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这黑鲛人怎么这么浪!”胡澈说着就要去解救蔡生,
但不用他出手,蔡生的剧烈挣扎之下,抱住他的尸骸竟自行散架了,手骨还环着蔡生的小蛮腰,头颅却已经掉在了地上,只剩下身体被钉子死死的钉在墙壁上。
见此,众人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把她们钉在岩壁上了,这东西即便成了枯骨还能抱住人强吻,太流氓了。
蔡生吓的脸色铁青,下意识的往后连退两步,差点摔下去。
二叔一把揪住蔡生,关切的问:“小蔡你没事吧?”
摸一把下唇上的鲜血,蔡生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我没事的胡老板。”
二叔微微点头,转而提醒道:“这东西很邪门,千万不要靠近,沿着外围走。”
惩前毖后,不用二叔提醒大家也都芥蒂的远离这些鲛人尸骸,再看时已然忌惮。
但是就这么绕着石台走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通往三层的阶梯,往上看还是五米高的平整岩壁,想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胡澈有些沮丧,“他大爷的,怎么又上不去了?阶梯呢?”
“别找了,这次真的没有阶梯!”
张帅帅说着看向二叔,等待他的最终指示。
胡澈却很不甘心,看向头顶红光萦绕的香炉,目光渴望的咽了口吐沫。
可能是知道这次真的没辙了,胡澈开始心灰意冷,气馁叹息间坐在地上,自渐形秽。
二叔作为一名多年的带队者,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萎靡颓废的队员了,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啐道:“给我起来,这才多高?看你那点出息!”
胡澈揉揉屁股爬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凝眉不展:“确实也没多高,在部队的时候这种断臂我经常爬,但得有一根绳子。”
想到这里,胡澈嘟了嘟嘴,再次叹息:“如果有一根绳子就好了!”
“是啊!如果有绳子就好了!”胡珊珊也感叹惋惜。
但胡珊珊的话刚说完,被刚才变故吓破胆的蔡生忽然一愣,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绳子。
看到绳子他自己也很意外,抓了抓头皮,递给胡澈:“这个行吗?”
众人大喜过望,特别是胡澈,他当过兵,只要有一根绳子他就可以借力攀爬,然后再逐一把众人扯上三层。
但他的心里也有着一丝怪异,因为之前分装黄金的时候,像绳索这类东西都已经扔了,为什么蔡生的背包里面还有?
不过也没必要琢磨那么深,拿去绳子拴个活揆,撒手朝上扔去。
撒了十多次,后来也不知道是挂住了什么东西,扯了扯,发现很牢固,这便开始攀爬。
与计划的一样,胡澈凭借军训得来的技能率先爬上了第三层,也就是第二阶圆形石台的顶端。
第三层的活动空间较大一些,摆放的东西也较为丰富,除了精美绝伦的壁画铭文,最吸引目光的是一口圆木棺材。
整个棺材就是一节树身,可见这棵树有多粗。
不过胡珊珊看到这口棺材的样式有些古怪,说是棺材倒更像是一只孤船,两头尖尖翘起,棺身臃肿,棺壁还有鱼水纹路,仿佛飘荡在海洋之中,孤帆远航。
众人陆续登上三层,看到圆木棺材都很是振奋,意识到这棺材里的主儿,八成就是那传奇一生的钟离国君了。
“古钟离国墓葬以圆为基础,在全世界都很是少见。蚌埠与凤阳都是钟离古国的封地,被发现的双墩一号墓到双墩三号墓均是圆形墓坑。”二叔说着朝圆木棺椁走去,呼吸沉重。
而自从来到三层,蔡生就很少再说话,可能是因为被黑鲛人袭击,有了些胆绪上的影响,一个人站到了黑明交接的最后边。
胡澈和张帅帅则一左一右的站在胡珊珊两侧,此时看到二叔朝棺木走去,都垫着脚张望。
此刻胡澈的内心最为复杂,他可是警察,但又渴望得到宝贝,看着二叔一步步走去的身影吸了吸鼻子:“胡老板这是要做什么?开馆敛财吗?这也……太带劲了吧!”
