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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警界大佬的养成:165 贝尔摩德:有空来喝一杯吗

    从母亲家里出来的时候,古雅人恍若隔世。

    虽然是如愿获得了母亲的承诺,但他心情却有点复杂。

    与母亲详谈一夜,对于未来的计划他得到许多有用的情报,对自己将来的方向也有了更加清晰的感受。

    同时,一件不知是好是坏的事情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昨夜母子二人,敞开心扉,彼此坦诚地交了一些底。

    “也不知你跟谁学的,一副不怕死的拼命三郎架势……”

    “警察嘛,更何况是一线刑警……”

    古雅人解释了一番,却又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

    他总不能说,他是真的不怕死吧?

    随着“死亡回归”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对致命危险的敏锐度在越发下降。

    很多时候,他下意识选择了更直接有效的战斗方式,哪怕为此身受重伤或者丧命。

    这一点,在和母亲的战斗中,古雅人也隐隐发觉到了。

    毕竟他习惯舍命相搏,但又不可能和名义上的“母亲”真的分出生死,出手习惯狠辣却又强迫自己收敛。

    甚是别扭,弄得后半截战斗,他几乎是躲着绘里奈打。

    绘里奈身上的伤看着可怕,其实不过就是皮外伤,也就是被古雅人压反的那一刀在右臂上砍得深了些,其他的远不如古雅人伤的重。

    也正是从那一刀开始,两人战斗的节奏才猛地变味。

    绘里奈翻了个白眼,瞪着儿子:“全国一线警察有四万个,我可没见哪个像你这样跟人换命的打法!”

    “呃……”

    绘里奈抱怨道:“虽说我是想刺激你在危险的境地认清自己的决心,所以才用了真刀,但你也太离谱了——”

    “稍微懂点剑道的人,遇到撩斩的第一反应不是闪躲或者格挡吗?”

    “哪有人像你这样一上来就弄个类似‘天地返·舍身击’之类的搏命招数?”

    “用现在的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

    “我刚平A了一下,你直接开大突脸就跟我玩命?”

    古雅人被说得哑然,只好低头猛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母亲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念叨个不停。

    “你是真不怕万一没压住刀势,被我一刀砍断颈动脉啊!”

    “我发现你的性情变了许多,有冲劲是好事,但你这般怎么看都不像是冲劲的问题,反而是有点儿自毁的倾向。”

    面对母亲狐疑的目光,古雅人强行辩解:“您说我倒是轻巧,后来打得兴起,恨不得死在我刀下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您跟我是仇人,想以死赎罪来着。”

    绘里奈沉默片刻。

    “唉,年纪大了……总喜欢回忆过去,我时常想起,如果当年我没有藏起来,而是跟你爸爸一起战斗到最后,会不会更好?”

    “实在是,你最后的眼神,太像你爸爸了。”

    古雅人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父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绘里奈眼里悠然追忆,“死倔的理想主义者吧。”

    “其实那时候我们也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如果立志在改变国家,怎么能藏身极道之中呢?”

    “忍辱负重是对的,但是藏污纳垢不是。”

    “极道中是有义气之辈,那是因为早些年,他们一无所有,除了江湖匪类的义气,什么都没有。”

    “如果连‘仁义’‘信义’都做不到,那真是要被资本家们吃干抹净了。”

    “可是我们不一样,若是革一国之命,怎能用刺杀这等下作手段?”

    “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最终只能自绝于民众。”

    古雅人默不作声地听着,感慨良多。

    岛国弹丸之地,战败后也曾想改弦易张,加入红色阵营,可惜他们的“上层”从未有过思想上的觉悟,也没有高屋建瓴的指导方针。

    所以轻易被野心家带到了沟里。

    说到愤恨处,绘里奈狠狠拍了桌子,引起女儿的嗔怪,又重新给她包扎渗血的绷带。

    绘里奈长叹气。

    “你说我自毁,倒也没错。”

    “那种看到光亮之时却已立身深渊入口的绝望,实在太过摧毁人的意志。”

    “我想龙之介那时候,大概也是抱着为理想殉道的心情吧……”

    “不过,”绘里奈看了一眼儿子,“我有时又不后悔,若是我没能带着你们兄妹躲起来,也没有今天弥补错误的最后一线机会。”

    古雅人迟疑片刻,问道:“您和父亲当年……算了,我直说吧,现在有些人对我有莫名的恶意,我原以为是我在警视厅的做法太不合群,不符合循规蹈矩的潜规则,这么一想,是和父亲当年有关吗?”

