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救命啊！”

    夜幕笼罩中的雨隐村，一位浑身鲜血的忍者用力拍打一面铁栅栏，愕然回头。身后的阴暗巷子里有一位持刀，头顶戴着斗笠的少年闲庭信步走来，雨滴打在刀刃让四散溅射。

    少年身后已经有两具尸体，殷红的鲜血被雨水稀释，在暴雨夜幕之下难以明辨。

    “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哀求毫无作用，少年手中的锋利刀刃刺进他的胸口，从背后透体而出，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尸体倒在地上，少年将刀刃抽出用抹布擦干血迹收回剑鞘。

    少年正是直人，接受半藏的命令暗杀不服管教的雨忍，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接受半藏命令暗杀雨忍。半藏说出名单，直人照办杀人，成为半藏手里驱使自如的刀刃。

    将尸体用卷轴封印，直人还需要带回去给半藏过目，向他汇报自己的任务成果。大雨侵蚀下地上的鲜血无影无踪，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夜幕笼罩下的雨隐村一片死寂。

    尸体被呈现在停尸间，半藏欣慰的点点头。

    “不错。”

    直人靠在冷冻柜旁问道：“下一个是谁？”

    “牌牌街酒居屋的老板，加贺多四洗。”半藏向直人抛出一枚卷轴，上面有具体的情报。

    “我知道了，有特别交代吗？”

    “全家。”

    直人抬起头直视半藏的目光，身为曾经牌牌街地区的巡逻队长，加贺多四洗这个人对于直人来说并不陌生，一位很有钱大腹便便的富商。问题不是杀人，而是杀加贺多四喜的全家，他们全家一共有七八口人，而且不乏老人小孩。

    “怎么，你不愿意？”

    “身为忍者我可以毫无尊严的战死，死于任何事故，但让我向老人孩子出手，有违忍者的道义。”

    半藏嗤笑道：“看来你的怜悯心又在作祟，他们不是老人或者婴儿，而是你未来的敌人。记住，你的怜悯之心只会引来他们对你的憎恨。”

    “我是一个混蛋，但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禽兽。”

    说完直人放下手中的任务卷轴转身准备离开停尸间，听说前段时间加贺多四喜生了一个儿子，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手即使有再大的理由也是禽兽，不可原谅的杂碎！

    目送直人即将走出停尸间，半藏暗自发笑，像是在玩乐，而取悦对象正是直人。他在一丝一丝摧毁直人的防线，今天可以为了命令残杀婴儿，明天就可以为了取悦残杀无辜，最终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疯子。

    半藏需要的不是能驱使的部下，需要的是一把刀，没有自我意识的刀。

    “稍等，北部边境有岩隐残留的忍者，这个任务你肯定会满意，怎么样？”

    直人果真停下脚步，“清理他们？”

    “不。”半藏冷眼说道：“有些人已经投向岩隐，我需要你消灭哪些背叛雨之国的人，一个不留！”

    “准许我无意中杀死几个岩隐的话，这个人物我可以接受。”

    “后果自负。”

    “没问题。”直人淡淡一笑，还以为是剿灭占据雨之国土地的岩隐，谁知道还是屠杀自己人。半藏这个家伙连责任都不想承担，大志未酬心先死，可弃可唾。

    走出雨忍基地，外面的雨隐村更加颓败，在半藏的掌控中雨隐村走向没落。而直人也同样双手站满鲜血，谁都不是干净的。

    街道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来，看见直人时低头默不作声悄悄走过，神达现在很害怕直人，因为他已经成长到一个不可控制的阶段。当年背刺直人的事情他还没有忘记，如今雨隐村时不时有忍者失踪，神达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失踪。

    他知道失踪的忍者都是直人所杀，接受半藏的命令成为一把利刃，毫无顾忌地杀害村子里的忍者。

    直人回头看向神达的背影，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下，神达没有朝后看而是越走越快，三步并作两步。

    “小心。”

    听见直人所说出的话后，继续加快脚步走进基地内。

    吓唬吓唬神达，这个家伙之前派人跟踪自己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一刀杀了神达没什么乐趣，就这样吓唬他让他寝食难安更好，夜不能寐，整日提心吊胆的。

    剿灭北方地区岩隐村扶植出的雨忍势力，这一看就是团藏的手笔，借雨忍之手消灭雨忍，顺带打压岩隐的力量。半藏和团藏之间的交易，这种交易直人已经无力吐槽。

    岩隐修建在雨之国境内的要塞小镇还在，虽然各国默契的偃旗息鼓停止明面上的战争，可是私底下的战斗还是源源不绝。战争的地区从雨之国中心地带慢慢向其他地方外移，土之国与火之国的战争地区慢慢向草之国偏移。

    收拾必要装备，直人接受任务出发剿灭依附于岩隐的雨忍组织。

    村子外面还是那副老样子，似乎永不停息的细语，什么都不长的岩石地表，上面的泥土早已被大雨冲走，水土流失严重。

    沿途的道路上三三两两可以看见无家可归的难民，麻木的行走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双目中一片死寂无神。

    “给我、给我······”

    “不要抢，大家都有的。”

    前方路上难民们聚集在一起，引起一阵骚乱。直人拔低帽檐走过去准备看看发生什么事，待走到后发现原来是有人散发食物给难民，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妞。

    少女洋溢着天真的笑脸，身前有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一些面包饼干之类的食物。不一会儿食物便被难民的哄抢干净，可少女却不太在意，眼神注意到直人的存在微微一笑。

    “没有食物了，真是抱歉。”

    直人一副流浪武士打扮，并没有佩戴雨忍护额。

    这是把自己当成难民吗？直人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物，还真像是难民，不过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漂亮的小妞分发食物？

    “给，这可是准备给我留的，既然你饿的话就给你吧。”

    一块面包被递到直人身前，然后塞进他的手里，女孩天真的看向直人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块护额系在她腰间，是雨忍的护额，这个少女是雨忍，难怪会散发食物给难民。

    直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扭头向前走去，自顾自咬了一口面包，背影渐渐消失在女孩的视线中。

    他真惨，还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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