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存建眉头皱了皱,呵斥道:“永根,都说了自家人还这么客气干嘛?你拿的保健品和烟酒我收下就是了,怎么还给这么贵重的东西?”
老陈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一眼也能看出陈永根给的手机价值不菲。
陈永根摆手道:“四叔,你都说自家人不用这么见外了,这么多年你们尽心尽力照顾我爷爷,我现在拿一部手机给堂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我刚回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帮忙的。”
陈霖更是没意见,就算陈永根今晚没来拜会他们一家,陈霖也会找机会去接触陈永根,现在有了送手机这个契机,那他日后和陈永根走得近一些也无可厚非。
“爸,你别这么老古董,这是永根哥的一片心意,我要是不收那是不给面子。”
陈存建瞪眼道:“臭小子,你不是刚换的手机?”
“有那个年轻人会嫌弃新手机的?”陈霖率性而为,直接动手拆了手机的包装,这下老陈想推辞也没机会了。
陈永根送的是苹果三代手机,虽然没有四代手机那么强大,但也是一款不错的手机,陈霖把玩了一会笑嘻嘻道:“多谢哥,这款手机很nice。”
陈永根颔首道:“你喜欢就好!”
之后陈秀兰和陈永根留在家里吃了饭,和陈存建一家聊得很开心。
晚上八点半,陈秀兰和陈永根起身告辞,陈秀兰住在隔壁村,由陈存建开车送她回家,本来要留陈永根在家里住的,陈永根说想多陪陪爷爷,所以由陈霖送他回老房子上,陈美香从家里拿了一套传单被子和枕头,让陈霖一起带上去。
去老房子的路上,陈霖主动从兜里掏出了烟,给陈永根发了一只。
陈永根紧张的问道:“小霖,你不是大学生吗?怎么也抽起烟了?”
陈霖笑嘻嘻道:“谁说大学生就不能抽烟了,永根哥,你也算是大学生吧,还是留学生,你不是也抽烟?”
陈永根苦笑道:“我在美国念的是野鸡大学,纯粹就是为了混个身份,跟你这个本科生没得比。”
陈霖在心里嘀咕着,我也就上了个三本的学校,没比你好多少。
还不是我老妈给吹上天了,搞得大家都以为我上了很好的大学。
陈霖摆手道:“抽烟不代表就是学坏了,相反的有些坏人不抽烟就能代表他们是好人了?”
陈永根愣了愣,陈霖这话没毛病,确实是这么个理。
其实有很多家长总是大惊小怪,看到谁家孩子抽烟,就单方面的认为这个孩子不学好,这是一种社会的偏见。
陈永根毕竟是吃过洋墨水的人,诧异感很快消失,随后心安理得的结果陈霖的烟,点上后吞云吐雾了起来。
“你这小子倒是挺有趣的。”
“嘿嘿,很多人都这么说。”
没过多久,两人到了老房子上面,帮三叔公擦洗了一下身子,把桌子上碗筷收拾好了以后,陈霖抱着棉被来到了里屋,里屋有一张木床,平时陈秀兰没事的时候会偶尔回来住两天,换上新的被单被套,再点上蚊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忙活完后,陈霖拍了拍手道:“永根哥,这里的条件差了些,你真不打算去我家住?”
这次陈永根主动从兜里掏出了烟,给陈霖派了一只,随后摇头道:“不用了,多年没回来,我挺怀恋老房子这里的味道,就让我在这缅怀一下回忆吧,过一阵子我会盖新房,等新房盖好以后,再和我爷爷一起搬进去。”
“那也行。”陈霖点了点头,随后试探着问道:“永根哥,你在国外真是开餐馆的?”
陈永根笑着道:“那不然呢?”
“我听说唐人街那边不怎么太平啊,咱们融城人在那边是不是创立了一个帮派叫融城帮是不是有这个回事?”
陈永根面色有些不自然:“你听谁说的?”
陈霖随口解释道:“我有几个同学家里也有亲戚在那边,是他们和我说的。”
陈永根明显不想多聊他在唐人街的事情,摆了摆手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在陈永根看来,陈霖是个有前途的大学生没必要知道这些阴暗的事情,另外他也不想跟人分析他在国外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跟其他出国客一样,都想光鲜亮丽的衣锦还乡,有人问起来,都是口径统一的说我在国外做生意,实际上有很多人在国外干的都是歪果仁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
开餐馆能赚到钱的不是没有,但是绝对轮不到陈永根,他那家餐馆其实是有门道的,表面上是中餐馆,实际上是融城帮在纽约一带的“货物”集散仓库之一。
陈霖笑了笑,也没有着急,陈永根刚回来,得给他一些缓冲的时间,一个经历过生死存亡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在一个年龄不大的弟弟面前提及那些不光彩的事情。
陈永根尽力维持着神秘感,起码让他在弟弟面前有种被崇拜的资本,他怕说出来自己是在那边混黑的,会让人瞧不起。
这也是哥哥陈永清在信里一再告切的事情,陈永清一人走错了道就已经让这一家子在村里的风评极度不好,如果让别人知道陈永根也是如此货色,那他们这一家人还要不要在村里立足了?
“那行,永根哥你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带你去镇上转转。”
“好!”陈永根对此倒是不反对,这么多年没回来,家乡的变化很大,没人带着他连路都认不清楚。
。。。。。。
榕城市东门货运站内有一栋六层的楼房,外面挂着长宏货运公司的牌匾。
这家公司正是马涛和陈永清开的公司,不过陈永清入狱后,这家公司已经没陈永清什么事了,反正财务结算这一块都是马涛的人在管,所以对外的说法是货运公司连连亏损。
一到三楼是正儿八经的办公室,而四楼以上就另有乾坤了。
平时货运公司的职员工从来不敢到四楼上面,因为这是董事长马涛严令交待的事情。
四楼一个房间内,此时灯火通明,十几个身上有纹身的大汉围坐在一起打牌抽烟喝酒,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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