪一事,意外撞破了他们的踪迹,要不是其中胡宁有意放水,恐怕自己当时就会交代于此。
这妖女自己当初就印象深刻,这些年来容貌丝毫未变,故而自己很快就认了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这妖女竟然也成功结成了金丹,并且又闯入了此处。
就在古平还在惊疑不定的时候,白衣女修也一脸惊愕的在打量着古平,然后猛然一惊,
“你,你不是从前灵风派的那个小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糟了,古平暗叫一声不好,自己碰到此人之时明明有所伪装,也不知道她怎么会一眼就认出自己来。
自己倒是无妨,反正早晚也要回到海州,胡师兄如今可是魔相宗长老,一旦被扣上一个和灵风派勾搭的罪名,就麻烦了。
也来不及多想,古平心念一动,铭夕刀已然出鞘,这妖女观其修为也不过堪堪结丹,而这里还有自己和胡师兄两人。
这里又极狭窄,暴起之下,自己和师兄两人应该有很大机会,能将其直接斩杀在此才对。
惊蛰还未亮起,铭夕刀就再度沉寂,胡宁一个闪身,恰好挡在了两人中间,
“云师妹,这是我当初还在灵风派时的师弟古平,你也曾见过,我就不过多介绍了。”
言罢,又转身对着古平,
“师弟无须担心,这是我在魔相宗内的师妹云悦,想来你也不会陌生,我和云师妹已经结成道侣有二十余载了。”
当胡宁喊出云师妹三个字时,古平就已经稍稍放下心来。
仔细想来,此地虽然只是临时居所,但想必多少也有一些禁制防护存在。
这位女修能够寻摸到此处,更兼轻松随意闯了进来,足以见其和胡宁关系匪浅,至少也是信任之人,想来应该无碍。
只是,后面胡宁的道侣一词,差点让古平惊掉大牙去,实在有些无法相信,胡师兄竟然会和此人走到了一起。
古平可是清楚的知道,胡宁一直对秦琪的一番情意,但秦琪师姐和这位云道友,一个端庄稳重,一个秀媚明艳。
怎么看来,都是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大相径庭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胡宁亲口所说,古平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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