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菌与噬菌体的战争造成了大量海洋生物就此灭绝,而一小部分苟活下来的生物只能蜷缩在陆地与海洋交界的浅海区,对那片原本属于它们家园的大海栗栗危惧,再也不敢踏入海洋的深处一步。
可能是由于古菌与噬菌体此时热战正酣,上百万年的战争也打出了真火,双方现在都想要彻底的弄死对方,注意力也完全放在如火如荼的战争上,没什么兴趣去在意这些可怜巴巴的家伙。
没有了大佬的关注,这些仅剩的生命得以有了喘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种群数量也在缓缓提升,狭小的浅海区也慢慢到了可容纳物种的极限。
这些生物需要开拓新的生存空间,‘剧毒’的海洋深处它们不敢踏入,因为这是死路。被逼无奈的它们只能选择另一个方向——陆地。
海平面与平均温度的大幅上升并非绝境,哪怕热带地区确实已经成了高温烘烤的赤地,但星球上依旧有那么一些区域,因为连绵不绝的暴雨所导致的洪水泛滥而变成了一片沼泽。
这片沼泽地,成了被迫走上陆地的生命们新的家园。
率先在这沼泽中扎下根来的是绿色生命。
没有古菌与噬菌体那么强势,自身的意志表现出混沌属性,但这依旧是一种统一的意志。这让绿色生命在面对当下的这场残酷战争时其自保能力与演化速度要远远超出其他的物种。
被台风裹挟了一些簇群的绿色生命在这沼泽中勉强得以存活。
经过几十万年的演化,一种原始的植物在那沼泽地里生长繁盛。
在植物诞生后,两栖生命也渐渐演化了出来。
沼泽,成了大量逃难而来的物种赖以生存的家园。
在这片新的天地,它们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里没有古菌,也没有什么噬菌体,它们日出而动,日落而息,享受着已经几百万年没有体会过的安稳与悠闲。
只可惜…这里依旧不是永恒的家。
当雨水渐稀,乌云散去,阳光再次洒落大地,高温引发沼泽中水雾弥漫,那是一片朦胧的云雾之海。
这些水汽最终会越聚越高,在高空的低温气流催化下再次降下成雨。
可能是环境与大气循环又因为某些原因发生了错变,原本该降雨的地方却没有再降雨,沼泽中的水分大量蒸发,泥土渐渐干涸,水域缓缓收缩,刚刚获得一点喘息的两栖类不得不再次迁徙,赶往下一片新的沼泽地。
好在这路途并不遥远,很快它们就赶到了。
沼泽中生存,沼泽干涸,迁徙至下一片沼泽,这群生物便重复着这样的过程一次又一次…
而每一次迁徙的路途,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漫长。
这样的筛选经历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有那么一些小机灵鬼悟了。
它们决定——不当两栖类了!
第一种纯粹的陆地动物诞生了,在古菌与噬菌体的战争打响千万年后。
那是一种节肢类生物,扁平化的身体,全身包裹坚硬盔甲。但与当年海洋中的虫子有所不同,这类虫子的身体中间稍微鼓胀了起来,是一只肥肥的虫子。
这鼓胀的身体中会保持大量的水分,使得它们可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在陆地上活跃。
它们不再返回沼泽,也不再生存与沼泽,而是直接在陆地上扎根,挖掘地表,筑造地穴。
那像是稍微大一号的西瓜子的身体构造,与当年死在沙滩上的那一粒神似。
其实,它们便是当年那一粒的后代。
生命的伟大之处在于,
每一个看似无意义的举动,在那未知的未来中必有回响。
去发现可能会死,但不好奇便毫无收获。
探索未知的世界,也可能是‘延续’之外,另一个被大宇宙赋予给生命的意义吧。
紧随虫子之后,越来越多的两栖动物也选择了走向那片苍茫大地。
逃离海洋的它们,收获了一整片新世界。
而此时的海洋中又是什么情况呢?
古菌与噬菌体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近两千万年。
整片海洋都成了它们的战场,
除古菌与噬菌体之外,再没有任何海洋生物能够在这场战争中存活下来。
海洋,也成了一片死地。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遍布深海浅海等各个区域,哪怕逃离上岸的生物都不敢再靠近大海一步,退离岸边数十公里,生怕沾染上一丝的毒汤。
但它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其实古菌与噬菌体也早就随着台风等气象抵达了陆地深处。
只是不同于海洋中争斗的你死我活,打成一片,到达内陆的古菌与噬菌体却是老死不相往来,仿佛当没看见对方。
沼泽中,古菌的衍生菌类发展昌盛,已经成了两栖类生命食物的一大来源。而噬菌体的衍生物,则盘庚在各大水域泥潭,暗暗侵袭各类物种。
这二者,貌似是在持续上千万年的战争中打成了某项共识。
首先要提的是,古菌已经明白了自己是不太可能将噬菌体给灭杀甚至囚禁起来的。
二者的实力半斤八两,僵持不下,谁也弄不死谁。
而噬菌体也明白了,继续这么跟古菌干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噬菌体是想侵蚀万物,掠夺众生。
可是在古菌的极力阻挠下,这种无底线的掠夺不仅会让掠夺速度慢下来,还得陷入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得不偿失。
于是乎噬菌体想通了。
既然不能一次吃饱饱,那我慢慢来吧。
偷偷的去做,不要大张旗鼓,引起古菌的警觉。
只是噬菌体可能也是在骗自己了。如今星球上所有生命体内的免疫系统都出自古菌之手,受古菌监控,噬菌体的入侵怎么可能不被古菌发现呢。
但古菌发现后,也没有管噬菌体这种悄咪咪的偷鸡行为。
毕竟饭还是得让人家恰的嘛,也总得给恰的嘛。
于是陆地上的这两位‘旧日支配者’反正就心照不宣的搁置了争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纯当不知道对方在干嘛。
海洋中咱们继续打,陆地上就……什么陆地?我有去过陆地吗?别乱讲!
显然,双方已经进入到了某种妥协期。
虽然还是连话都懒得跟对方说一句,相看两厌,一肚子的怨气愤愤难平,但只要对方能低个头,那这事就当这么过去了。
只是一时半会儿,双方谁都不愿意去低头,于是就这么僵持住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