    “一半对一半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大人物肯定知道当年的事,不管是抱有善意的还是当年留下的残渣,总有一些当年的幸存者登上了高位。”

    “他们对你有所关注不足为奇,不过你自己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儿。”

    “好在你的‘激进’在他们看来,没有你父亲那么坚决罢了,左右还是能够坐下来商量商量的。”

    “激进?”

    “呵,不惜人员伤亡,也要逼出犯人,你知道爆炸案损失了多少钱吗?”

    “你表现出来的‘强硬’才是他们打压你的原因,若不是看你还在‘遵守规则’,这会你不是停职反省,而是在东京法院接受审判了。”

    古雅人眉梢一挑:“人命,难道不是最大的损失?”

    绘里奈冷笑:“死的是谁有时候很重要,有时候又不重要,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平民,或是几个警察的伤亡,上面的老爷们根本不会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会不会影响他们风评和支持率。”

    “大桥上放个烟花,你是威风了,可你这副无所顾忌的模样,让那些老爷们怎么坐得住?”

    “若是你再这么来几次,办几个大案,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古雅人政治觉悟确实略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绘里奈不屑道:“你会成为警视厅一块招牌,如果你在刑事方面在干得不错些,日后收敛点狂放的处事——”

    “这不妥妥地一个强硬手腕的政客预备上位的节奏?”

    古雅人皱眉,明白过来:“您是说,他们以为我故意闹出个大动静,是为了争取民众的注意?是在发出绝不与罪恶妥协的政治宣言?”

    “你以为呢?”绘里奈翻了个白眼,“先声夺人、政治作秀、树立口碑、争取民调、资本助力、选区上位。”

    “那些老爷们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自然对这方面更为敏感,生怕你趟出了个新路子。”

    古雅人十分无语:“简直,无聊。”

    “但你不能否认,如果你想要做成点什么事,你就必须揣摩一下,椅子上的老爷们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

    “否则,不关注则已,一旦老爷们投过来目光,你就一步动弹不得。”

    古雅人皱眉苦思,仿佛明白了什么。

    绘里奈叹了口气,谆谆教导:“过去我放任你闯荡,是因为我本就不看好你的想法。”

    “不过既然如今要支持你去做,有些事,是该多教教你了。”

    “两件事。”

    古雅人一听,坐直了身子:“请母亲指点。”

    “第一,你从公安课学来的处事方式得改一改。”

    “嗯?”

    “不明白?”

    绘里奈敲敲桌子,解释道:“太小家子气了!”

    “因为公安课本就不应该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内,所以他们能威逼利诱就不会站在明面上,做派始终是一副间谍的模样。”

    “我理解你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心态,老实说,我为儿子有这样的能力感到惊讶和骄傲。”

    “但你不能用和你的线人打交道的思维,去和‘老板们’相处,否则就是结仇。”

    “结仇?他们不想要利益?”

    古雅人不解:“我用共同的利益捆绑,阐释利弊,又不是立场分歧,难道他们宁愿损人不利己?”

    绘里奈点头:“就是这样。除开立场,老爷们要的是‘体面’。”

    “一个例子,谈钱就是俗!”

    “可钱谁不爱?”

    “老爷们得雅致,所以得是赠礼,是友情,是友好的帮助。”

    “手艺人比现代机械好?笑话!那是人家百年传下来的牌子,是友人的相互欣赏,是品位的见证。”

    “你不懂,你就融不进那个圈子,因为你不会鉴赏,不会风雅。”

    “粗人,老爷们是不屑于打交道的。”

    “太直!太白!露骨的东西能放在明面上吗?得含羞带臊、半遮半露,不然怎么体现老爷们的权势?”

