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义长的出场,小笠原军士气高涨,一直以来作为背景板的旗本武士部队出动。
旗本武士是义长打造的直属于自己的精锐武士部队,旗本武士中最多的是两百石领地,最少的是五十石石领地。
他们都装备着精良的腹卷甲胄,根据武器的不同,分了枪武士队、铁炮武士队,弓武士队以及野太刀武士队。
枪武士人数最多,有一百二十人,他在进攻和防御两方面都有用出比较均衡,枪武士队可以抵御骑兵冲锋。
铁炮武士队人数不多,只有九十人,主要就是火力压制。
弓武士队主要是弥补铁炮武士的火力,在铁炮武士换弹时,进行火力补充,人数只有五十人。
野太刀武士队是在近身白刃战的时候进行突破的时候,这些野太刀武士都是武艺很强的武士,人数仅仅三十人。
这是义长麾下最尖端的战斗力,人数只有二百九十人。
不过义长身边还有其他的侧近众部队,人数也有四五百人,这些都是属于义长亲自调动的部队了。
比这些差一点的就是四千多常备足轻了,一共分了九个备队,由义长指定的九个人管理这九个备队。
这些备队里有一队是大筒三木,人数只有其他备队的一半。
另外八队就是真田备队、神津备队、岩下两备队、弥津备队、矢崎备队、上原备队、清水备队。
义长驱马走在军阵前方,他举起十文字枪道:“诸位,欢呼起来,今日就让这天下的豪杰都知道,我信浓与美浓武士的威名!
今日我亲自陷阵,必破芥川城,不破此城,谁也不许后撤!列阵,出击!”
“呜呜呜~”
“咚!咚!咚!”
“嘿嘿!吼!”
法螺和鼓声响起,小笠原军各部军阵开始出动。
最先出阵的是真田信纲,他身穿红色大铠,背负真田家六文钱红色旗帜,他手持朱枪,大喝道:“真田队,出击!”
“喔!”
“出击!”
春原若狭守高举武器道:“真田家的勇士噢!奋勇杀敌!”
春原惣左卫门拔刀大吼:“杀啊!”
一众真田家臣给自家足轻打气,他们分作几个分队,分队之间分开了三米宽的距离,小队之间一米的距离。
如此就算芥川城守军开炮也就打中有限的足轻部队。
真田队冲锋后,岩下一龙和岩下一清率领各自的备队在真田队两侧发起冲锋。
之后就是义长率领的旗本部队和侧近众了。
后面就是其余几个备队跟随,整个大阵是以三角阵型向芥川城靠近。
义长亲自下场,三好长庆不敢托大,当即就让两个弟弟前去一线指挥战斗,他在本丸查看情况,随时调整。
此刻,松永久秀正在外丸城墙上,他对于火器研究多些,所以,三好长庆让他来指挥国崩部队。
松永久秀看着不断靠近的小笠原军,同时他也可以看到骑于马上的义长。
他摸了摸自己的短须,嘴里愤恨道:“蠢材,看我今日不炸死你!”
他回头看向手下道:“看到敌军中军的大旗和马印没,等他们靠近了再打,现在不急着动手。”
那手下点点头,连忙让麾下足轻填充弹药。
不过松永久秀手中的火炮是南蛮人淘汰下来的佛朗机炮,佛朗机炮是后装滑膛炮,不过气密性不太高,气密性不够,就会影响到威力和射程。
这时候,义长率领队伍已经到了芥川城两百步的地方。
在本丸里看着的一些国人和三好的家臣焦急道:“这都只有一百八十步距离了,松永様在做什么,怎么还不攻击?”
“主公,不会是松永様被吓到了吧?”
“主公,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轰…”
炮声响了!
松永久秀终于开炮了,他在等着义长的中军进入有效射程里。
数枚弹丸落到义长队伍附近或是砸在阵列里。
炮弹砸入土里的时候,溅起一人高的尘土,在附近的武士收到一股冲击力被掀翻在地,有两名武士口吐鲜血,一名武士挣扎了一下,面色痛苦的死去,随后七窍流血。
就这一轮,十几名武士受伤,四名武士战死,义长倒是毫发无损。
义长大恼,喝道:“让大筒三木出手!”
