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又带着庄小月几人出去逛街了。
不管是庄小月,苏朵朵,还是方念青,这辈子几乎都没出过村,乍一进到京城里,这花花世界可让他们大饱了一回眼福。
各种的店铺,各种的饭庄茶楼戏楼,小吃零食小玩意,他们仨觉着怎么看都看不够。
苏朵朵年纪还小,心里不装事儿,玩的自然是尽兴。
特别是只要她目光盯着某样东西时间稍长一点儿,方宇马上就给她买,总是出门没多久,她两只手上拿的全都是吃的和玩的。
可庄小月和方念青二人就不一样了,他俩逛街时,心里总掂记着方宇得罪皇上这件事。
在街上闲逛时,他俩总觉得周围人群里有官兵,这多少会影响他们逛街的心情。
方宇见庄小月有时心不焉,知道她心里不踏实,便时不时让她宽心,有他方宇在,任何人也伤害不到她。
此时庄小月和方念青若是初级强化全部完成,他俩的实力就已经达到非人的强度了。
但现在他俩的身体素质,对付一两个手持兵刃的士兵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当然,方宇肯定不会让庄小月有自己出手的机会。
每当他们出门时,一百个士兵立刻会乔装打扮,暗中随行保护,这样的安保级别,心怀不轨者,根本近不了他们的身。
“他们又上街了?”
崇桢问这话时,心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其实他觉得,方宇他们的日子,过得比他这个皇帝强多了,无忧无虑,逍遥快活,无拘无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而他这个皇帝,天天锁在深宫,就跟坐牢似的。
更可恨的是,他轻易不出宫一次,难得出宫一趟,却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最可恨的是,方宇像打发叫花子似的,把他打发回了宫,扭头就像没事儿人似的,带着几个美女和随从,又开始上街散心去了。
而他这个拥有最高权力的皇帝,却只能坐在宫中,独自生闷气。
“回皇上,是!他们几人这两天都在街上闲逛。”太监王承恩低垂眉头,轻声回道。
王承恩知道皇上这两天气不顺,他陪驾时更加小心百倍,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皇上。
“你说,这方宇何故如此?他拒接圣旨,朕自问对他不薄,就连他拒接圣旨,朕都没有降罪于他,此次朕御驾出宫,亲自前去见他,天下间,有哪个皇上如此屈尊去见一介草民?他为何还要如此待朕!”崇桢越说越生气,语气也越来越重。
“皇上,自古以来,有能耐的人,都很自傲,比如那姜尚姜子牙,还比如那卧龙诸葛孔明……”
王承恩很聪明,专拣些皇上爱听的话来说,话里好似又不掺杂个人的意见,可谓是滴水不漏。
果然,崇桢听后心里熨贴多了,毕竟人家周武王和刘玄德,全是历史上有名的明君仁君。
“嗯,看来这方宇确是个有大能耐的人,若不然,他也不敢如此傲慢!”
如何对待方宇,这件事,崇桢这两天想了很多。
他是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眼下满清八旗和几路反贼,都已经令他忧心如焚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实力不俗的方宇,恐怕他这皇位就更不稳当了。
“承恩哪,你来说说,如何才能收拢这个方宇,为朕所用呢?”崇桢扭头看向身旁侍立的王承恩。
王承恩一听心中一跳,忙道:“皇上,此等要事,奴才怎敢妄言!”
崇桢摆了摆手:“无妨,你随便说,我随便听听,你只管说,朕恕你无罪。”
崇桢这也是没法子。
在此之前,朝中大臣虽然通过许多途径听说有方宇这号人,但他们却只当他是个强盗一样的人物。
扶桑使团前来哭诉,说有一个叫方宇的强人,抢了他们的地盘,抢了他们的银山,还求崇桢下旨,约束方宇的强盗行径。
这些大臣们此时都在操心国内和边境两边的战事,哪里会在意一个海外的大明强盗呢?
他们并不知道崇桢已经将方宇列为了一个救国的重要筹码。
若是他们知道方宇拒不接旨,可能他们早就恳请皇上,砍了方宇的脑袋了。
因此,京城内的大小官员们,全都没把方宇这个人当回事。
可自从前天崇桢出宫这件事发散开以后,朝中的官员们立刻向崇桢进言,请崇桢下旨,将方宇重重治罪。
他们不能体谅崇桢的苦心,一门心思只想着老祖宗传来的法度。
如此一来,崇桢哪里还敢将此事摆到台面上来与众臣商议呢?
他一个人发愁了两天,没只法,他才病急乱投医,随口问问身边的太监,有什么主意没有。
王承恩当然不敢乱说话。
此事表面上是件小事,实则牵连甚广。
对外,方宇可能是拯救风雨飘摇的大明朝最后的希望。
对内,这事儿还跟后宫的钟妃有关系。
这让他怎么敢掺和?
见王承恩哭丧着脸连连告饶,说什么也不开口,崇桢有些恼了。
他很清楚,王承恩并不是没话说,而是他不敢说。
“那些大臣们没用,就连你们这些侍候在朕身边的人也没用!孤家寡人,孤家寡人,朕如今才算真的明白了!”
王承恩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哆嗦。
皇上这话看似不重,但他却知道,皇上对他的信任已经瞬间降了好几个等级。
王承恩伺候崇桢多年,对崇桢的脾性太了解了。
若是皇上勃然大怒,骂他几句,王承恩或许还不那么心慌。
“皇上!皇上息怒!奴才罪该万死!”
王承恩“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大明朝与后来的清朝不太一样。
大清时,所有的太监和绝大多数的旗人,对皇上都自称为“奴才”。
可明朝却不一样,能在皇上面前自称“奴才”的,并没有几个。
除非是深得皇上眷爱的太监,才有资格自称为“奴才”。
王承恩觉得,再不多称几句“奴才”,可能以后他就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崇桢压根就没理他,他正陷于自怨自艾当中,觉得全天下的臣民,都不跟他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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