    “一言而决,让你都不知道错那儿了,这才叫威严。”

    古雅人听着古怪。

    老太太还挺时髦,这说的是一回事吗?

    “所以,”绘里奈呷了口茶,慢悠悠道,“你在警视厅得学会以退为进,大气些,果断选个山头拜拜,最不济也得挨个问候一番。”

    “老是孤身在外算怎么回事?”

    “放古代,一个将军不融入文官,那是取信君王,可你连武官都不亲近,那叫引颈待戮,功劳越大、死得越快。”

    “又不是太监,死抱着皇帝的大腿,武将不搞结党营私,但你也得和自己所处的集团表示表示吧?”

    “不然将来功高震主,或是犯了什么错事,可有人替你说话?”

    “锦上添花易,落井下石更易。”

    古雅人咧嘴:“您真是越说越远了。”

    “怎么,觉得老太婆危言耸听、食古不化?”

    绘里奈端起茶杯,不满道:“你如今在警视厅不就是这个境地?”

    “专挑大案下手,怎么着,寻常案子显不出你能耐?”

    “说你是将军,倒也抬举了,不过就是个曲部,偏将都算不得,需要你来操心东京安危?”

    “知道你十系要打响名头,可没看人人都想把你推出去当个靶子树起来?”

    “你抗命要封锁消息,是在基层警察面前刷脸了,你的上官们落了什么好处?”

    “显得他们多愚蠢、多畏缩?”

    绘里奈叹息:“儿子,这官场上的事儿,怎么没见你调查情报时那八面玲珑的劲儿呢?”

    见古雅人面带思索,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绘里奈也不多说。

    嗞嗞地喝茶。

    半晌。

    古雅人似有所得,抬起头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这第二,有些事你也得表个态了。”

    “嗯?什么事?”

    老太太笑得像是偷了鸡的黄鼠狼:“我听说,你和梨花儿好上了?”

    古雅人冷汗唰得下来,竟结巴了起来。

    “哪里的话,这怎么,您是说?”

    “哈哈!别藏了!我听说你们都已经填表了,还有了个女儿,是不是?”

    老太太期待地望着儿子:“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孙女儿啊!”

    “这、这,唉,那是……怎么和您说呢?”

    “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绘里奈小手一挥,意气风发,“哪天带回来就好,我看梨花儿这闺女也是好久了,念的紧,终于成了自家闺女了!”

    古雅人冷汗涔涔,试探道:“我要是和您说,都是假的呢?”

    “嗯?”

    老太太浓重的鼻音转了几个声调。

    “我可告诉你,想玩可以,别辜负梨花儿,藤原家可不是让你耍着玩的,更何况你俩本来就有婚约。”

    “什、什么?!”

    古雅人惊得一下子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咦,梨花儿那闺女没告诉你?”老太太奇怪地看了儿子一眼。

    一拍脑袋。

    “瞧我,给忘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弄得失了忆,看样子忘得还不少。”

    “失忆的事先等会说,婚约怎么回事?!”

    一贯冷静的古雅人也有些麻了。

    为了给明美变成的“灰原萤”一个合法身份,他迫不得已“假结婚”。

    他对藤原梨花的心思多少有所察觉,可确实找不到合适且能够信任的人。

    起码藤原梨花本身就是公安的,将来万一出了纰漏,她也能帮衬着遮掩。

    本来对于女生来说,假结婚就是很过分的事了。

    如果原本就有婚约,还闹这么一出,就更交待不过去了,总不能将来说一句“不是说好假的吗”就能蒙混过去的。

    可是,藤原梨花为什么会答应呢?

    难道是想假戏真做?

    古雅人想了想藤原梨花冷淡的性子,又觉着不像是那么心机的女人。

    他多少猜到一点藤原梨花真实的性格,冷淡的外表下,其实很是怕生,非常容易害羞,所以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古雅人忍不住捂住脑袋。

    看样子便宜老妈和藤原梨花关系还挺不错的。

    这个人精老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万一被发现了,刚有所缓和的母子关系,怕不是当场“逆子当诛”!

