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已至,沙发上的人影儿,慵懒地挪了挪身子。
本来纸鸢想下厨早点做饭,架不住老妈明确表示最近三餐她负责,所以便待在客厅等待晚餐。
现在也没什么看书的兴致。
毕竟,今天刷半天的题目又啃半天的书,很难再集中注意力。
强行阅读的话,反而没什么效率,而且又浪费时间。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抖动,纸鸢好奇地掏出,瞧瞧来电显示。
看到备注,有些意外,但还是按下接听键:“歪?”
“你在忙?”
“那倒没有,我在混吃混喝等死。”
“真实。”
纸鸢问道:“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片刻后,才悠悠道:“最近,徐城伟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错,电话另一边,赫然是阿伟的青梅竹马,宋安娜同学。
“你这么关心他?”
边说边换个姿势,像只失去梦想的咸鱼,懒散地趴在沙发上。
安娜捂脸:“倒也不是,只不过很莫名其妙。我发现他最近又在躲着我,盲猜又受到之前类似的刺激。”
老实说像徐城伟这种废材,要不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儿,她现在都懒得去搭话。
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正在一点一点扩大,终究会变成两个世界的人。
就是对方那种莫名的疏远,让宋安娜心里很不爽。
每次碰到自己都要绕着走,好像自己是什么恶心的虫子。
“要不...”
纸鸢侧过头瞄了眼笼子里的小猫:“我明天帮你问问?”
“也行。”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他吗?”
纸鸢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八卦。
岂料,安娜没有否定:“以前对他确实有点好感,现在的话还是算了。”
小时候的阿伟,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陪在身边。
如今却变得很颓废,还刻意保持着距离。
“话说回来,马上要过年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纸鸢开始转移话题。
之前人家送了一套西装,怎么着都要把这个人情还了。
靠在椅背上,安娜对着镜子撩了撩额前的头发:“你会这么好心?”
“瞧你这话说的。”
“如果你执意要给的话,就整个盲盒给我就行。”
“OK。”
没有人会不喜欢惊喜,提前知道的话就会太过无趣。
安娜也不例外。
既然对方那么想还人情,那就给个机会好了。
刚挂断电话后,又有新的号码拨进来。
看到备注名的刹那,纸鸢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瞄了眼墙壁上的时钟,预测老妈再过几分钟才到家。
还有点时间,可以稍微应付一下。
“方女士,晚上好!”
“晚上好!我想问一下,本周末你有空?”
“是有什么事吗?”
“嗯,不方便用电话说,所以想约你出来。”
讲真,她有点搞不懂对方打什么算盘。
两人身份相差悬殊,理论上是不会有任何交集。
除了那次意外...
思索片刻,纸鸢应道:“好吧,告诉我时间和地点,我会准时到达的。”
“我还以为时间、地点,会由你来确定。”
“我不是那种主动的人。”
“也行,时间就周六下午,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
应付完这位商业大佬,忽然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
房门也适时被推开,叶海棠提着几袋果蔬,费力地蹭掉脚上的鞋子。
摸鱼摸够了,纸鸢连忙过去帮忙:“今天怎么买这么多菜?”
手中的重量消失后,海棠换上拖鞋,快步进入洗手间:“主要是想给你补补身体,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半死不活的样子。”
“呃呃...”
其实她身体素质还是蛮好的,这次患上水痘纯属是一场意外。
不过纸鸢也没多说什么,怎么着也是老妈的一片好意。
也只有家人会关心,陌生人才懒得管那么多。
元旦放三天假,晚会时间定在周五晚上七点钟。
至于地点,选择在学校新建的体育馆内。
纸鸢之间有去看过,场地面积还是蛮大的。
而且,又不是每个同学都会参加晚会,大部分观众以寄宿生为主。
难得那天晚上不用自习,相信很多同学会非常乐意。
最近乔芮伊一直不见踪影,每天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夏纸鸢承认,她开始好奇了。
作为学生会主席,是能够负责晚会这块的。
奈何被唐梦溪这位学生会副主席接手,她都没有机会知晓小可爱表演的节目。
终于熬到周五,今晚就能够揭晓答案。
“阿嚏!阿嚏!”
刚来到教室,屁股还没坐热,纸鸢就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生病了。
为了消灭宿主,病毒可谓是费尽心机。
它确实挺努力的,但纸鸢却一点都不感动。
尤其是前阵子刚熬过水痘,如今她更加注重身体保暖。
平常都是喝凉水,此时也换成保温杯和热水。
再加点枸杞,就算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对了,差点忘记安娜交待的事儿。
这几天忙着刷题,那女娃也没提醒。
“阿伟。”
“啊?”
徐城伟转过身:“大姐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最近为什么躲着宋安娜?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强求。”纸鸢撑着下巴。
上次死活不开口,估计这次也不会说。
反正纸鸢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使对方不松口也没事。
如果安娜提起来,就说这憨批嘴很严,很可能又被人利用了。
机智!
原本徐城伟确实不想说,但憋在心里太久也很难受。
他神色哀伤:“我前阵子去网吧开黑,结果在商业广场,碰到宋安娜和一个西装男子亲昵地凑着。”
听到这儿,纸鸢询问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
阿伟摇摇头,咬牙切齿:“我很肯定是安娜,至于那个男的我没看清楚。个子跟我差不多,身材方面比我稍微胖一点。虽然没看清正脸,但我能感觉到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越听越不对劲,好半晌纸鸢才回想起什么。
玛德,阿伟口中的西装男,不正是她自己嘛!?
那天和三叔夫妇出去恰饭,随后在餐馆碰到安娜,两人约好一起去商业广场逛街。
所以说,是自己的错咯?
徐城伟猛拍桌子:“我还以为她是特殊的女孩,没想到也难逃早恋的魔咒。”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象不是你。”纸鸢开始补刀。
让她解释?
那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看到阿伟沉迷学习,纸鸢又怎么可能阻止对方前进的脚步?
阿伟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大姐头你说得对,我就是很不甘心。反正未来还有很多选择,我不会再一棵树上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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