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咒语声刚落,刘继芬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她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面色通红,似喘不过气来。
很快,她痛苦倒地,翻来覆去,却说不出一个字。
“继芬!”林汉升面色焦急,冲到刘继芬身边。
嘭!
刘继芬忽然跳起来,恶狠狠的推了林汉升一把,后者一时不察,被推倒在地,一脸迷茫:“你……”
“拜见仙师。”
刘继芬走到刘大顺身前三米处,单膝跪地,恭恭敬敬道:“中方五鬼姚碧松,前来听令。”
“不用多礼,起来吧。”
刘大顺面色淡然,旋即看向四周恐慌的青牛镇居民:“大家不要怕,有贫道在此,保证大家安然无恙。”
嘶——
四周围,无数倒吸凉气之声响起。
但除此之外,落针可闻。
刘大顺真的把鬼召来了。
就附在刘继芬身上!
青牛镇居民心中的震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甚至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居民,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拜见仙师。”
“快起来,快起来,都是乡里乡亲的,折煞贫道了。”
刘大顺谦卑有礼,忙走过去挨个扶起来:“我就怕会有这种事发生。唉!若不是她逼得我太急,我也不想展露修为……大家不用这样,还是把贫道当做以前的大顺好了。”
“何方妖孽如此大胆,竟敢逼迫仙师?请仙师说出姓名,姚碧松必将此人拖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刘继芬’面容呆滞,阴阴的开口道。
“是她!就是你附身的这个女人!”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有人带头,围观群众纷纷指责起来——
“就是她!”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她一直侮辱仙师!”
“太可气了,这种女人,就该下地狱。”
不知道是想撇清关系,还是讨好刘大顺,总之,众人矛头直指刘继芬,说的她仿佛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一般。
“岂有此理!贱人!”
‘刘继芬’话语中充斥恨意,旋即高举右手,拍向自己的额头:“去死!”
“慢!”
刘大顺抬手一指,‘刘继芬’的手,顿时停留在额头前三寸处,动弹不得。
“姚碧松,贫道什么时候让你出手了?”刘大顺寒声道。
“恕……恕罪。”
‘刘继芬’就像被点穴般,一动不动,但话中充满畏惧之意,仿佛惹怒刘大顺,将会面临最可怕的灾难。
“哼!”
刘大顺冷哼一声,接着右手一挥:“记着你的身份,下不为例!”
随着刘大顺挥手,‘刘继芬’也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她立时跪地:“不敢,再也不敢了。”
刘大顺这才露出一丝满意之色,旋即背负双手,缓缓走到文物局副局长钱大同身前,郑重道:“钱队长,贫道有几句肺腑之言……”
“请讲,仙师请讲。”
钱大同虽然身居高位,但毕竟也是个凡人,见到这种场面,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暗暗后悔听信刘继芬的胡言乱语,若是惹得这有法力的道士不快,怕是会随时横死。
“贫道来这青牛镇,说长不长,说短倒也不短,已有足足十二年。”
刘大顺看着王金洋家地下的古墓,虚眯着眼睛:“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待在此地吗?”
钱大同顺着刘大顺的目光看去,猜测道:“难道和这个墓有关?”
“正是。”
刘大顺叹口气,悲天悯人道:“此墓中,有一大凶之物,贫道与它,已经僵持了十二年之久,我杀不了它,但它想赢我,却也绝无可能!”
“什么?这墓里有……鬼?”钱大同颤抖道。
其实作为一名考古学家,他本来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今晚所见,已经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旁边就站着一只鬼!
“鬼?不是鬼,但却比鬼更凶!”
刘大顺面色阴沉,旋即又捏了捏指尖:“不过你不要怕,它已经被我困在墓中,永生永世,也不可能逃出来。”
“那岂不是不能发掘?”钱大同下意识说道。
此话一出,立时引起众怒。
“你疯了吗?”
“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连累我们!”
“没错!要是把凶物放出来,你承担得起吗?”
………………
“乡亲们,请冷静。”
刘大顺挥手,待四周安静下来后,开口道:“其实有此凶物藏于地底,按理说,贫道应该早点告诉大家,让你们搬家才是。
可贫道也清楚,诸位从小在青牛镇长大,所谓故土难离,就是搬,也不可能全搬,反而会闹得人心惶惶。
唉!还望乡亲们饶恕欺瞒之罪。”
“仙师太客气了,你全心全意为大家着想,乡亲们又怎么会怪你?”
此时,人群中一直没说话的秀秀走出来,带头向刘大顺鞠躬:“多谢仙师。”
“多谢仙师!”
“多谢仙师!”
……
人群乌拉拉弯腰,道谢声不绝。
刘大顺面露感动之色,悲壮道:“乡亲们有此心意,也不枉贫道一番苦心,炼制此符了。”
说着他从袖口摸出一张红色符篆:“贫道耗费十年寿元,炼制了这张破劫符,此番,只要乡亲们听贫道号令,必可斩杀凶物,一劳永逸!”
………………
秀秀家。
秀秀和三娃子结婚五六年,暂时还没有小孩,房间倒是还空置着好几个。
林浩不是青牛镇居民,所以暂时住在她家里。
回想起今天夜里的一切,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刘大顺修为之高,始料未及,现在俨然是青牛镇领袖,包括考古队在内的所有人,以他唯命是从,众人已经商量好,明天中午十二点,阳气最浓郁之时,挖墓灭凶。
墓中的凶物,到底是什么?
喜服女人?
若真是她,刘大顺赢不了!
但他好像很有把握?
林浩想不通。
还有刘继芬,她在鬼魂离体后,神情恍惚,面色痴呆。
这与张彩霞说的很吻合——她从考古现场回来,就经常一个人痴痴的笑,好像患上了精神疾病。
对,还有二叔。
他目睹一切后,面色难看至极,从头到尾,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难道这就是他性格大变的原因?
咦?
就在这时,林浩面露奇怪之色。
刘大顺身上,谜团太多,稳妥起见,他不惜耗费神识,时刻盯着前者。
秀秀家离刘大顺家只有一两百米,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刘大顺却鬼鬼祟祟的出了门。
一个人出去的,没有叫弟弟刘小顺。
他要干什么?
片刻后,林浩有了答案。
刘大顺离开家后,直奔废弃的乡公所,乡公所后方,有一个废弃的茅草屋,屋里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辛苦你了。”刘大顺推门而入,夸奖道。
“哥,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屋中人缓缓转身,赫然是——
刘继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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