    绘里奈见儿子模样古怪,似有深意地提点了一句。

    “藤原家也是政医两界不容忽视的力量,你可别作出丢人的事,这可是关系到不久将来,藤原家会以怎样的态度对你。”

    “我能问一下,您知道藤原家有几个女儿吗?”

    “梨花儿可是家主的女儿,嫡系唯一一个女娃娃。”老太太也品出味儿来了,暗含警告道,“你可得头脑醒目些,人家放弃外交部门的轻松路子,选择跟你从公安课打拼。”

    “雅人,你最好别做出让你母亲我为难的事。”

    古雅人摆摆手:“不是您想的那样,不过您说得对,这事是得好好思量。”

    “听您这么一说,里面应该是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等我弄清了再和您细说。”

    ----------等会要去约会的分割线---------------------------

    “唉……”

    一晚上接收大量信息的古雅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正思索怎么调整卧底的工作方向。

    嗡。

    内兜里手机轻轻震了一下。

    走到暗处无人的地方,掏出黑色手机,屏幕上是条短信。

    【有空一起喝一杯吗?——Vermouth  】

    古雅人皱眉。

    这女人又要做什么?

    尽管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更像是一种结盟的仪式。

    两人的盟友身份就像现代的男女关系,不是发生关系就一定是死心塌地,不过是证明有所联系罢了,脆弱到天一亮其实就看各自心意了。

    古雅人可不认为贝尔摩德是个会把男女关系看得很重的女人。

    手指敲打。

    【没空,有事说事。——Scorpio】

    嗡。

    那边很快回信。

    【真是绝情的男人喔,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Vermouth】

    短信后面还缀了两个可爱的爱心,像是花季少女向心仪对象撒娇的口气,甜甜腻腻又娇憨可人。

    不对劲!

    大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古雅人一时间没想好怎么应对,也不想花时间精力和贝尔摩德慢慢试探,索性收起手机,不回了。

    先回趟警视厅,整理一下思绪。

    没走几分钟,似乎是看他没有理会的意思。

    嗡。

    手机又轻震。

    【来请你喝一杯甜美的雪莉酒如何?——Vermouth】

    古雅人瞳孔一缩。

    手指飞快打字,又删除,想拨电话,又停下来。

    沉吟了片刻,编辑一条短讯。

    【地点。——Scorpio】

    嗡。

    贝尔摩德秒回。

    【老地方,等你呦,My  beloved  boy——Vermouth】

    【三十分钟。——Scorpio】

    合起手机,古雅人面沉如水。

    驻足片刻,还是走到街头拦了辆出租车。

    酒店套房。

    贝尔摩德瞄了一眼手机,满意地露出笑容,继续对着镜子细细化妆。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昏暗的房间里,她开着小台灯,仔仔细细蘸着暗紫色的唇膏。

    抿着性感的嘴唇。

    “啵儿~”

    贝尔摩德满意地照了照。

    站起身。

    黑色镂空蕾丝的薄纱笼在身上,窈窕的身段若隐若现,黑纱上的花瓣遮住了那些肌肤上的弹痕和浅浅的伤疤。

    雪亮的肤色被映衬得荧光幽幽。

    贝尔摩德站在全身镜前,拧了拧腰身,双手抚过自己的躯体。

    似乎是指尖在肌肤上触碰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她微微蹙眉,俏脸忧愁。

    顶级演员的气场令她散发出忧郁的气息,仿佛从惑人心魄的妖精变成了多愁善感的贵女。

    似乎见到了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贝尔摩德挑挑眉,扬起好看的笑容。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她拿着昂贵的唇膏在镜子上涂抹。

    S—C—O—R—P—I—O

    一笔一画的英文下面,又写了龙飞凤舞的花体字,组成另一个名字。

    Sherry。

    “你还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真是期待呀!”

    啪。

    素手拧断了唇膏。慢慢张开手掌。

    任由断掉的唇膏落在地毯上。

    “X-Variabl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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