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来了宿舍里的朋友们，吴文瀚和赵立他们几个。

    吴文瀚拍了拍陈旭挺拔的西装，说道：

    “九日，今天穿得很帅。”

    赵立也猛点头，说有陈总的意思了。

    陈旭苦笑道：

    “害，是院长让我好好倒饬一下自己，我这还是跟隔壁宿舍人借的。”

    赵立揶揄道：

    “那院长也没给你配一身啊，这也太……”

    吴文瀚按住赵立，不让他说下面的话：

    “小声一点说话，领导都在附近呢，没准下一秒就走到你身后。”

    赵立嘿嘿笑着，一副大家都懂得表情。

    “陈旭，过来见一下金陵航空航天大学的卜院长。”远处的朱院长朝陈旭喊道。

    陈旭跟室友们打声招呼后又跑过去。

    吴文瀚和赵立就在这边端着餐盘，挑选自助食物。

    他们一边吃一边看着陈旭应付各方来客：

    “你说，就这一年，九日忽然就脱离我们的团体，成为上一个阶级的人了，给人很恍惚的感觉。”

    “何止是恍惚，简直是玄幻。”

    ……

    宣讲会开始，会场座位席的灯光变暗，台上的聚光灯亮起，陈旭入场。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陈旭穿着正装，手里拿着一个小牌，像是提词器。

    在他背后是一面巨大的幕布，投放他今天的宣讲题目：基于深度机器学习的人体姿势识别算法。

    陈旭开始演讲，结合身后屏幕投影的ppt，算法逻辑再到实现，包括其中涉及的数学公式，讲得很细。

    讲到算法巧妙的逻辑，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和鼓掌声。

    赵立转头小声地问道：

    “你们能听得懂吗？”

    吴文瀚说道：

    “装作能听得懂。”

    “别说了，快跟着一起鼓掌，要不然人家就发现咱们是水货了。”

    宣讲结束，后面是提问时间。

    在关键的时候，有个像是记者的男人站起来问这个算法能值多少钱。

    陈旭笑道：

    “算法的市场价值还是要看能带来多大的收益，这个算法现在还没有投入到商业模式，所以具体值多少钱不好估价，我想问你们觉得这个算法值多少钱？”

    说话的人首先说道：

    “我觉得至少值二十万。”

    观众席响起一片笑声和嘘声。

    说话的人促狭道：

    “我不是工科出身，我就是随便报个价，在我眼里二十万已经很多了。”

    在笑声中有人站起来说了一句：

    “北汽估价，这个算法应该在百万价值之上。”

    赵立看到那个大叔，惊叹道：

    “北汽大佬啊，国内的汽车生产商第一个就数到他们了。”

    前排的百度集团李先生这个时候接话说道：

    “我们公司这些年的扩展业务也涉及自动驾驶部门，做过相关技术的算法，在我看来，陈旭同学的这个识别算法可能达到上千万的体量。”

    百度李先生是名人，他一开口就把价格提了十倍，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火热起来。

    紧接着，在众人热烈讨论的时候，中央席位响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

    “特斯拉中国现任COO，周卫东，报价两千万。”

    短暂的寂静之后，便是潮水一般的议论纷纷：

    “我的天哪，难以想象一个算法值这么多钱。”

    “这个学生还没毕业就要变成千万富翁了吗？计算机领域果然是最容易暴富的行业。”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这是一场宣讲会。”

    ……

    吴文瀚他们几人颇为羡慕地看着那道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九日又要赚一大笔钱了。”

    “估计又能换车了。”

    陈旭打断现场的吵闹，在这个学术型的宣讲会没有完全变味之前，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承蒙各位厚爱，以这个算法为核心的识别软件我已经交给国家公安系统了，没有拿出来卖钱的打算。”

    这话一说，下面观众的反响更加热烈：

    “卧槽，这么多钱就不要了？不愧是最强IT男。”

    “话说这个软件真的最适合用作刑侦，很多时候监控看不清人脸的。”

    “其实还是可以拿出来卖的，公安系统使用这个软件不会对市场产生竞争的。”

    陈旭还想说话的时候，台下的领导对他招手示意不要再纠缠这个话题，赶紧进行下一个议程。

    整个宣讲会结束后，陈旭准备偷偷开溜，还是被朱院长逮住了，他说晚上组织了一个酒会，希望陈旭能出席，因为陈旭是主要人物。

    朱院长跟陈旭说话是商量口气，其实不给陈旭拒绝，一直攥着陈旭的胳膊，生怕陈旭跑了。

    陈旭偷偷说道：

    “朱院长，我答应了还不行吗，你松开我，我上个厕所。”

    朱院长笑呵呵地撒开手：

    “哎呀，我这没注意，把你当我老伴儿了，还怕你走丢了呢。”

    陈旭去了一趟卫生间，在里边遇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一开始陈旭没注意，直到这个年轻人找他说话：

    “嗨，我叫曾开云，很高兴认识你。”

    陈旭笑着点点头，解开裤子拉链准备放水。

    跟他打招呼的人太多了，少说三四十个。

    这个叫曾开云的年轻人没走，就站在陈旭的旁边问道：

    “能教我一下怎么翻墙外网吗？”

    陈旭笑了：

    “网上很多vpn可以直接用，如果要自己搭梯子的话就要租用国外的服务器了，现在查得严，很容易被抓。”

    曾开云又说：

    “我看你技术很好，都不会被抓。”

    陈旭有些奇怪，这人说话好像认识自己，他笑着点点头没有接话。

    “对了，看你把算法上交国家，说明政治觉悟很高，我很期待你毕业了来我们部门工作。”曾开云临走时提了一句。

    陈旭一愣，原来这位是机关中人，他笑着问对方是哪里的编内人。

    “国安局的。”曾开云微笑道。

    陈旭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都忘了拉裤链，他明白这个曾开云前面说自己都不会被抓的缘由了。

    曾开云见到陈旭的表情，就确认了心里的猜测，他咧嘴笑道：

    “后会有期，陈旭。”

    “对了，别忘了我哦，国安局，曾开云。”

    说完，推开厕所门离开了，留下呆站在原地的陈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