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历，功德之轮……”

    姜宇一边思索着问题，一边在琳的时空力量作用下，正以瞬息亿万里的极速朝着主神空间的中心，也就是那个看起来能够遮天蔽日的‘主神’靠拢过去。

    在用了好半天时间，才从琳说了一堆被屏蔽的字眼中解读出来了大概意思的姜宇，此刻倒是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个名为琳，但是实际上前身是刘郁数码兽的女子的时空技巧，他更多的是在意这个时代，以及‘功德之轮’这个器具。

    按照琳的说法，在姜宇那个时点的未来，也就是纳尼亚之战中，人皇陛下在与天庭的一战中终是陨落在了天庭联军之手，最终其残骸在低维度由正反逆，化为终皇，后又经历了不少隐秘之事后，终是引得人皇悲歌，将整个多元宇宙都弄得血雨腥风，数不清的大能为之陨落，没能逃得此战的牵扯，而这，就是道标之战的由来了。

    至于功德之轮，就是在这几乎整个多元宇宙都化为废墟的终极战场结束一刻，就有光自混沌来，此光涵盖天地无极，贯穿宇宙始终，千层天堂，万重地狱，无穷轮回，全都化为了乌有，在这足以一瞬间就将多元宇宙陨灭创生的极致之光轰击之下，世间还残存的一切先天灵宝最终全数汇聚为一，这个一正是那功德之轮。

    虽然说姜宇听着有些懵逼，但是他好歹也是从楚雪那获得过不少资料的，所以这信息量可就大了去了，因为在他所知晓的资料当中，这功德之轮可是一种达到了神级文明，并且要发展到很高等的神级文明才能构筑的造物，能够以一道白光就将这等造物以所有‘残存的先天灵宝’合一，这已经是非常了不得，或者说，难以想象的事情。

    “但是，这不应该啊。”

    “哦？怎么说？”

    在说完了过往之事以后，琳看着这位和她不是那么熟的前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倒是有些好奇，她也很想知道，这位前辈到底有什么见解。

    “很简单的事情。”

    姜宇思考了一下以后，就说出来了自己的疑惑。

    “按照我的理解来说好了，从我所获得的资料，以及你提供的说法来看，理论上来说，这个功德之轮诞生的起源，是因为‘个人的强大’所导致的问题，而‘个人的强大’，本质上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就意味着压迫，哪怕这个人是依靠自己力量来变强，无愧于心也是如此……”

    “……就像我所在的那个时代，比如说其中的任何一位的皇级，他们的力量都能一手镇压整个多元宇宙的其他所有凡物，而这功德之轮，其最本质的理论，却是将整个多元宇宙都打造为一台可以控制的超级计算机AI，将制造者所期望的‘正确’理论置入到整个多元宇宙本身，从而对整体文明和个人实力进行平衡，这即是所谓的功德之轮……”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从逻辑上而言，按照这个理论的说法，只要这个‘文明’打造出来了这个造物，因为他们本身就比超凡的，化为了功德之轮的多元宇宙整体要弱，所以他们也无法违抗这个造物，如果说这个多元宇宙的制高点只是皇级还好，但是……在一个出现了大量多元宇宙级的高手，甚至可能超越多元宇宙级高手存在的世界观情况下，打造出一个这种造物，我应该说这个造物的创造者脑子是坏了吗？”

    现在姜宇也不是什么对力量一无所知的小白了，在从楚雪那里获取了资料，以及和泰坦之祖、仁凰，以及那‘通天塔’内的信息进行交流之后，他已经初步知晓了内宇宙层次究竟有多么强大，可以说，只要达到了这个层面的战力，多元宇宙内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击败得了这种存在，哪怕是号称将一个小型多元宇宙化作了武器的大千之器和代表着多元宇宙一部分本质的功德至宝也至多不过是勉强牵制，绝然做不到‘击败’这种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总之，姜宇真的是很不理解，如果说打造‘功德之轮’的这个人是郑吒、楚轩、张恒，或者未来的自己和人皇的话，他是真的不怎么明白，他们当时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打造了这么一个产物，因为这个造物其本质就是平衡整体文明和个人实力，可是对于这几个存在来说，功德之轮却根本做不到平衡，所以实际就失去了打造这个造物的意义，而如果他们是为了让这个东西对多元宇宙进行维护的话……

