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城,一座居民区最高的木砖结构瞭望塔上。
渠良百无聊赖从阳台上往下眺望。
足足三十多米高,下方到处都是女子大游行,堵满了整整几条街道,看着像是一个个蜂拥的蚂蚁。
很刺激,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她们齐齐的抗议声。
什么取消渠良婚约,什么逼婚可耻之类的喊话。
让渠良感到十分错愕。
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地具有魅力。
还惆怅地喃喃自语:“唉,一直都这么帅,连我自己都要迷恋自己了,看吧,结个婚这城里的女人就都疯了。”
说着,叹了口气,十分苦恼。
阳台很大。
中间有条一路向下的楼梯,那里有三个城防营的士兵,正露出三双眼睛。
脑袋探出一点点,身子隐藏在通道内,一脸小心翼翼的盯着他。
一人小声细语:“唉唉唉,你们说他在干嘛?怎么还拿出来一块镜子?嘶……还摆了个造型?还来……靠……恶心……”
另外两人齐声:“好像正陶醉其中呢。”
那人明白了,点了点头:“他在自恋呢。”
渠良耳朵动了动。
转回头:“嗯?有意见?不行吗?犯法了?”
三人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摇头,陪笑:“不是不是不是,良少爷,我们正惊叹您的帅气,您的沉稳、您的气质,整个人宛如一颗挺拔的松,英气逼人。”
渠良一愣:“有话请直说,你们盯了许久了吧。”
“咳咳,那个……良少爷,您看我们到点得上班了,要不……您换个地方待待?”
“是啊是啊,这地方有什么好的,风还大,你看都这个点了,要不您先下去吃个饭?到街上散散心?”
渠良喃喃道:“街上?”
回头看看下方的人群,摇了摇头。
“对对对,良少爷就别为难我们了,您在这,我们还要一直盯着您,您也不舒服,我们也不舒服,都盯了一宿了,可怜可怜我们吧,眼睛都盯酸了。”
渠良慢慢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刚过清晨,阳光明媚。
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也有点饿的感觉了。
随手掏出三枚金子直接对着三人抛了过去。
“少废话,好像是我求着你们盯着似的,你们去别的塔上不行?算了,你们几个先去给我带一份早餐过来,剩下的权当跑腿费。”
“啊?”
三人面面相觑,拿着金子掂量掂量,一脸疑惑。
???
一人当即大吼:“开玩笑,竟然敢让我们城防营去跑腿?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就是打死我们,我们也……”
渠良撇了撇嘴,随手从块板砖,用手一捏直接碎成渣渣,问道:“有问题?我这人特别好说话。”
三人气势立即就蔫了:“没没没,就是问一下你想吃什么?”
渠良眼睛危险的一眯。
三人一愣,转身就从阳台上消失了。
只剩下楼道内传来快速的奔跑声。
渠良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跑得还挺快。“
再回头看看下方的人群,下去……估计要出事。
叹气:“有一说一,我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都这个时候了,那死太监还在不在镇国公府门口堵着,将军府……算了,那里肯定也被女人堵着了,唉,下面人可是真多啊……嗯?怎么还有男的?”
太监子鱼,渠良和他无冤无仇。
也不能真把他逼死。
万一这死太监真想不开给自己抹脖子怎么办?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问题是便宜老爹竟然也在逼婚。
这叫什么事?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只好出来躲一躲了。
盯着下方的摇头苦笑。
“唉,领不到圣旨,应该就能拖过去吧,唐文兄啊,我这么做,应该没亏待你妹妹了吧。”
与此同时,大齐南境地带的唐文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阿欠。
此时的他,站在一处雨林中的巨大石柱顶端,石柱至少有三十多米高。
这……是恶狼帮在南靖一带最大的据点。
下方也已经站满了恶狼帮的高手们。
一个个严阵以待,亮出寒气森森明晃晃的兵刃,足有千人之众。
他们正在仰头望着他,并齐齐低吼:“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唐文视野俯瞰整个雨林足足可以看到万米之遥的南靖城。
他已经单枪匹马足足杀了恶狼帮几千人,一个未留,浑身上下都是难闻的血腥气,眼神随意一瞟都会带上了寒意。
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他头顶的虚影里,血魔莫小雅冰冷的话语传了下来。
“伤疤将是你的日常。”
“你的仇恨也许没有尽头。”
“认识自己,探寻自己的极限。”
“尝试在每一个险恶至极的环境中找到你的敌人。”
“因为明天,将会是你身为魔主的新生。”
唐文满头白发,衣袍随风鼓动,杀气腾腾。
沉默了一下,冷笑一声。
“外围的恶狼帮被我杀绝了,皇城里的仇人怎么办?”
莫小雅在虚影中翻了个白眼:“现在你是转生者,若你成功了,使魔就是你的仆从,这种事不要问我。”
唐文哼了一声:“嗯……该怎么说呢,这之后就是回魔山大殿修炼魔主留下来的魔功了吧,然后再迎接群魔挑战,活下来的机会渺茫吧。”
莫小雅狡猾的笑了笑:“听说,你妹妹准备要和渠良结婚了,不想去看看吗?”
唐文脸色突然一变,过了一会,闭上了眼睛:“知道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要去尝试一下,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
说完,从高高的石柱上直接跳了下去。
……
三个城防营的士兵刚跑到下面的街道,就被大街上的女孩们堵的出不去了。
挤也挤不出去,甚至瞭望塔的木门都推不开。
满大街的抗议,到处都是人。
三人基本上傻了。
谁都没想到,仅仅是要去买个早餐,就整的和逛庙会差不多了。
到处都是嘶吼,从打开的那一点门缝中看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三人这才意识到,在阳台上,只有渠良能看到下方的具体景象,而他们三个是看不见的。
总算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躲木质瞭望塔上了。
看来分明是躲这帮女人啊。
三士兵使劲推,外面的阻力却巨大无比,木门都嘎嘎作响了,可门……依旧没完全开开。
就在这时,一个城防营士兵从门外探出头来,好奇地问道:“你们……想出来?恕我办不到啊,现在外面全是人,要不你们还是再等等吧。”
三人都是一愣,这才笑了笑:“兄弟有些面生啊,我们实在出不去了,要不兄弟帮个忙,帮忙买点早餐过来吧,诺,剩下的就给兄弟买酒喝。”
说着,掏出几个银子递了过去。
那人笑了笑:“好,你们等着。”
不大一会,就折返回来,并将几大包食物递了回来。
“拿去吧。”
说完后,大门又再次被堵着严严实实。
三个城防营士兵对着大门感谢了两声,就高兴地屁颠屁颠往上跑。
只是,他们不知道。
此时堵住大门的正是城防营的人,个个穿着平民服饰。
小队长神秘地笑了笑,朝着高空看了过去。
实在太高了,看不真切。
但他知道,那里的人正是渠良。
他冷笑起来哼道:“你兄弟唐文杀我喽啰,毁我分部,仅仅是毒死你,算你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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