一名马回众调转马头,冲到大筒三木的备队喊道:“大筒様,主公有令,炮轰对方!”
大筒三木立马回道:“臣下遵令!”
他应答后,连忙回头喝道:“准备国崩!检查国崩,快快快,给主公雪耻!”
大筒三木亲自留下来指导国崩队,至于大铁炮队和大筒队继续前进。
很快,几门火炮填充完毕,这是前装的滑膛炮,比起佛朗机炮,射速比较慢,大概需要六分钟才能打一炮,但是气密性比佛朗机炮好。
大筒三木一看国崩填充完毕,便挥动佩刀道:“开炮!”
“轰轰轰…”
数枚弹丸打中了芥川城城墙上的箭橹,那箭橹都是木质造成的,虽然是硬木,但也没法承受这一击,直接就被弹丸打了一个窟窿。
箭橹上的木楯也被打碎,躲在后面的足轻中弹被打的支离破碎,周边的几名足轻受到波及,近一点的足轻被冲击力打飞,摔倒在地,远一点的足轻连忙双手抱头,保护自己不被什么东西打伤。
箭橹被打坏,负责守护那一片的武士连忙大喊道:“快过来几个人,拿着木楯守上去!快!”
松永久秀看到自家被打坏的箭橹,心中有些胆寒,他连忙催促部下道:“继续攻击,朝着敌军总大将所在处攻击!
铁炮部队准备!让城外守着斜坡的部队防御敌军的铁炮部队!”
很快,芥川城里再次开炮,轰击义长所在的地方,其中一枚弹丸就落在义长前面三步的地方,吓得义长胯下战马高高立起,义长一时不慎,摔落下马。
“主公!”
“总大将!”
落下马的义长立刻站起,怒吼道:“不要慌!继续前进,对方的武器伤害不到我!继续前进!”
中军的武士立刻高喊进攻,这让周边的小笠原军安定了下来,继续朝着前方前进。
义长冒着芥川城四轮炮轰,冲到了芥川城山坡下,这里距离城垣只有四十步了。
这山坡并不是很滑的那种,而是有阶梯的形状,中间有一条上去的大路,如今这路已经被木栅栏挡住了。
两边阶梯一般的平地都有一队三好家的枪足轻守着,想要攻上去,就必须击垮他们。
真田信纲就在前排足轻身后,这批足轻都拿着木楯。
真田信纲喝道:“停步!放下木楯,铁炮部队上前!”
“铁炮部队上前!”
几十名拿着铁炮的足轻立刻冲到木楯足轻后面举起铁炮瞄着阶梯上的敌军。
真田信纲大喝道:“开火!”
“砰砰砰…”
“啊…”
十多名三好家的足轻倒下惨叫,也有直接被打死的。
真田信纲又喊道:“枪足轻小队,出阵,杀上去!”
随即就有下级武士大吼道:“冲上去!西内!”
“啪啪啪…”
两军一交战,最大的响声就是长枪互相拍打的声音。
真田信纲一看对方人被拖住,立马回头对春原若狭守道:“若狭守,你带人破坏木栅栏!”
春原若狭守应了一声,往回喊道:“来一队人,拿上大木槌跟着我!”
队伍里立刻出现一组人跟着春原若狭守往大路上的木栅栏走,他们队伍里有几个人拿着硕大大木槌。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走到木栅栏前,几名足轻立刻拿起大木槌对着木栅栏就是捶打。
城内守军武士当即拔刀喝道:“瞄准,射击!”
“砰砰砰…”
一阵枪响,几名拿着大木槌的足轻惨叫一声倒下,直接滚落下去。
同时那木栅栏也被打的劈啪作响。
“轰轰…”
“啪啦…”
刚刚开枪的箭橹瞬间被两枚弹丸击中。
春原若狭守大喜,连忙催促手下道:“快!继续砸!”