说出最后几个字胡澈自己也吓了一跳,但这时候受氛围感染他也不去掩饰了,控制不住的追了上去,
“胡老板你是要开棺了吗?需要帮手吗?我力气大……”
二叔脚步一顿,回瞋胡澈一眼:“开什么棺?我辈下墓直为求财,不扰棺主。”
二叔的话一出,大家都觉得他虚伪,但表面上却都要认同的点点头,戴好最底层的遮羞布。
胡澈已经内心抓狂了,这种感觉就好比收到一个神秘快递,是多么想拆开来看一眼呀!
但胡澈又自知身份低微,说不上话,只能一个劲的给胡珊珊使眼色,想让她说两句促成这件事。
而胡珊珊的内心也矛盾,知道一般古墓中最值钱的东西都摆在墓主人的棺木中,眼前的圆木棺材倒像是一口藏着巨富宝藏的匣子,对所有人都散发着诱人的魅惑力。
而到了这种地方,一切看似水到渠成,在氛围的感染下每个人都心痒难耐,谁也不例外。
胡珊珊啐拳轻咳,清了清嗓子,言道:
“咳!二叔,我们掀个小缝悄咪咪的看一眼,应该不算打搅吧。何况我们是抱着瞻仰的目的来的,钟离国君一定喜闻乐见才对。他这么孤零零的躺在棺木里几千年了,多寂寞呀,我们看望一下为他平淡的生活平添一道色彩,他老人家一定很欢喜,说不定一高兴送给我们一两样隗宝,也不是不可能。”
闻言,胡澈投去崇拜的目光。在胡扯这方面他自认天赋异禀,可现在他懂了,大珊珊才是惊艳绝伦之辈。
二叔本还想说什么,可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他也知道适可而止,轻咳一声道:“既然你们执意想看,那我们就看一眼?……不过我要说清楚,钟离国君毕竟是一代君王,瞻仰遗容可以,财物决计的不可取……”
胡澈连连点头,“嗯嗯嗯,除了陛下的赏赐,别的我们一定不乱拿,绝不动老乡的一针一线…。”
说完这话胡澈又要在心里佩服大珊珊了,这样待会儿看见中意的宝贝拿走,就说是钟离国君赏赐的,人畜无害。
胡澈说着就要去掀棺盖,折叠钢铲摔了摔,卯足了气力,干劲十足。?
张帅帅则谨小慎微,站在一旁顾首顾尾:“老胡这能行吗?我听说有的棺材里面是有机关陷进的,会不会有毒箭射出来?又或者飞来一把镰刀把我们人头直接收割了?”
胡澈不耐的摆摆手:“四眼仔你搭不上手就一边蹲着去!棺材就是棺材,哪儿来的那么多机关,电影看多了吧你。”
张帅帅总觉得不安,抓了抓后脖子:“可是这毕竟是古棺,不说机关陷害,万一起尸了怎么办?而且封闭的棺木空间内可能存有病原体,这种病毒对于现代的人可能是完全陌生的,传播出去就是新的疫情呀”
眼前开棺在即,张帅帅却在这里危言耸听,这让胡澈高涨的心情顿生阴霾。
“我说张小帅你有完没完呀,就算我老胡干事冒失,可咱们这里不是有胡老板蹲场吗?他老人家都没说话,就说明没有问题,这是经验之谈,你一个多读了几年书的菜青能有什么发言权?赶紧滚一边去,别耽误你胡爷干正事……”
胡澈说完看向二叔笑了笑,解释道:“张小帅同学也是好心提醒,不过这人迂腐,之前河童咬大珊珊腿的时候,也是他一个劲的说各种道理,结果耽误了救援,导致大珊珊那么漂亮的大长腿被虫蛀了,造孽呀,气的我都想揍他……”
二叔脸皮抽了抽,轻咳一声:“好啦好啦,你开你的棺,应该不是疑胄蛇棺,安全问题不用操心。”
二叔说着侧目喊道:“蔡生,点蜡烛。”
点蜡拜方,是老一辈盗墓贼的传统仪式,也就是在东南角点一根白蜡烛、向四方天地拜一拜,求个心理安慰。
疑胄是指一种专门对付盗墓者的陷阱,用虚假信息误导你,进而触发机关陷害葬身当场。
蛇棺则是指一些尸变或妖棺,范围挺广的,蛮族会在死者身体里种植痋髑,出发点是什么说不准,却很危险。
所以盗墓者最怕遇到这两种情况,前者看见就可以直接撤了,后者可以决断一下,结合战力做一下评估。
现在军子不在,胡澈空有满腔热血却只是个二货,这一点二叔深有感知。张帅帅和蔡生又太文弱,如果在这里遇到蛇棺也基本不用考虑的,武力值不够。
蔡生只是拿来了白蜡烛,交给张帅帅就避开了,他似是这口圆木棺材很是忌惮,躲的很远。
点蜡开棺,但是张帅帅端着烛火才发现这里不是墓室,也不确定什么方位算是东南角,
“诶?二叔,我怎么觉得这个墓室有点不对劲呀?哪里算是东南角?圆形墓怎么定方位?棺材那边是头那边是脚?”
