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日向宗家道场。
寒冷的冬天到来,天空已被阴云遮蔽。
穿堂的冷风拂过,吹得这空旷的道场显得几分凄冷。
才三岁多的日向雏田大小姐却只是随意穿着一件单薄的练功服,努力地做着柔拳的练习。
感受体内的筋脉、提炼查克拉、再用柔拳法的运转方式缓缓灌注查克拉于掌心,最后稳住下盘、调整重心、汇聚全身肌肉的力量,一击而出!
这是她的父亲日向日足教导她的柔拳秘诀。
虽然她的知识记得很牢固,但具体使用上却并不擅长。
她一直很努力,但天赋却并不好,甚至比不上一些分家的孩子。
砰!砰!砰!
雏田的手掌击打到靶子上,声势还算不错,但姿势却算不上标准。
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地打完一套动作才停下。
一番苦练之后,雏田已然是大汗淋漓,几缕长长的黑色发丝也被汗水凌乱地粘在脸颊和脖颈上,显得很是狼狈。
“爸爸...”她怯生生地看着坐在一旁的日向日足,等待其发话。
“做的不错,雏田。”出乎意料的,日向日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训斥她。
“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去休息吧。”日向日足站起身,轻轻揉了揉雏田的脑袋瓜。
那张严肃的脸上竟然绽放出一丝相当少见的温柔笑容。
雏田楞了一下,换做往常,父亲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她离开,至少也要再加练一个时辰,才会勉为其难地放她离开。
但反应过来后,孩童的玩心立刻占据上风,她点点头,一下跑出训练场。
待雏田离开后,日向日足的笑容缓缓消失,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我绝不会把女儿交出去的!”
自从志村团藏掌权后,日向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上次的会议,团藏提出要对日向家的人进行检查。
日向日足以为只是基本的例行检查,但没想到,团藏竟然将日向家的人带到根的本部去。
当然,团藏没有嚣张到把所有人都带过去。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很粗略地派人到日向家走了一圈,然后又说有几个人的嫌疑还未洗清,要带到根部去彻底清查。
没办法,日向家确实理亏,只能顺应团藏的意思交出那几个分家的人。
有笼中鸟做保险,日向日足并不担心团藏做什么手脚。
分家的人一旦死亡,白眼就会在笼中鸟刻印的作用之下被封印,想要通过分家来研究白眼是不可能的事。
团藏应该看得清这其间的利害关系,若是将分家的人弄死,只会使得村子和日向家的关系闹僵。
那几个人,想必经受一些拷问后,就会被放回来。
至少在今天之前,日向日足是这样认为的。
“可恶,团藏这家伙!”
日向日足狠狠地拍打道场之中的木靶子,雏田用尽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的靶子却在他随意一击之下,折断成两截。
他万万没想到,日向家居然会遭受这种耻辱。
那个混蛋,非但没把带走的族人还回来,反而还要求他把雏田交出去。
这简直太荒唐了!
因为交给云忍的日向日差遗体消失,木叶和云忍的摩擦越来越大。
而宇智波一族消失的消息已经扩散出去,失去这一大战力,云忍丝毫不畏惧和木叶开战,越发咄咄逼人。
云忍给出的条件是必须再交出一具日向家宗家的遗体,否则绝不答应停战。
没办法,日向日足已经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可谁知!
“日向日足,你是木叶的人,要时刻有为村子牺牲一切的准备。”
“你作为成熟的战力,要有守护村子的决心。”
“你不是有个女儿吗,就把她交出去吧。”
团藏就是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灭绝人性的话。
道理他都懂,但雏田只有三岁啊!
先不说雏田是不是他的女儿,难道为了村子,连一个三岁的小孩都可以牺牲吗?
志村团藏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吗?
为此,日向日足多次去寻找三代火影,但始终未果,似乎...连三代大人也默许了这种做法。
以前宇智波被打压的时候,没有人为他们发声,如今轮到日向家了,自然也是同一个待遇。
日向日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帮宇智波说说话。
虽然只有一丝,他的心里确实起了叛逃的心思。
如今的木叶就像一颗腐朽的老树,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生机勃勃,内部却已经腐烂发臭。
自从四代火影死后,木叶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叛逃,自来也大人云游天下,纲手大人也终日混迹赌场,不愿归来。
甚至之前和云忍的战争,两位大人也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若是这两位还在,云忍哪里敢这么放肆。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以前的木叶,似乎消失不见了。
停战对大家都有好处,大家都只顾着保全自身,追求自己的利益。
“唉...”日向日足的脸上充满愁色。
身在木叶,他不可能违抗上层的命令。
即使他奋力反抗,也改变不了结果,日向家,终究只是木叶的附庸罢了...
“一向强硬的家主大人,这是怎么了?”
忽然,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
“日差!你怎么会!”日向日足惊愕地喊道。
在上次的事件之后,木叶的警备变得异常森严,所有位置都设置了密集的检查点,并且在村子内部,也经常能看到徘徊的巡逻队。
明里暗里的监视不知道增添了多少。
而日向家处于村子的中心地带,一个已经进入叛逃名单的人,想在不引起任何骚动的情况下抵达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哥哥,族里的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日向日差的表情十分轻松惬意,丝毫没有一点紧张感,“你现在无路可走了,不是吗?”
“...”日向日差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说什么。
“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引起的吗?若是你乖乖去当我的替身送死,日向家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他对这种想法感到恐惧,明明上一刻他还在谴责类似的行为,下一刻他却成了自己所厌恶的那一类人。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