“嘭嘭嘭…”
几名足轻丢下长枪,捡起大木槌捶打木栅栏,那木栅栏有些摇摇晃晃了。
随后几名足轻连忙上前帮忙摇晃,甚至有足轻去挖下面的土,不过片刻,第一道木栅栏就破开了缺口。
破坏了木栅栏的足轻们高兴的举起武器大喊。
结果城楼上一阵箭矢落下,十几名足轻中箭倒下,春原若狭守不得不退下来。
紧接着是春原惣左卫门带着人冲上去。
义长就在后方看着,回头道:“大筒三木的大铁炮队和大筒队呢!”
一名武士连忙回道:“主公,大铁炮队和大筒队刚刚就位!”
“让他们打烂那大路上的木栅栏,清开道路!”义长指着那条大路说道。
很快,大路上的木栅栏就遭遇了密集的射击,不少地方的木头都被打断了。
这一下,那些阶梯上的三好足轻胆气尽丧,不敢再战,纷纷往城里逃去。
义长大喜道:“好,前方障碍已经清除,诸君随我破城!”他拿起一块铎了铁皮的木楯,朝着芥川城冲去。
真田和岩下等三队追击残余的三好军,义长率领旗本部队和侧近众已经冲到了上坡的大路上。
松永久秀看到义长冲锋在前,立刻对左右喊道:“瞄准那个大个子射击!”
守军里的铁炮足轻立刻瞄着义长所在的地方集体射击。
义长拿着木楯,躲在队伍后面,那弹丸依旧打在他的木楯上,好在有多重保护,义长安然无恙。
就这一轮铁炮打完,义长率领的队伍已经抵达芥川城城下。
松永久秀顿时有些慌,连忙呼喝手下带人去挡住大门。
这时候,十河一存已经带人赶到。
松永久秀顿时喜上眉梢,他跑到十河一存面前说道:“十河殿,敌军总大将小笠原信浓守已经攻打到城门处了!擒贼先擒王啊!”
十河一存一听,心中也有些期待,对于鬼信浓有多厉害,他觉得还是要打过才知道,毕竟打败他的是清水康英,而不是小笠原义长。
十河一存立刻点齐人手,在城门后五步的地方布下方阵。
城门外,义长与几名武士拿起两人才能抱拢的树干撞击芥川城的大门,连撞了七八下后,只听“咔嚓”一声,大门闩直接断裂,城门洞开。
原本当着城门的几名足轻立刻往后面逃跑,义长一眼就看到了十河一存的队伍。
十河一存看到了队伍里鹤立鸡群的义长,大喜道:“来者便是小笠原信浓守吧,在下十河一存参上,请赐教!”
义长冷笑一声:“看枪!”
义长率领部下冲进了城里,他挥舞着长枪冲到了十河一存面前,直接一枪刺去。
十河一存一个由上往下的拍打,就稍微斜了一点,打在了十文字枪枪头后面一点的枪柄上,直接挡住并且打开了义长的攻击。
义长连忙退了一步,收回了十文字枪。
这下两人枪头互相对着,义长再次抢先攻击,一枪刺向十河一存的颈部,十河一存也刺了上去,并且挡住那一枪往外推了一些。
义长连忙转变方向,左手一抬,挥动枪柄尾部砸向十河一存,十河一存同样变动挡住这一击。
义长连忙一个回转,枪头向下刺向十河一存的腿部,被十河一存轻松躲开,十河一存立刻反击,一枪戳中义长的护心镜,打的义长后退三步。
义长大惊,连忙回手一掏,从后背腰间拿出一把短铳对着十河一存。
十河一存当即脸色一变,惊怒道:“你不讲武……”
“砰!”
十河一存当即中弹倒下。
义长连忙收起短铳,拔出打刀将十河一存的首级割下,喝道:“十河一存已经被我小笠原义长讨取了!”
周边足轻一看十河一存的首级,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他们一分神,就被精锐的旗本和侧近众杀死。
十河队瞬间溃败,往甬道里后撤。
义长大喝道:“木楯部队在前,铁炮部队准备,长枪部队压阵!”
等义长的部队拿着木楯正要追击,甬道上方两侧出现了铁炮足轻,松永久秀大吼道:“射击!”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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