按照正常的墓葬规格,墓主人是要枕南伸北的,除了一些特殊情况一般不会有例外。
听说回民枕北伸南,是因为其祖先迁徙自北方。
胡澈真的心烦了,嚷嚷着张帅帅磨叽,随便指了个方向:“那,蜡烛点那儿。”
张帅帅迟疑着看向二叔,见二叔没有说话,这才端着烛火放过去。
将烛火放稳,张帅帅在二叔的示意下拜答四方,只是因为圆形墓葬没有确切的方位,也就是胡乱的跪拜一下,形势做的很足。
这期间胡珊珊站在一盘看着,胡澈已经撬脱了棺卯,很快就要成功了。
“张小帅你别只顾着搞迷信运动呀,快来搭把手……”胡澈说着看向张帅帅,提醒道:“嘿,得会儿捡好的拿,长点心,眼睛放尖点。”
“不是说直瞻仰不夺财吗?”张帅帅天真的说。
胡澈单手揉了揉眉心,:“张小帅,你知道什么叫默认吗?如果主人不出言反对那就是默认,你只管拿,只要他不反对,则说明是默认了送给你的。人家一片好心送你东西,你不要的话岂不是很不给面子?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代国君,最看重面子了,得尊重着点。”
这逻辑也只有胡澈说的出来,张帅帅抓了抓脖子,想着死人怎么可能出言反对呢?所以是不是拿什么都能说成是人家默认送出的?这说来说去不还是夺财吗!
这一点胡珊珊早就明悟了,眼看棺盖就要被撬开,内心一阵澎湃。
“等等等等,这历史性的一刻,我要拍下来发朋友圈。”
胡珊珊说着掏出手机,只是这里没有信号,也没有无线网,而最关键的是手机已经快没电的。
来到暗河的时候,她用塑料包装袋将手机重重包裹,这才没有进水。这时一层接一层的揭开,本满心激动,却不成想刚按亮屏幕就嘟嘟的闪出电量不足的提示,接而干脆的熄屏关机了。
“呀!没电了!”胡珊珊大失所望,遗憾的叹了口气,“要是有充电宝就好了。”
“大珊珊你个手机控,这种事能发朋友圈吗?”胡澈瞥她一眼,指了指地上的背包:“没事做的话把背包清理一下,腾出地方,一会儿要方重要的东西。”
而就在此时,忽然蔡生走了过来,递来一个东西。
“小姐,你是要这个吗?”
看去,胡珊珊一愣,拿在蔡生手里的赫然是一个充电宝,
粉红色的充电宝,还插着数据线,看容量应该足有20000mah。
把充电宝交给胡珊珊,蔡生又退了回去,好像对这里的事情不感兴趣,远远的看着。
胡珊珊拿着充电宝有些意外,看到充电宝的外壳上还贴着小蜻蜓的装饰,一看就是学生党的东西。
胡澈回头看了一眼,呵呵笑道:“没想到胡老板考虑的这么周到,连充电宝都带了!诶?有口香糖吗?我几天没刷牙了,嘴里范苦,怪难受的。”
而这时候的二叔却一脸茫然的抓了抓腮帮,心里暗想,我什么时候带了这东西?带这玩意干嘛?
不过也没有深思,考虑到也许是蔡生私下带的物品,那就说的过去了。不过蔡生这颜色选的……
胡珊珊则很喜欢,指尖戳了戳充电宝外壳上的小蜻蜓,少女心有点泛滥成灾。
“好可爱呀!以后就送给我吧,”
“大珊珊,这玩意再小也是占地方的,现在我们除了必要物资还有很多黄货要搬,你说你要这东西干嘛?揣着它还不如揣一块金砖,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胡澈说完用力一掀,棺材炸开一条裂缝,咔咔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疾的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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