    听得这里，琳却是叹了一口气，接过话说道：“原来如此，你是在疑惑为什么这功德之轮会被创造出来，而且其创造的本意甚至是毫无意义的，是这样吗？”

    随后，琳却是抬起头来，她轻轻的竖起食指，像是划开了主神空间这个幕布一样，形成了一道虚影，那里却是浮现出来了不少奇特的场景：“前辈，你还未到那至高之境，却是有所不知，不过你且看看，这功德之轮的本质，是不是有什么让你觉得意外的地方？”

    功德之轮的本质？

    姜宇皱了皱眉头，他抬起头来看了一下这个虚影，认真地观察，随后又有一些惊讶。

    虽说之前已经观测过多元宇宙，甚至于容纳了无数多元宇宙的无限场，但是以他临圣巅峰的眼力，说到底，也就是只能看到一丁点奥秘了，绝不可能接受全部的信息，这就好比一个生命体在点燃心灵之光时，会有一种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真实之感，但是本质上还是一种自我的感觉而已，不会因为你的意志所想就能干涉本质上是无穷量级的现实世界。

    但在琳这个有着更高层次的存在的协助之下，姜宇还是注意到了这个功德之轮的本质，这就是层次上的差别了。

    “居然是如此……”

    原来，在那道标一战结束之后，无限多元宇宙本质的破损，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虽说不知道最终发生了什么，总归是这功德之轮的出现，填补了已经陨灭了九成的多元宇宙残骸。

    所以，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功德之轮，是不是创造这个的存在的‘本意’且不说，但是更大的可能，只是那个存在用来治疗多元宇宙的手段，只是这种手段，治的是多元宇宙之病，是天道大道之病，并非生命的生死之危机。

    而且，这功德之轮的极限，甚至还不仅仅是现在这个所谓的‘生命、天道、大道’与‘整个多元宇宙混元如一’的阶段，其真正的极限，还能够不断的对外进食，对外掠夺，对外溢出，乃至整体进一步的升维，化为更加伟大，更加无限的超然存在，最终将光辉洒向无穷的多元宇宙，而到了那个时候，才是这功德之轮威能最大的一刻……

    “这似乎，还是一种实验性的多元宇宙泛意识生命升华之路啊……”

    姜宇看到这里，也不由得啧啧称奇，虽然这条升华之路听起来很随便，很简单，但是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条路子，姜宇倒是在一些玄幻或者仙侠小说中看到过，在他的印象中，有个作品中的一个又浮游生命发展出来的超凡集群，就采取了这种法子不断的进化，它在占据了整个多元宇宙绝大部分的可能性之后，只要不断地吞噬，不断地占据多元宇宙的可能性，在这个意识体占据了整个多元宇宙绝大部分的可能性之后，就会化作一块永恒道标，决定多元宇宙未来的走向，而如果能够吞噬整个多元宇宙的天道和大道和所有生物，那么这个集群就会成为一个至高的超越者，同时也是一个超脱的种子。

    “听起来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功德之轮就算的升华成了那种存在，听起来也还是像那种躺在无尽多元宇宙海中吐泡泡的咸鱼，而所谓的行为和举动，全都靠它的下位来推动，这样的未来，真的正确么……”

    姜宇无意去点评未来的祂或者敌人的行径，毕竟具体的情况他也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了他们最终去选择了制造出这么一个看起来潜力无穷的东西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到：“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功德之轮不说好事，但是至少也算不得坏事吧？但是我很好奇啊，我一开始进来，你就在不断的提到至人不可信什么的，似乎你对至人和功德之轮可是相当有怨念啊，能不能够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尽多元宇宙海……你是这么称呼多元宇宙之外的环境么？”

    琳听了以后，倒是有些惊讶，虽然说她知道未来的这几个前辈都知晓这个虚无之海的概念，也切实的去到了外部，但是此时的姜宇居然就知晓了这个概念，也是不由得让她有些吃惊，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另一侧继续说道：“……如果要回答这个问题，可就要从功德历的情况说起了，不过你确定不要和老朋友们先叙叙旧吗？”

    姜宇听到琳的说法之后，倒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下，原来，在说话之间，他们已经到达了主神广场之上，这广场中央是一颗巨大的光球，广场周围则有二十个门扉，门扉外则是无尽的虚无，只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郑吒女友‘萝丽’的少女，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向自己。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